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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安静。

似乎整个盛京中的人都入睡了。

天地间,只能听见淅沥沥雨水的声音,滋润大地。

公主府各处,除了精致的灯笼散发着光晕,四周也是安安静静的。

蓬莱院中。

屋檐上的水珠成串砸落。

矗立在院子边缘的巨大的海棠花树,笼罩在白茫茫的雨幕中,唯美唯幻,偶尔,一些树桠狠狠一沉,许多被裹湿了雨水的花朵,会从树桠分离,掉落在地。

干净的石地板上,除了花瓣落得各处都是,地板竟被洗刷的宛若水镜。

黑亮的地面上,倒映着在雨中纠缠的宛若玉器雕琢的两个身影。

男子的手绕到她脑后,撵住她脖颈上的绳子,扯开。

“这个,不能乱丢。”

苏千藕抬手抓住那片布,抬起头,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又因为眼前的雨幕,那笑也带着雾蒙蒙的感觉。

她如玉的素手从他雨水浸湿的白色里衣上划过,顺着他的胸肌滑向腰腹,将那片肚兜挂在他腰间。

“狂徒腰间挂肚兜,才是标配。”

庄雨眠这样克己守礼的人,因为一句“狂徒”,心律瞬间失常。

再看向腰间的红色肚兜,只觉得那上面的绽开的芙蕖,几乎灼伤他的视线。

“现在要骑着巨龙翱翔九天……当神仙!”苏千藕唇畔带着撩人的笑,将他往后一推。

庄雨眠瞬间往后倒去!

他满心满眼都是苏千藕,对她毫无防备,才会一点反抗都没有。

本以为会摔倒在地,结果发现自己脸颊两侧有柔软的纱幔扫过,眼前一花间,他后脑勺没有碰到坚硬的地板,而是倒在一个软枕上。

雨幕瞬间被隔绝在外,淅沥沥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

前后左右都有颜色可人的帷幔。

这是……秋千床?!

和苏千藕接吻的时候明明距离秋千床还有段距离的。

亲着亲着到了这里他也没察觉。

他感觉自己睡在一团棉花中,还没有反应,苏千藕就已经追了上来。

从今天起,苏千藕觉得自己应该有个新的称号,叫做驯龙公主了!

庄雨眠瞬间瞪大了眼睛,猛吸一口气,脖颈拉伸出漂亮的线条。

苏千藕立马弯腰贴上他的唇,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的哼声堵在嘴里……

随后对他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他像是一条被抽离了空气的鱼,如玉的躯体染上欲色,呼吸被苏千藕掠夺走,无助的颤栗着,抓着两侧的床单手背上冒出青筋。

“出发!”

苏千藕松开他,举起胳膊只说了两个字。

随后就不再管他,只顾着自己疯狂快乐。

庄雨眠陷入的越多,身体就像过电一样越震撼,心神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似乎本能的呼吸都要忘记了。

听雨?

他耳朵里根本听不见任何雨声。

只有脑袋里传来的噼噼啪啪的霹雳声,还有视线里晃动的人影。

当一个克己守礼的人从急速心动、急速吃醋、再到对她产生急速情欲冲动时,庄雨眠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还记得自己也曾是个巍然挺立君子,有坚实峰嵘的意志力,在她面前,几乎是溃不成军。

即便看过那么多她写的话本。

也仔细研究过。

如同将军新得的兵书,会在沙盘反复预演过,他也曾做了许多梦。

但终归是纸上谈兵,到了实战,嗅觉触觉听觉加在一起的刺激……比他想象还要更夸张。

似乎有一束电流顺着他的尾椎骨往上飞窜,精准的命中他每一处弱点。

一时间,他本就空白的脑海再次被推着上浮到了虚空,到了云端,看见了人间砰砰砰炸开的烟花。

“呼,公主……”

病秧子眼里蒙上一层水光,总算是惹来苏千藕的怜爱,她再次弯腰亲他,将他的喘息吞进嘴里。

唇齿交缠之际,苏千藕发现他睫毛上粘着水珠。

“有那么舒服?都哭了?”苏千藕喘息声一顿,眼睛里的光显示着她有多兴奋。

庄雨眠本身就是骨相优越,光风霁月的美貌,这般委委屈屈的看着她,又不说话的样子,着实让苏千藕心软了一下。

苏千藕明艳的五官上欲色未褪,宠溺的开口。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吐出来还你。”

她抬起身刚想离开,就见他松开床单,大手禁锢着她的腰。

“没有不喜欢。只是想告诉公主……当神仙的方法有很多,微臣……微臣……”

庄雨眠胸腔上带着性感的奶色光晕,湿漉漉的墨发散落在窗幔,如同一只即将溺水的猫,挣扎着想海里逃离,却因为主人还没有允许。

“你有话趁热说。”

“微臣觉得,龙乃天空霸主,是主宰!是权柄!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虽然公主说的龙,是微臣的一部分,但微臣仍旧觉得……”

苏千藕眼里划过一抹讶然,“觉得什么?”

“觉得龙,不会永远屈居于下!”

她抬眼就能看见他陷入情欲里的模样。

前一刻还带着泪光的眸子,深邃中似有猛兽抬起头疯狂的露出自己的獠牙,紧盯着她,誓要将她啃咬入腹,猛兽发出嘶吼的瞬间,庄雨眠抱着她一滚,两人翻转,交换了位置。

“微臣可以臣服。”

“但龙,不愿臣服。”

苏千藕天鹅颈拉长,眯着眼……

你随意。

很猛然的,她的思绪就被一辆疾驰而来的火车撞得稀碎,火车哐当哐当划过铁轨,将人的惊呼都覆盖。

视线晃动间,男人透明的里衣半干半湿,满是褶皱,亵裤不在,但歪斜着的腰带上还挂着她的肚兜,就在他腰间晃来晃去。

她鬓发间的朱钗都抖落的不知去了哪里,那肚兜居然还在?

也是奇怪了。

那肚兜可能只是为了证明他“狂徒”的身份?

下次她介绍庄雨眠的词都想好了:重新给大家介绍下,这位可不是古板守礼的儒生,也不是毫无攻击力的美强惨,而是狂徒!粗狂的粗,狂徒的狂!

狂徒发疯,胆颤,人也颤。

两人青丝墨发交缠,一些碎发黏贴在皮肤上。

苏千藕每次发出惊呼都会被庄雨眠报复,将她的声音尽数堵在口中。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腿那么长,那么大床都躺不下。

都支棱到床外去了。

淋了不少雨,冷的她脚趾蜷缩。

导致她身体半面火热,半面冰凉。

原来庄雨眠的破碎感,是有那种宁为‘欲’碎不为瓦全的破碎感……

雨水还在淅沥沥下着。

无数晶莹剔透的雨水顺着粗狂的树干往下滑,将狰狞的树干底部那一片地浸润的彻底,往后几天院中的植物都不需要浇水了。

秋千床的帷幔上密集的落满花瓣。

……雨下了一夜。

那秋千床在雨幕中摆动了一夜。

红镜在这方面最心细,浴桶里的水,果然每次洗都是温热的。

又因为两个浴桶里有系统给的【强身的药浴包】,所以五个浴桶的水最后都用了!

准备的各色的轻纱衣倒是没用着,根本来不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