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州紧紧握住梁春宜的手没说话,等到了出租车上,他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在梁春宜耳边说:“想,每天都想。”
有时候想得心里发酸发疼,想得睡不着。
如果不是梁春宜强烈要求他不许抽烟,他或许会忍不住抽烟。
但是一想到梁春宜发现他抽烟会生气,就是心里再难受,陆长州也只会忍着。
实在忍得受不了,就出去跑两圈。
梁春宜也握紧他的手:“我也想。”
没有见面之前,梁春宜便努力压下这些思念,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现在见到了人,那些想念如同野马脱了缰,再也不受控制地奔涌出来,充斥整个心脏。
见到陆长州的第一眼,如果不是理智死死压住,她会直接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这个时代还没有特别开放,这个举动会引来大量的注意力,梁春宜便克制住了。
但在车里,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乐宝格外地开心,一会儿和陆大姑说说学校里发生的事,一会儿扭头和陆长州说她交到的新朋友。
连吉宝此时都话多了好些,陆大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陆长州眼里也一直带着笑。
到了家里,梁春宜的爸妈和爷爷奶奶在家里等好久了,早早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人一到,便热情迎了上去。
“快进来快进来,这一路上累坏了吧,赶紧进屋歇歇。”
林书墨招呼着陆大姑和陆长州,给两人倒上热水。
吉宝和乐宝也如同小主人一样,给他们拿点心水果。
梁爷爷和梁奶奶也寒嘘问暖,问两人在火车上有没有休息好,现在饿不饿。
梁文正则是关心问陆长州这次能在京城待多久,能不能待到过年。
陆长州端着茶水,因为太烫,他只是稍微润了润唇:“能在京城待两周,正好赶上过年。”
梁文正顿时一脸喜意:“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一家子还没有一起过过年呢。”
梁文正说起这话,又高兴又心酸。
如果不是前面几年的变故,他们和女儿一家人,哪里会这么多年没办法一起过年。
梁春宜听着爸爸的话,内心的情绪和他差不多。
不过现在都好了,以后家里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他们一起过年的日子会越来越多。
陆长州说是不累,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怎么可能会不累呢?
特别陆大姑的年纪不小了,说了没多久的话便脸露疲态。
梁春宜对人的脸色感知最敏感,她立马站起来说:“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大姑你和长州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很累,现在去休息会儿吧。”
梁家的房子大,又是两层,房间自然也多。
知道陆大姑和陆长州要过来,梁春宜和父母便早早收拾出来了房间,买了床,铺上新被褥,保证人来了就能睡。
陆大姑也没有逞强,她确实累了,不服老不行啊。
林书墨领着陆大姑去她房间。
梁春宜则带着陆长州去她住的房间。
一进房间,门刚关上,陆长州便紧紧抱住了梁春宜。
这一刻,两人情感相通,想念不再压制,眼神对视之间,全是情意。
陆长州低头,呼吸交织间他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给梁春宜任何喘息的空间。
他在她唇间攻城略地,吻得又凶又急,梁春宜终于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思念有多重。
一吻结束,梁春宜喘着气,推了推他:“你克制点。”
陆长州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在她脸上从上到下轻轻啄着:“克制不住。”
话刚落,他的吻来到她唇上,再次衔住了她的唇,在她唇上轻咬厮磨,比刚刚的疾风骤雨更折磨人。
梁春宜身体发软,声音不稳,:“你……你再不放开我,等会儿难受的是你自己。”
陆长州:“你陪我睡会儿。”
梁春宜严肃拒绝,一把推开他:“不行,我要是不出去,家里人都知道咱们干了什么。”
陆长州遗憾地叹口气,只能放开梁春宜,努力自己平复身体。
没办法,这是在媳妇家里,不能太过分。
他抬手给梁春宜理头发,手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好,听你的。”
不过到了晚上,陆长州没有放过梁春宜。
梁春宜不知道他折腾了多久,只知道她最后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困得都要睁不开眼了。
但即使她快要睡着,身体还在配合着陆长州,这是本能的反应。
反正第二天起来时,梁春宜就看到自己满身的痕迹,特别是胸前和小腹。
“禽兽!”她小声骂了句,赶紧喝一杯加了灵泉水的温水,消除了身体的疲惫。
身上的痕迹没有消失,梁春宜控制了灵泉水的量,如果身体上的痕迹也消失,这就太不合理了。
梁春宜出来时,陆长州正好端饭出来。
他把饭放桌子上,伺候着梁春宜刷牙洗脸,林书墨看着直替女儿高兴,有这样一个贴心的丈夫。
“看看长州,别说挤牙膏了,你啥时候在我洗脸的时候给我打盆热水?”
梁文正:“老夫老妻了。”
林书墨:“老夫老妻了你就不重视我了?今晚你睡书房。”
梁文正立马道:“我这就去给你打热水,你要什么温度我给你兑什么温度。”
林书墨:“我现在要热水干什么,晚上你给我打洗脚水。”
梁文正哪有不答应的,不答应他可就要去睡书房了。
现在女婿正在家里住着,他要是被赶去书房,多丢人啊。
陆长州的学习梁春宜没有多问,这都是军事机密,她知道太多对她也不好。
每天陆长州都出门,具体去哪里梁春宜也不问。
不过陆长州每次都是先送她到医院,他自己再去工作。
医院的同事很快就知道梁春宜的对象天天接送她,而且对象是个军人,长得俊朗又有气势。
“春宜,那真是你对象啊?”
其实大家都知道梁春宜已婚了,还有孩子了,梁春宜从来没有瞒过。
但是梁春宜上学期间,她丈夫一直没出现过,有些嫉妒梁春宜受老师喜欢的,就说她肯定不讨老公喜欢。
梁春宜的室友帮她解释过,毕竟她们见过梁春宜丈夫,还见过陆长州怎么宠梁春宜的。
但是大家没一个信的,都觉得是梁春宜怕大家觉得她可怜,故意求室友这样说的。
毕竟要是真的感情好,咋会一学期都没出现过一次呢,国庆节假期都不来找梁春宜。
现在真见到了梁春宜的对象,大家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她对象没有找过她了。
陆长州送梁春雨的时候一直穿着军装,大家自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军人肯定都在部队服役,没有时间整天陪着妻子,所以梁春宜的老公一个学期没找她很正常。
不过也有看不惯梁春宜,直接说:“嫁个穷当兵的有什么好的,不着家不顾家的,还得一个人带孩子,我看梁春宜也没有多幸福。”
大家看着说话的女生,她的语气要是没有那么酸,大家还能当她的话是真的。
但她的语气酸死了,恨不得代替梁春宜,过梁春宜日子的模样,大家看着女生的眼神意味深长。
有个女生和她不对付,立马扇着空气说:“朱红眉,好大的酸味啊,你闻到了吗?”
朱红眉瞬间气得面红耳赤:“李笑笑!你敢笑话我!”
说着就要扑上来打她。
大家赶紧拦住朱红眉。
梁春宜这时候刚好和同事进来,看到这些人的动作,扬了下眉:“今天有些热闹啊。”
说着她进去诊室里面忙,并没有在意外面的纷纷扰扰。
朱红眉和李笑笑两人闹起来梁春宜并不意外。她俩每天都吵好几次。
两人是一个宿舍的,但是性子合不来,经常听到两人吵架的瓜。
而她们俩,梁春宜都不喜欢,一个见到她就眼露酸水,又嫉妒她又喜欢说酸话。
另一个则是总想挑起她对朱红眉的厌恶,想让她加入她的阵营帮她对付朱红眉。
要不是要好好实习,梁春宜早就不想和她们共事了。
但是实习没办法,大家在一个科室里,避不开,又不可能天天吵架,梁春宜便索性谁也不搭理。
惹她烦了怼几句,反正大家都知道她不好说话,也不怕得罪人。
不过这样的工作环境梁春宜很不喜欢,因此除了专心跟着老师学习,其他的一切她都不管,只想快点学会东西,等时间一到,她学得差不多了,赶紧离开。
陆长州参与学习后,梁春宜本以为会很轻松,因为他说了自己的事情不会太多。
但没想到陆长州回家时间越来越晚,眉心拧得越皱越紧。
梁春宜:“学习不顺利吗?”
她给他端了一碗银耳雪梨汤,最近几天陆长州的嗓子有点不舒服,正好喝这个。
陆长州摇头:“不是。”
他没有多说,梁春宜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知道后面的内容是她不能知道的。
“再烦心的事也总有解决的时候,别担心。”
虽说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但能让陆长州都觉得难办的,肯定不是小事。
梁春宜不知道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便想方设法逗他开心点,比如床上顺着他,比如多让罗嫂给他炖一些药膳补汤啥的。
陆长州:“别为我忙碌了。”
再补他就得流鼻血了。
梁春宜手在他眉心按着:“其他的我又帮不了你,只能多在吃食上支持你了。”
陆长州:“你在我身边就是给我最大的支持。”
他抱着梁春宜,头在她脖颈处迈着,深呼吸一口气:“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话虽然这样说,陆长州却更忙碌了,甚至有时候不能回家了。
梁春宜再担心也没办法,这是陆长州的工作,她能做的只有做好他的后盾,好好支持他。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新年也要来到了。
吉宝和乐宝是最兴奋的,小孩子嘛,无忧无虑,最喜欢过年了。
这会儿卖成衣的款式还比较单一,梁春宜逛百货商店,也没有找到很好看的衣服。
她立马决定:“去友谊商店。”
友谊商店很多东西是外国进口来的,商品质量又好又时髦,都是最潮流的东西。
当然,也有很多国内的艺术品、古董刺绣什么的,毕竟友谊商店一开始开,就是服务外国人、华侨华人的。
当然华国人只要有外汇券,就能在里面买东西,不再需要其他的票证。
友谊商店的东西很贵,而且外汇券难弄,因此很多人想去,却又止步在门前。
梁春宜刚刚分到手钱,她之前研发的药品的利润,她现在也不缺钱,因此兑换了很多外汇券。
反正钱留着也是贬值,不如赶紧花了。
梁春宜看着存折上的钱越来越多,心里买房子的念头也越来越高。
不过这会儿还是先带吉宝乐宝看看这个时代最豪华东西最齐全的友谊商店吧。
里面的东西确实齐全,而且服务态度比外面百货大楼的好。
梁春宜一进来便被那些珠宝古董吸引住了目光。
她努力克制住过去想过去好好看看的心思,先拉着吉宝和乐宝去看衣服。
甚至还有羽绒服,这会儿大家都叫它们面包服。
梁春宜一听有羽绒服,立马让售货员拿她和孩子的尺码。
有轻便又保暖的羽绒服,梁春宜肯定首选这个。
吉宝和乐宝还是第一次穿羽绒服,真的是非常轻,而且很暖和。
乐宝十分好奇:“妈妈,这是什么做成的衣服?为什么那么轻还那么多暖和啊?”
梁春宜:“是用鸭子的绒毛做的,所以很轻也可以很暖和。”
乐宝摸着羽绒服,觉得更神奇了,鸭子的绒毛,居然可以用来做成衣服。
她甚至很想动手剪开衣服,看看究竟怎么做出来的这样的衣服。
梁春宜不仅给她们三个人买羽绒服,家里的人包括远在西北的公婆,都给他们买了羽绒服。
陆长州:“没有我的?”
梁春宜笑嘻嘻地说:“你天天军装,哪里用得到羽绒服。”
话是实话,但看家里人每个人都有新羽绒服,只有他没有,陆长州心里是控制不住地失落。
梁春宜这时候却从衣服里拿出来一件羽绒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