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到了现在的地位,都是别人来与他攀交,本身便是与任家关系疏远,并且任家的小姐之前还对少夫人出言不逊,根本就无需深思熟虑是否要帮助。
好话已经说尽,所以在任家再度哀求,甚至是已经有了些威胁的意思时,周淮的态度变的强硬起来。
“任先生,澳区是您的地方,先生整年的时间里去澳区不会超过五次,您要他帮你什么呢,当然,您随时都可以让我混不下去,但是在港城,先生说了算。”
话到最后,他温和的笑笑,“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再见,任先生。”
任安澜在二楼看着自己父亲在一楼怒不可遏的摔东西,伴随着继母绝望的哭泣声,唇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任家当然不能动一点手脚。
现在整个澳区都在关注这件事情,刑罚明明白白,再加上她的私生子弟弟作恶多端,丑闻满天飞,民众早就对他深恶痛疾,叫好的人不在少数,但凡任家私下里对那个酒驾的男人动一点手段,大家都能够知道。
这怎么不是因果报应呢。
一边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边是任家积累出来的财富,即便再伤心再愤怒,两者之间选哪个,她爸爸都心知肚明。
所以才去请靳先生,希望能够以他的手来报复,这样以后有旁人来质疑,任家是清清白白,靳先生也有足够的能力来摆平。
可是靳先生哪能是她爸爸想请,就能请到的。
任安澜的唇边泛起几分幸灾乐祸。
这下好了。
没有人能和她再争夺家产,整个任家的财富,都到她一个人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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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区的事上了社会新闻。
顾听晚有点震惊,毕竟是前段时间才见过的人。
新闻写的其实很有意思。
“在现场,匆匆赶来的任衡的同父异母的姐姐痛哭流涕,据悉,两位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曾争夺家产,闹的十分难看。”
下面的评论除了在说因果报应以外,也有不少质疑,重型卡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市区的。
顾听晚觉得靳泊礼一定会知道些什么,所以拿着手机去书房找他,他正在开线上会议,姿态从容平静,见到人来以后将话筒与摄像头关上,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低颈含笑。
“这么乖来找我,刘禹不陪你玩?”
刘禹四五十岁的人了,靳泊礼忙公务的时间里每天陪着她,不是开她的玩具小车围着庄园飙车比赛,就是陪她做手工。
他的手特别灵巧,顾听晚做不好的东西,到他的手里很快就做的惟妙惟肖。
还会用毛线钩东西呢。
顾听晚跟他学了一下午,勾出来了一朵小花,被她粘在了发卡上,五颜六色的很漂亮。
虽然暂时还没有孙子,但是他很会带孩子。
“刘管家忙去了。”
靳泊礼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才来找我。”
他太会吃醋,顾听晚无辜的眨巴着眼睛,转移话题,把手机上的新闻拿给他看。
“任安澜的弟弟,我们上次还见到他了呢。”
“嗯。”靳泊礼淡淡扫过一眼,并不在意,一边听汇报,一边漫不经心的去吻她的唇。
她在这里,在身边,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息,总是让靳泊礼想要抱她在怀。
顾听晚软在他的腿上,任他为所欲为。
呼吸逐渐的凝重,只有亲吻的声音,一束束的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显得宁静温馨,没有人来打扰,是再平常不过的午后。
“酒驾的司机,是个赌徒,有儿有女,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品全部抵押了出去,还欠了千万赌债。”
“半个月前,入不敷出的家里突然开始富裕起来,原因不明,司机的妻子立刻带着一双儿女出国,去了加拿大。”
顾听晚听他讲着,突然瞪大眼睛,“然后半个月之后,司机就酒驾撞人了。”
怎么看都不对劲,有阴谋,有人在背后指使。
“嗯。”靳泊礼看她认真的样子,笑着揉她的脸,“是否有人唆使,这件事很大的概率,会不了了之。”
顾听晚皱眉:“为什么。”
“因为,任家的人很快就不会再追究。”
追究不起了。
顾听晚愣了愣,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想,有点恐怖,让她的脊背发寒。
男人温和的勾着她的腰,“我要继续开会,是在这里陪着我,还是去找刘禹陪你玩?”
“...”顾听晚其实是有点想继续窝在他的怀里,但是她谨慎的看了一眼视频会议,迟疑着,“你是不是要开镜头了。”
靳泊礼颔首。
“那还是算了,那么多人看我在你腿上坐着,别人要说你不成体统。”顾听晚怂了,但男人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他们认识认识少夫人,有什么不好。”
顾听晚跑下去,“我脸皮薄。”
靳泊礼淡笑着瞧她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里,神色微敛,打开镜头,口吻平静清淡,“继续。”
各大高管心里正在疑惑,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瞧见,靳董的神色柔和了很多。
回到楼下,刘禹忙完回来,手里拿着很多线团,各种颜色的都有,顾听晚最近正在对钩东西着迷。
恰好圣诞节快到了,做几个小圣诞树的针织挂件送给她的朋友们。
她计算的很好。
“妍妍、苏琦、我嫂子、还有赵今祁,再加上江初,一人一个!”
刘禹顿了下,露出疑惑的表情。
先生呢?
没把先生算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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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港城,顾听晚开始见高定婚纱的设计师。
有何蓉珺在旁边陪着,按照顾听晚事先给出的喜好,每人都设计了一套晚礼服,由她挑选。
至于主纱,给他们的设计时间很长,还有龙凤褂,晨袍、大到礼服、小到配饰通通都要挑选。
又是挑,又是试,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靳泊礼下班来接人,小姑娘正坐在镜子前,像是布娃娃一样乖巧的被发型师弄头发。
一看到他,眼睛不自觉的亮了亮,但奈何动不了,只能求救似的对他投了个眼神,满身的可怜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