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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电话响起,我看看号码,是蔚渴。

“表姐,下午有空没有?”蔚渴声音急切的问道。

“有啊。有事吗?”我随口回答。

“还记得我那个老师吗?他想见见你。”蔚渴说。

“在哪里呀?”我也有好多问题想请教,却不知道找谁问好。

“就在我们学校,你到教室来吧,我带你去。”蔚渴又叮嘱道:“一定要来啊。”

她挂了电话,我却陷入了沉思。这一段时间以来,我所遇到看到的事早就超出了我的认知和所了解的,一肚子问题,是该好好理一下了。

下午两点,我准时到了蔚渴的教室,她笑着对我摆摆手,很快从教室出来。来到一座独立的小楼前,蔚渴带我上了三楼的一个房间。简单的办公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和资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忙碌着。他个头不高,大概170上下,看上去有70出头了,但气色很好。听到敲门声,他抬头看向我们。我倒被吓了一跳,老人和善朴实的脸像咋那么熟悉呢?

“这是我表姐赵晓霞。这是张老师,本市考古权威,业余爱好是研究各种传统文化。”蔚渴介绍道。

“你母亲曾黎曾是我的得意门生。”张老师伤感的看着我:“你跟她长得不太像,但气质很像。”

“张老师,我妈妈……”我没法表达我的震惊和复杂的心情。外公外婆说过,妈妈要不是学考古,不会怎么这么早就死于非命。

“当初她学这个,你外公外婆就反对,是我劝她坚持下来的。我没想到会这样。看来,真的是我害了她。”张老师满脸愧疚和自责,我倒不好说啥了。

“张老师,都过去了,也不关您的事,您就不要自责了。”我们扶着他坐下来,看他那副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张老师坐下来,我们也不敢接话,就岔开话题,问他找我来什么事。

张老师平复了一下,才说:“我上回看了你们传回来的那个水下图片,是典型的邪教阵法。这种阵法,需要灵物,神兽坐镇,消弭其产生的反噬后果。如果被迫坐镇的灵物或者神兽法力不够了,会被阵灵全部吞噬,邪阵的魔力就会外泄,到那个时候,那一方的生灵,自然界的平衡都会被威胁,后果不堪设想。”张老师神色凝重的说道。

我们听得似懂非懂,但大概还是明白,这绝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后果很恶劣。蔚渴担忧的问道:“张老师,您有化解的办法吗?”

张老师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们都迷糊了,他什么意思呢?

“赵晓霞,听说你跟发现这个邪阵的玄武龟是好朋友对吗?”

张老师突然问我。我点点头:“是的。”

“你能让我见见它吗?”张老师郑重的恳求我。我意识到他是很认真的。但是我怕会影响猫猫,它还是只修行,年龄都尚浅的小鳖呢。”

“不用担心,我不会要它做什么危险的事。”张老师见我迟疑不决,温和的笑着向我保证。

“我先问问它好吗?”我不敢保证猫猫会愿意见他,只能试试。

“不急。你跟它说,只要它能引见我见见它母族的族长就行了。”张老师说。

“好吧,我转告它。”我点头答应了。

从张老师那里出来,我满心疑惑,忍不住问蔚渴:“你确定他是老师?我怎么觉得更像个道士呢?”

蔚渴愣了一下,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止住笑,说:“其实我早就这么想了,可洋洋不让我胡说。表姐,我觉得于教授叫于道长更符合呢。”

“哈哈哈,哈哈……”我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先是程志权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丨警丨察,然后是张老师这个从事严肃的考古工作的老学者,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他们不但不抗拒所谓的封建迷信,反而还相当了解甚至懂

得怎么运用。

“张老师还有好多你不知道的神异呢。”蔚渴神神秘秘的说道。

回到家里,我又累又困,但还是先给钿老大打了电话问他猫猫在不在。

钿老大苦着嗓子说道:“你还是早点把你这个宝贝带走吧,我这里的狗,都快被它搞傻了。”

“怎么了?”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它说你不打招呼就跑了,是我们串通的,天天在狗场乱跑,大狗小狗都跟它学什么龟步,比谁慢。还有,它还教狗狗们赌博,谁输了就把自己的狗粮给赢家……我这里都乱套了。”钿老大哭丧着说道。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猫猫,明明是那天自己不知道哪里去了,怎么还怪上我呢?它还会赌博?难道是因为恨我不告而别,成心捣乱。

“喂,赵晓霞,你说话呀?什么时候来把它弄走啊?”

我其实很想那个小家伙,不过是刚回来太忙太乱,并没有打算丢下它的。我忙跟钿老大说,让猫猫来跟我说话。

“赵晓霞,你是个骗子,骗子,大骗子!”猫猫稚气的声音充满悲愤的控诉我。我听得又好笑,又心酸,只能好言安慰它。好一阵,它才平静下来,气鼓鼓的问我什么时候去接它。

“猫猫,我过两天就回去接你,还有很多事要办。”我跟它保证。

“还有什么事?”猫猫失望的拖着声音问道。毕竟还是个孩子,喜怒哀乐都表现得那么直接。

我问它能不能见到它老妈的族长,没想到这家伙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办好事情,我也放下心来,倒头就睡觉了。迷迷糊糊的又来到了老村的老宅,依然是那个圆脸大眼的男孩,孤独的坐在院子里玩着那个脏兮兮的球。天色还早,感觉这就是下午两三点,门外有孩子们玩耍的声音,欢快,热闹。他突然快步起身,跑到门边上,想打开房门出去,但是,他还是颓然放弃了。他扒着门缝贪婪的观看孩子们嬉闹游戏,纯真的大眼里满是渴望。我不忍看下去了,走过去问他:“你怎么不去跟他们玩?”

“姐姐,你又来了?”他惊喜的向我奔来,脚步踉跄。

“小心。”我提醒他,但他还是摔倒了。他的膝盖重重的磕在青石板的地上。我听他“哎哟”一声,心都提起来了。我赶紧跑过去扶起他,检查他的膝盖,摔破了皮,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我心疼的问他痛不痛。

“姐姐,屋里有药水和棉花。”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眼里都是喜悦。我抱着他,感觉他轻的吓人。到了屋里,他指着一个小箱子,示意我拿过来。

我拿了箱子来,他打开,从里面拿了药水擦了,又用棉花,纱布包好伤口,手法熟练而流利。我看得又惊奇又心酸,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做这些大人才会做的事,还做的那么好。

我帮他把伤口包扎好,问他:“你爸妈呢?怎么只有你呀?”他抬起头来,忽闪着黑亮的大眼睛,小声说:“他们说有事,出去几天。可是都过去五天了,他们还没回来。本来家里吃的够我吃几天的,可是现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