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八年元月,朱祁镇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起不来啦,这时候小太监突然来汇报,“启禀皇上,马小帅求见。”
朱祁镇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走进的倒计时,他躺在床上,“来吧,好久没有见马小帅了。”
看到马小帅走进来,满头白发,老态龙钟,不过脸色红润,精气神十足,甚至一口小白牙,朱祁镇羡慕的无语。
“多少年了,朕都变成老人了,你这个老东西居然还不死,难不成还要熬死朕。”
马小帅点点头,“我叫过朱元璋姐夫,我叫过明成祖朱棣小外甥,我还见过你爷爷的爹一听大胖,更不用说你爹朱瞻基,我都见过几个皇帝了?建文帝朱允炆当年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这就叫老而不死是为贼。”
朱祁镇哈哈大笑,旁边的太监终于看到皇上笑了,朱祁镇现在心情非常愉悦,“不错,你可真能活,连我都没有见过张三丰,他居然就是你的拜把子兄弟,不服不行。”
“朕拥有整个天下,却没有办法得到长生不老,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长生不老?”
马小帅摇摇头,“长生不死就已经很难了,还想长生不老?开什么国际玩笑?能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老天爷安排我探究你们明朝皇帝的秘密,肯定要让我活得足够长久。”
这时候窗外的雨声,让躺在病床上的朱祁镇,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无奈。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天有不测风云,小雨总有停的时候,人生总有结束的时候。
朱祁镇看了一眼马小帅,“朕恐怕是不行了,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马小帅赶紧走到前面,“我当然想知道啦,你可是明朝最特殊的一个皇帝,历史上的奇葩,说给我听听。”
“朕好怀念,父皇在位的时候,那时候我的父皇朱瞻基,眼睛里充满了慈爱,眼睛里充满了对我的期盼。”
“我一出生,没多久就当上了太子,父亲其实陪伴我的时间并不多,陪伴我在我身边的是王振。”
“回忆起我的一生,我感谢王振,陪我度过了幸福的时光,滔滔不绝的王先生,总是在不停的鼓励我,要做一个好皇帝。”
“可惜土木堡,王振死的冤枉,他在拼命的替我抵挡敌人,明明知道自己不行了,选择了自杀,你知道我在远处看着,内心有多么的悲痛吗?”
“没想到自杀之后,居然还有人一锤打破脑袋,我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我作为一个皇帝,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最喜欢的人,陪伴我的人,就这么离开人间,那一天我感觉到了无助。”
“大漠凛冽的寒风,和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我共患难的也只有两个人袁彬和哈铭,我们从北京败退的时候,所有的食物都吃光了,只能杀马吃肉,也先也曾经割肉给我吃,马肉的味道非常不好,我都难以下咽。”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吃下去,根本没有力气,坚持活下去。那时候的也先告诉我,迟早有一天会送我回大明朝。”
“也就是那句话,成了一句坚定的信仰,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从小读书的时候,我读过很多诗词。我始终无法理解,什么叫大漠孤烟直,我也没有办法理解,风吹草地见牛羊是什么样的场景,我更不知道,塞外的大雪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只有王振在身边鼓励我,说我是皇上,迟早有一天自己可以,看一看大明王朝壮丽的山河,因为我是皇上。整个天下都是我的。”
“我还记得,我的父皇朱瞻基去世之后,我奶奶几乎等同于垂帘听政,三杨他们三个自己商量商量,我就好像一个木偶一样,机械的答应他们的要求。”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是一个皇上,却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心思处理,我不服气,可是我不敢反抗,因为我年纪太小。”
“表面上每个人都会尊敬我,其实每个人拿我都不当回事,我就像一个吉祥物一样,每天坐在龙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心思。”
“只有王振陪伴着我,不停的鼓励我,也只有这个王先生告诉我,我需要等待,等我到了一定年纪,我才能说了算。”
马小帅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当年皇太后垂帘听政,表面上把权力交给内阁,其实权力还在皇太后手里,朱祁镇当年九岁了,三杨和皇太后商量就能够处理,此时的皇帝就是一个摆设。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朱祁镇心里就不服气,总有一天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粽子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种下来的。
朱祁镇躺在病床上,“正统元年三月,我就开始学习,国家大事都交给了三杨,我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我唯一能够指挥的,能够提拔的心腹,也就只有王振了。”
“为了控制皇宫,我只能选择提拔王振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如果没有这个太监,我根本没有办法和内阁抗衡,这一点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
“我必须学会伪装,假装非常尊敬辅政大臣,王振这个人非常聪明,懂得巴结皇太后张氏,同时面对辅政大臣,也是非常的尊敬,这都是跟我提前商量好的,否则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权利。”
“我们两个就这么委曲求全,没想到皇太后张氏,在第二年,当着辅政大臣三杨还有张辅、胡濙,一个皇太后居然强行给我命令,要求我必须听他们的话,无论处理国家什么事情,居然都要他们五个人同意才可以。”
“这是什么?皇帝的挑衅,一个在护工的女人,居然敢给皇帝下命令,这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大明皇帝都不尊重。”
“威胁了我,居然还把王振叫过来,理由就是宦官干政,要求杀了王振。我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这是陪伴我一起长大的人,这是陪伴了我多年的人,在我最无助,最弱小的时候,也只有王振陪着我,也只有王振在鼓励我,也只有王振再让我高兴。”
“我把头磕在地上,我苦苦的哀求,终于,这一件事情才过去了,当我和王振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们两个抱在一起哭,这一群人就是欺负我年纪小,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因为皇太后孙氏根本没拿我当皇帝,他只是拿我当一个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