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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昏黄灯光下。

甄旖站在门边,轻声说道:“畜生,你可知道如何最直接打消宋律碰我的念头吗?”

李卯茫然的摇了摇头。

甄旖眼角妖冶一勾,轻笑道:“那就是让燕王妃怀孕。”

……

时光荏苒,转眼间半月光景过去,步入仲冬,天气愈发寒冷起来。

随着武王世子一连这么长时间没有露面,京城的风言风语也是多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武王世子杳无音信这么久,西北那位肃武王却是一点都没有表态,当真是奇怪无比。

李家侧府,冬风凛冽,黄叶飘飞中,青凤领着一干子暗卫蹙眉听着老薛讲话。

无他,就因为李卯失踪的时间太久。

就是乡下里不识人的女子也该发觉捡走的那人正是武王世子,一旦这么久没了消息就说明李卯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受制于人甚至是被囚禁虐待!

老薛脸上也没了调笑,满是严肃道:“那种气派的马车唯有京城那些达官显贵才能有资格乘坐,我隐约记得马车的尺寸和模样,倒是可以从这一点入手。”

随着老薛涂涂画画,一辆漆红明亮的气派马车现于画像之上,顶高车宽,釉润亮堂,车厢右上角点着一抹不太自信地紫色粉墨。

青凤是一刻也不愿意多等,连忙招呼着暗卫传下去看,命他们穿上便服四处打探消息。

燕王园林。

一处依山傍水的湖边鹅卵石道上,澄湖潋滟,寒光摄人。

周围屏退左右,唯有一男一女缓缓依行。

男子一身白袍身形颀长,猿臂蜂腰,正搂着一位冷艳贵气,身着紫色旗袍女子的纤腰,对着大好景色指指点点,不时引得丽人揪耳掐腰,冷笑连连。

二人自然是如胶似漆,十天有九天半都未曾分开过的李卯甄旖二人。

这半个月来,李卯挥汗如雨,兢兢业业,就是为了完成授业重任。

李卯将手放在丽人增一分胖,减一分则瘦的软和小腹上轻轻揉动,温声道:“旖儿,这个月月信可来了?”

啪——

甄旖拍开李卯的咸猪手,皮笑肉不笑道:“说话就说话,别给我动手动脚的。”

说着丽人双手环抱小腹,眼中闪过几分希冀,眉眼转变柔和,摇头轻声道:“确实是没来,延了大概五日,但经期本就有可能变化,不好说是不是中了。”

李卯摩挲下巴,对于甄旖的体质很是无奈。

这半个月来,他身上的伤也都好了七七八八,一身武艺虽说十不存一但也远超常人,但是王妃这吃了他那么多补品愣是一点动静没有。

甄旖看着李卯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道:“得了吧,没中才正常。要是这次真中了宋律不得被气死,为了备孕吃了大半年的药,被你一下截了胡。”

李卯一本正经说道:“说不定是知识的问题,下次再试试。”

如今他已不再是那个孱弱的小白脸,自然是不惧任何魑魅魍魉。

但甄旖可就过上了苦逼日子了。

一开始忍忍就过去了,到了后面必须得靠在床头休憩着,让李卯给她讲故事才能不那么咬牙切齿。

甄旖勾了勾耳畔的青丝,露出稍显红润的玉耳,不虞的哼了一声。

两人傍湖依行,享受着独处的惬意,平和。

待到一处芦荡边,李卯止住脚步,陡转话锋道:“对了旖儿,我什么时候你才愿意让我回去?我怕他们惦记我。”

甄旖唰一下脸色就冷了下去,狐狸眼眸闪烁寒光:

“怎么,跟王妃贴这么近还惦记着你家那些骚蹄子?”

随后甄旖不屑冷笑一声,一把推开李卯,无所谓的拍拍肩头的发丝,摇曳着往前风情万种的走去:“你想走就走吧,反正我怀不上可就没理由拒绝宋律了,你自己看着办。”

李卯闻着空气中老大一股子醋味,失笑的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霎时间冰雪消融,丽人玉颊黛上红霞,软倒在某人怀中。

“那还浪费什么时间,走吧。”

踏踏——

放眼望去却见燕王妃靠在武王世子怀中,但若要细看则会发现丽人的脚掌未曾落地。

翌日正午。

甄旖从一堆乱糟糟的衣物中混沌醒来,先是玉臂抵在额间失神回忆,蓦地羞愤的闭上了眼睛。

咔嚓咔嚓——

突然一阵细碎声响传来,甄旖困惑的看去,却见李卯正恬然坐在桌旁用翠血雕刻着一方小巧圆润玉球,随后用砂纸打磨起来。

眉眼无比认真,打磨的不下几十遍,似是怕伤到了什么人。

甄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人深邃的侧脸,一时间有些出神。

李卯用砂纸打磨过后,接着又用香水浸泡,再用一方绸缎擦拭,直到玉球变得无比光滑为止。

甄旖终是忍不住坐起身,勾了勾发丝支着身子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李卯闻言朝窝在被窝里的慵懒丽人看来,轻笑一声道:“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

甄旖一面穿着衣物,一面又是蹙着眉头疑惑出声。

不等李卯回答,晓英却突然匆匆下了楼来到床前躬身说道:“王妃。”

“王爷在外面等着,说是要找您。”

“奴婢跟他说您在如厕。”

甄旖待穿好衣饰,款款走至廊间满意的颔首道:“干得不错。”

李卯从后方赶了上来,环抱丽人暗香浮动的身子,亲昵道:“等会儿,我有东西要给你。”

“嗯?”

……

躲在廊间里的晓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

这……

却见王妃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蹒跚的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