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方执傲挂在嘴边夸的,那肯定是能让他觉得骄傲的人。
所以沈今安就算是没有什么名气,但应该也是有那份能力的。
并且,他父亲之前中枪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军医都不敢给他治,沈今安却敢果断地给他下刀,足以说明她的能力。
就是年轻了一些,看起来不容易让人信服。
沈今安和肖慎言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威尔逊才回到咖啡馆。
回来的时候,面色比离开的时候更严肃了几分。
沈今安不动声色地问:“威尔逊先生,你的电话打完了吗?”
威尔逊没有直视沈今安的眼神,“打完了。”
刚才他一共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阿曼沙,问她那两个米国人有没有回国。
对于这件事情,他们夫妇一直是很关注的,因为那两个人毕竟不是普通人,他们两个对他们还有用,现在还是不可替代的,否则他们也不会为了那两个人受威胁,不仅把回扣的钱还回去,还割肉般赔了一倍的钱。
结果阿曼沙告诉他,那两个米国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威尔逊不得已,又打了电话给在汉斯国做生意的朋友,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两个人的下落。
好巧不巧,在汉斯国做生意的那个朋友告诉他,上个星期他还见到过那两个美国人,还跟他们聊了几句,并且还问他们什么时候回米国,表示想跟他们一起搭伴回去。
但是那两个米国人告诉威尔逊那个做生意的朋友说,他们不打算回米国,而是想要去岛国做生意。
现在那两个人应该是在岛国。
如果说那两个人还不愿意回来,威尔逊再等等也没有什么,但是听到他们要去岛国做生意,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他们哪里来的钱?
那两个人是技术型人员,这些年工作确实也赚了一些钱,但他们都是有家庭的人,他们赚的那些钱只够他们过上富足一些的生活。
而这些年,他们的生活就是是过得比普通人富足一些,所以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存款的。
所以他们要是做生意的话,是没有什么本钱的。
于是,威尔逊对他们两个的怀疑就更深了,那两个人会不会是骗了他的钱,然后拿着这笔财富跑路,到岛国做生意去了?
只是他现在没有在岛国的朋友,没有办法得到答案。
但是这个事情他认为没有必要跟沈今安说,怕沈今安会嘲笑他愚蠢,被人骗了。
威尔逊喝了口咖啡,然后说道:“阿吉,我还是不想跟你对簿公堂,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和解。”
沈今安有想过威尔逊今天见她,是想跟她聊和解的事情,如果聊不到一起,再对薄公堂也不迟。
但是他刚才的态度比较傲慢,并没有这么好说话。
打了那么久的电话回来,突然转变了态度。
那他的电话是打给谁了呢?
她能够想到的只有阿曼沙。
再想想威尔逊去打电话之前他们聊的内容……刚才他们聊的是她并没有收到钱,并且提到了那两个米国人……
沈今安的脑袋在疯狂运转,并且脑袋里还有一个合理又疯狂的想法在生成。
她面色不改地打量起威尔逊来。
假设,她脑袋里的想法是真的,那么,威尔逊突然那改变态度以及现在的表现就变得合理起来。
越想,沈今安就越坐不住了,她现在也很想去打个电话。
不过她还是问威尔逊:“你想要怎么和解?”
威尔逊说:“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条件。”
见状,沈今安对心里的想法就越发肯定了。
她看了肖慎言一眼。
肖慎言对她点点头。
沈今安这才对威尔逊先生说:“我希望你退出汽车制造厂的合作,并且赔偿我们损失的钱。”
所谓赔偿损失的钱,不仅仅是他们吃掉的那些回扣,还有这段时间人力物力的投入。
“如果我退出合作,那你们的汽车制造厂就办不下去了。”
“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没有了你,我们可以再找别人合作,总有一天能找到的,但是你的不诚实已经让我们没有办法再相信你,跟你继续合作了。”
“并且,我们合同上也写明了,要是谁犯了错,就要无条件退出合作。”
已经找到下家了,但这不是能跟威尔逊说的,免得在谈判的时候引发什么不可控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而且就算是要把大堂哥沈山萧的厂子给搬回国,快则要三个月,慢则也要半年的时间。
有这么长的过渡时间,跟威尔逊就算是不能和解,这场官司也应该有个结果了。
威尔逊没有办法,“既然如此,退出合作的事情我同意。”反正华国没有先进的技术,没有了他,华国要再找人合作,厂子肯定没有那么快办起来。
而且到时候要是真找到人合作了,他也会去破坏合作关系,让华国办不起来的。
他赚不到的钱,别人也休想赚得到!
想清楚这点后,威尔逊面色轻松了起来,主动进入了下一个话题,“那你要我赔偿你多少损失?”
沈今安想也没想地直接说了一个数,跟那两个米国人翻倍赔偿的数额一样。
威尔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沈今安,仿佛她是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
“阿吉,你是不是搞错了?”
沈今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你认为,你应该赔偿我们多少钱合适?”
她也知道自己说的金额有点过分,但那也是因为存了要留给威尔逊砍价还价空间的想法。
老话不是说求上得中,求中得下嘛,她说的就是上,结果得个中最好,得个下她也是不嫌弃的。
威尔逊说不出话来。
他是知道沈今安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否则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不会那么信任她,还跟她成为了朋友。
但是当她把聪明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不太美妙了,他有种随时都会踩中陷阱的危机感。
尤其是看到她脸上的微笑时,这种危机感就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