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安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没有拒绝。
“好。”
见她答应,蔺京墨松了口气,然后拉着她到了自己车前。
“坐你的车,我的车怎么办?”
“你这车,最近不开最好。”蔺京墨也知道最近是萧锦程每天上下班接送周若安。
她这车停在这里很久不开了,其实已经不安全了,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做手脚。
周若安还想说话,蔺京墨已经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周若安都不算太自愿,完全是被推着走。
周若安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坐了后面的位置,这也跟蔺京墨无形当中拉开了距离。
她更是不怎么说话,基本是蔺京墨问一句才答一句。
从繁华的市中心出去后,不过半个小时车程,人就送到了家门口。
周若安没等蔺京墨下车来给自己开车门就先下了车。
老小区的路灯不是特别明亮,她下车之后也不够警惕周围,所以当有人冲上来时,她没有反应过来。
“若安!”蔺京墨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自己耳边。
他的人也在这个时候到了自己身边,她整个人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推开,也感受到手臂上一阵刺疼。
周若安跌在地上,她刚想爬起来,就看到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刺进了蔺京墨的身体。
这一瞬间,周若安吓的脸都白了。
“来人!救命!杀人了!”周若安开始尖叫求救。
声音让本来已经深夜安静的小区开始亮起了灯。
那人蒙着面,他一脸凶狠的还想冲着周若安来,但被蔺京墨一把截住了手。
周若安起身迅速往后退,一边报警一边呼救。
楼上的住户开始纷纷打开窗户,行凶的人见势不妙一脚踹在蔺京墨受伤的部位,趁机逃走。
周若安这个时候才敢回到蔺京墨身边。
蔺京墨身子贴着车身,缓缓往下滑,整个人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他白着脸,失笑:“这回,可真不是我装的了。”
周若安素来冷静冰冷的眉眼渐渐爬满担忧的神色,缓缓将他的身子在地上放平。
“你别说话了,我刚刚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马上就过来。”周若安说话时将自己衬衣撕下来一条,按住了他流血不止的伤口。
鲜血的刺激令她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中,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蔺京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刀口不深,别害怕,不会让你陪葬的。”
周若安脸都白了,被蔺京墨一句话弄的差点笑了出来。
“你胡说什么呢,别说话了。”周若安捂着他伤口的手抖的厉害,心里也是害怕极了。
蔺京墨随即也就真的不说话了。
周若安在去医院的路上报了警,心慌的她一张脸上写满了情绪。
其实真的只是皮外伤,毕竟那人的胆子不大,刀很小,而且没有杀人的经验,一下没能捅到要害。
但是蔺京墨还是很喜欢看周若安这方寸大乱的样子。
原来她的那张脸也不是一直都结着冰。
本来这事儿蔺京墨是不想告知父母的,奈何报了警,联系家属这个环节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他刚刚包扎完了伤口,宋珃跟蔺鹤棠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周若安正在一旁配合警方讲事情经过,见到宋珃跟蔺鹤棠急匆匆的进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尽可能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是怎么回事啊?谁这么大胆子敢捅你?是不是活腻了?”宋珃因为着急,口不择言。
“女士,请注意言辞。”另一个年轻警察闻言立即提醒。
宋珃一抬眼,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周若安也在。
她的眉眼往下一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宋珃的情绪自然是不好的,特别是还跟周若安相关,这让她本来就有点介意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妈,我没事,医生都说了是皮外伤,两天伤口就长好了。”
“到底怎么受的伤?”
蔺京墨瞧着面前宋珃没有一点笑意的脸,到底还是忍住了。
“妈,原因,我以后会跟你说的。”
宋珃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当场让自己儿子下不来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抱歉,夫人,小蔺根本不用受这无妄之灾 ,行凶的人是冲着我来的。”
周若安没打算躲着不认,如果蔺京墨今晚不送自己,那么受伤的肯定是她。
她应该道歉,并且应该对受伤的人做出补偿。
病房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沉静中,谁也没有说话。
可是这个时候忽然就从门外冲进来一个身影,迅速的让人有点看不清是谁。
“啪!”
而后,响亮的耳光响彻了整个病房。
“温如!你干什么!”蔺京墨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急的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
剧烈的运动一下子扯到了伤口,新鲜的伤口这么一扯,疼的他脚下一软。
蔺鹤棠大步过去单手扶住了他:“伤口扯坏了还得重新缝。”
蔺京墨压根听不见父亲说什么,过去一把把温如推开:“你凭什么打她?”
“我凭什么?凭我是你妹妹,她就是个扫把星,看看把你害成什么样子了!”温如蛮不讲理,张嘴就是难听的话。
蔺京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刚挨了打的周若安:“若安,你不要听她胡说。”
周若安被打了一耳光,被一旁的警察扶住了,眼前的宋珃跟蔺鹤棠在榕城也是面熟的人,其实是不能够过多插手人家的私事的。
“周女士,你还是跟我们回局里做笔录吧。”警察适时地开口。
周若安点了点头。
“若安……”
“做完笔录,我再回来。”
温如嫌恶的瞪着周若安:“你这个扫把星,还回来干什么?嫌我哥命长是不是?”
“你够了!”宋珃冷声打断了温如的话。
这个混账东西,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温如嚣张的嘴脸停顿了一秒,然后又不服气的闭上了嘴。
蔺鹤棠扶着儿子到床上坐了下来。
“周小姐去做笔录,是走该走的流程,别担心了。”蔺鹤棠看着儿子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