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是最好的方法,她可以不知道看到她的人是什么样的眼神,又有什么难听的闲言碎语传进耳里。
蔺京墨抱着周若安从房间里出来,步伐匆匆,并没有发现站在岳臻身边大气也不敢出的温如。
岳臻看到他抱着人出来,还是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沉默的看着蔺京墨离开。
后来,保镖们过来把已经半死的萧锦程从房里拖了出来。
今天这件事,不能曝光,更不能报警,所以这个人得送到蔺京墨手里才行。
“你先回去吧,我得把这里收拾干净。”岳臻松开温如的手,语气不疾不徐。
温如本能的拉住了他:“萧锦程都那样了,要是一不小心死了可怎么办?”
温如的害怕不是假的,她不是担心萧锦程死了,而是担心萧锦程会被蔺京墨拷问出她这个罪魁祸首。
岳臻静静注视了她半晌,然后不着痕迹抽回了手,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别害怕,你不会像萧锦程那么惨的,你跟京墨毕竟是亲兄妹,他会手下留情的。”
闻言,温如的眼睛蓦地睁的很圆,不可置信的看着岳臻。
“我都要跟你结婚了,将来我们一定会是夫妻,你是打算见死不救吗?”
“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想想后果,我们岳家和你们蔺家到底是不一样的,你是来给我们家做儿媳妇的,我们没有任何义务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罢,岳臻转身离开。
他不想管,也不能管,蔺京墨知道以后,势必会大发雷霆,他没有必要去触那个霉头。
他又不是自己那个能干的哥哥,他是没有办法抚平蔺京墨内心的愤怒的。
温如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蔺京墨刚刚那个样子着实是吓到她了。
蔺京墨带给她的恐惧已经让她开始慌张,而后她慌不择路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订婚宴上一片热闹,这后面发生的事,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到前面。
订婚宴还没结束,宋珃就接到了蔺京墨的电话。
温如一直在注意宋珃这边,母女二人隔的不远,很容易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宋珃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担心。
“若安没事吧。”宋珃缓缓转身,背对着温如,低声问了一句。
“没事,没有给温如的订婚宴惹麻烦,是万幸。”
“那你在医院好好陪陪她,我这边忙完之后就过来。”
蔺京墨心头的沉闷没有因为给母亲打了这个电话而想放松。
“妈,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简短的一句话,透着十足的冷意。
宋珃微微蹙眉,她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毕竟周若安将来是要成为自己儿媳妇的。
这是一桩丑事,所以蔺京墨这么说时,宋珃没有立即反对。
“我知道你很生气,不过也还是要克制一点,别弄出人命来了。”
宋珃毕竟活了几十年,见过大风大浪,这种事,不用问都知道背后还有其他人。
蔺京墨眸色沉了沉,这个他可不能保证。
“若安毕竟没有受到确切的伤害。”宋珃不得不提醒他。
这种事情就算是报警,最终的处理可能也是不痛不痒的,所以是不能弄出人命来的。
“我知道。”
这一通电话打完,蔺京墨内心的阴暗面便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等他回到病房时,周若安已经醒了。
男人进来的动静让她有点惊慌,下意识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蔺京墨看着她这样,眉心微蹙,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若安,是我。”
男人温润的声音,像温暖的棉花,顷刻间填满了周若安惊恐的内心。
她小心翼翼的拿下被子,男人已经坐在了床沿。
周若安此时有些崩溃,眼泪也跟着不受控的掉了下来,她扑进了他怀里,无声的哭泣着。
她抖动的肩膀告诉他,她哭的多么伤心。
男人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温柔的帮她顺气:“没事了,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今天是我疏忽了,你该骂我,该打我。”
蔺京墨自责极了,也心疼极了。
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怕是都会吓的六神无主,且有些人还会留下心理阴影。
周若安埋头在他胸前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许久之后,周若安抖动的肩膀才趋于平静,情绪得到了纾解,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他胸口的衣服:“不是你的错,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的错。”
她是律师,这种事情其实自己也可以处理的,可是她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警察过来问话,说明蔺京墨根本没有报警。
蔺京墨:“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他很怕,怕周若安害怕他身边危险转头就走。
更怕周家会拿这件事来做文章,硬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他不想被种种麻烦缠身。
“你没有报警吗?”半晌,怀中的人抬起头望着他,哭红的眼睛里呈现一丝理智。
蔺京墨眸色深沉无光,一眼看不到底,周若安本能的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蔺京墨这样讳莫如深的眼神,叫她很难看得透。
“没有,这件事,我自己就能处理的很好,甚至不需要你出面。”
关于萧锦程被蔺京墨暴揍的记忆重新席卷而来,她的脸色白了白。
“京墨,私下里处理的话,会触及到法律的。”
她是律师,本能的觉得,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拿起法律的武器。
蔺京墨闻言,笑着安慰:“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何况,你打了那么多官司,也有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人因为证据不足而被判无罪,可见法律不是全面完整的。”
这番说辞,周若安无言以对,她竟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还好你只是受了惊吓,不然,我真的可能会弄死他。”蔺京墨抱着怀中的人,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敢想象。
“京墨,你别这样,我害怕。”
“罪该万死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的,这件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反正也不会有媒体报道,会处理的悄无声息的。”
良久,周若安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也许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在处理这些问题上的确是不需要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