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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家,孙铁山刚离开,没遇到。

卫建国起身接过宋舒茜的背篓,一眼看到背篓里的野鸡。

“媳妇儿厉害呀,这时候的野鸡可不好抓”。

宋舒茜嗔怪的看他一眼,明知无问,“这是闪电的功劳”。

她小心地拿出用叶子包裹着的东西,“这才是我的功劳。呐,野生白薇的根,一种很名贵的药材。

是乐乐发现的。只是被他拽坏了。

我只抢救出这么点。

你复查时拿去医院,让大夫看看,还能不能用。

如果能用就送他们了。这东西咱们不懂炮制,留在手里也是浪费”。

卫建国一口答应下来。

看着院里的两把躺椅,宋舒茜问,“有人过来了?”

“嗯,孙铁山过来看我,顺便聊了一会儿”。卫建国一边收拾,一边说。

宋舒茜好笑,最近还真是和孙铁山有缘。

“回来路上还有嫂子和我打听他呢,想让我帮着牵个线。

女方是文工团的。

我听那意思,女方一心想要嫁个军官,为此相亲过很多次,都没成功。

担心不太靠谱就给推了。

建议那个嫂子直接去找张团长。”

卫建国一听,来了兴趣,“老孙确实是想结婚了,最近也在相亲。

媳妇儿你做得对,介绍之前得先了解双方的人品,你不太方便。

下次你建议他们去找徐政委。

士兵的个人问题,归政委管”。

卫建国想的是,他媳妇儿就不是个会主动和人打成一片的性子,来家属院这么多年,相熟的嫂子只有那么几个。

唯一交心的只有隔壁的田甜甜。

让他媳妇儿去保媒拉线,就真是太难为她了。

想到什么,宋舒茜问,“之前来咱们家报信的那个小战士,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就喜欢夸大病情”? 不怪宋舒茜这么想,那天她真是被吓得不轻。

卫建国陷入回忆。“他叫米仓,他还有个哥哥叫谷仓,两兄弟一起来当得兵。

谷仓也曾经去战友家报过信。那次报信,改变了他的人生。

当时,见到家里的老人孩子,怕他们担心,谷仓捡着好听的说,没把伤情说的太严重。

本来也没什么事儿,但那战士,术后感染,他们赶到时,医院刚下了病危通知。

当天就走了。

小战士的老娘没受住打击,也走了。

那小战士的媳妇儿和哥嫂,就恨上了谷仓。

其这事儿最无辜的就是谷仓了,敢去恨他无非是,柿子捡软的。

谷仓也是个实心眼的,竟真觉得有自己的原因。

用自己的津贴补偿他们。

这种人,粘上就是个无底洞。

最后,谷仓退伍了。

谁也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米仓替他哥不值。

从那之后说话就会故意说重一点,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听了原因,宋舒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人性,太复杂。

她看不透。

安安乐乐不懂父母的难过,他们只知道现在他们饿了。

安安跑过来,抱着宋舒茜的腿,贴贴,“妈妈,我饿了,想喝海鲜粥”。

乐乐也跑过来,说,“妈妈,我想吃饺子”。

宋舒茜揉揉两个孩子的头,“知道啦,你们先去吃个肉干,妈妈去做饭”。

她也不问卫建国想吃什么,他一向是给什么就吃什么的。

卫建国陪着媳妇儿来到厨房,一起做饭。

“媳妇儿,你是不是对俩小崽子太好了,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

“咱家有这个条件,就满足他们呗,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要求”。

卫建国……

他在心里小声蛐蛐,“媳妇儿,你是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呀,能吃饱饭已经很不容易了。很多人家,冬天只能吃红薯,上顿红薯,下顿红薯。

苞米茬子粥,都得计划着吃。这种细粮,想都不敢想。”

宋舒茜嫌弃他这么大个人在,在厨房碍事,直接把人撵出去了。

卫建国拉着两个孩子,检查他们的身子骨。

这一摸,好家伙,真壮实,他们两个身上的肉,都是实心儿的。

“来,打一遍拳,爸爸看看你们的练习成果”。

甜甜的教育是很成功的,俩孩子军体拳打的有模有样。

卫建国在家无聊,打算这段是亲自给两个孩子训练,还顺手抓了个偷懒的宋舒茜。

这次是一直在家属院,躲过了危险。

万一下次,没这么好运,出去了呢?

不能赌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应该依靠自身实力。

卫建国拿了个小本子,在那写写画画,给家里人制定训练计划。

宋舒茜做好饭,他这边计划也做好了。

今天的饭很简单,海鲜粥、凉拌野菜、饺子、还有一份大骨头汤。

安安乐乐吃东西,从来不需要人操心,宋舒茜分好饭,他们两个一会儿就能吃完。

卫建国是个闲不住的,养病在家又不能去训练。

那点多余的精力,都用在宋舒茜身上了。

既欢愉又痛苦。

太累了。

宋舒茜给他找了活儿,做木雕。

“我有很多原石,都是好东西,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雕刻师傅。你学学木雕,以后帮我雕刻个簪子、镯子的。

不能出去戴,我偷偷在家里戴。

两个孩子眼看要5岁了,我准备教他们礼仪规范,也可以开始写大字了。

为了鼓励他们,我想送他们一个吊坠,可以藏在衣服里戴着。我设计样式,你来雕刻,多有意义。” 卫建国随口说,“媳妇儿,你真像古人,对古代的各种知识礼仪,了如指掌”。

宋舒茜还没来得及紧张,卫建国又说,“也不对,你可能是个天才。

你对外国人的东西,知道的也很多。做了这么多年翻译,你现在对机械方面的东西,也知之甚详。

媳妇儿,你一定是上天的宠儿,就是那种学神,想学什么都能很轻易的学会”。

宋舒茜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她会的这些,是两个学神的结合。

不能说,只能厚脸皮承认了。

不想和卫建国讨论这个话题,宋舒茜继续说两个孩子,“我发现安安对颜色很敏感,也很喜欢画画,我想让他学学。只是相比于油画,我更擅长国画,不知道能不能学。

乐乐比较皮,我想让他学个乐器,培养他的专注力。我会古琴和钢琴,但都不太适合,你看看现在大家都用什么乐器?我和乐乐一起学,也算是陪他了。”

卫建国……

“媳妇儿,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他都心疼他媳妇儿了,这也太忙了。

宋舒茜不理解,“不累呀,画画和弹琴是放松,我休息时顺便教教两个孩子”。

学神的世界好可怕,卫建国害怕。

在大雍朝,宋舒茜放松的方式,就是画画和弹琴,其实她也会跳舞,只是她娘不喜欢,就学了个皮毛。

晚上宋舒茜和两个孩子说学画画和乐器的事儿。

卫建国以为孩子们会反对,会想要出去玩儿。

这个年龄的孩子不都这样吗。

他已经准备好怎么劝他们听话了。

没想到安安问,“妈妈,我可以和弟弟一起学吗?”

“可以呀,妈妈担心都学你会累”。

“不会的妈妈,我就是学着玩儿”。

“行,那妈妈就去看看现在有什么乐器,咱们一起学,现在的很多乐器妈妈也不会。这事儿先不着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晚上,躺在炕上,卫建国感慨,“原以为乐乐像我,会不喜欢这些音乐什么的,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痛快”。

宋舒茜笑,“乐乐确实像你,但他是个哥哥迷。只要安安做什么,乐乐一定会跟着。很多时候,他明明不想学了,只要看到哥哥学的认真,就会马上打起精神。

安安也宠着弟弟,他是个小大人,很不喜欢玩儿那些小孩子的东西。还是会每天陪着乐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