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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云雾缭绕,青山环绕,林间飞鸟相伴。

安清河站在【神龛之地】,望着浓雾中,那佝偻怪异的身影——天姥。

他没敢轻易靠近。

被这东西折磨的够久,可到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成份。

面前白雾符号不断飘散而出,清清楚楚写着。

【修炼者上香,恭送天姥】

安清河在原地犹豫几秒,看到那云雾神龛前的香炉,面前已摆放着几根清香。

他走过去,拿起来,手指按住香头,轻轻一念。

“核术:心火。”

蓦然将3根清香点燃。

冒出缕缕烟气,他甩了甩香,缓缓插进香炉中。

恭敬拜了几下。

“走好。”

那【天姥】站在雾中,回头望着他,三节怪异的手臂肢体,忽然扬起伸过来。

一把扣住了安清河的手腕。

“!!!”

安清河脸色惊变,不等有所反应,【天姥】伸出一根细长尖锐的指甲,迅速划破他的掌心。

“嘶——”

骤然,仿佛烙印般的疼痛传来。

安清河急速抽回手,再抬头。

他看到【天姥】在云雾中手舞足蹈,像是中了举的范进,渐渐消失...不知所踪。

“什么情况...?”

手掌火辣辣的疼,他抬起看了一眼,愕然发现,上面竟然写着两个金色的字——【织梦】。

“织梦?”

安清河盯着字,十分不解。

抬头,看向半空。

白雾符号蓦然连成一串字。

【天姥为你编织了梦境,祂已品尝足够痛苦,心满意足的离开,并留下了织梦的画笔】

【轮到你为他人织梦了】

为他人织梦?

这什么东西?

安清河还在疑惑,面前的白雾骤然散去。

紧跟着,远处的青山、飞鸟、全部像是褪色的画卷一样,顷刻之间崩塌,消失不见。

不到几秒钟的功夫,四周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

【修炼者未拥有法则】

符号再次出现。

安清河看向四周,他等待几秒,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一时半会不会有动静。

“天姥走了,连景象也变了...”

“等我找到新的【法则】再来吧。”

他退出【神龛之地】,回到废弃工厂。

此刻天已经黑了。

“剑哥人呢?”

楼梯拐角,此刻只有苏官一人坐在角落里,仿佛睡了一觉,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

“大仙一直联系不上白局长,说是有些担心,去找她了。”

“去多久了?”

安清河站起身来。

低头看了一眼掌心,字迹不见了。

“有个把时辰了...说起来,也确实该回来了...”

苏官嘀咕几句,一抬头,就看见安清河对着角落的空气,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你们两个不用担心。”

说完,他忽然转头,看向苏官,皱起眉头。

“你又想吃烤肉?可这肉能好吃吗...?”

安清河撇了撇嘴,忽然伸手,抓住了苏官的手腕。

“核术:心火。”

轰——

苏官的半条胳膊瞬间被烫破皮,疼的哇哇叫出声来。

“大仙!安大仙!饶命啊!”

他拼命挣扎,然而硬是挣不脱,安清河仿佛根本听不见一样。

情急之下,苏官只能朝安清河踢上一脚,顺势向后摔去。

这才将两个人拉开。

他坐在地上,拼命甩手,胳膊上烫的全是水泡。

就看到安清河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盯着他。

“你坐地上干什么?”

“...”

苏官张大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之前就听王剑说过,安清河可能有点不正常,但人不坏,接触之后尽量小心些。

可这...

是不是有点过于不正常了?

苏官摸着爬起来,尽量和他拉开距离,脸上的表情有些悻悻然。

“安大仙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啊?”

“我没说话啊。”

安清河看他一眼。

但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立刻反过来追问。

“你看到我刚才在和人说话?”

“大仙你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人交流...不敢打扰。”

苏官说的已经很客气了。

毕竟我还没打扰就差点被你废了一条胳膊...

安清河闻言,神色愣了愣,随后低下头陷入沉思。

他刚才,确实看到了李浅浅和王子禾。

但不记得自己有开口说话。

什么情况?

自己的行为和旁人眼里的不一样,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情况?

他正疑惑间。

忽然听到,楼下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安大仙,有人来了!小心是【夺舍者】!你保护我!”

“???”

不应该喊“我保护你”这四个字吗?

话说,你叫别人【夺舍者】,真的合适吗?

苏官像猴一样挡住受伤的手臂,已经快速跳到安清河身后躲起来。

安清河叹了口气,手掌微动。

现在时间刚结束,他们如同惊弓之鸟,天知道会不会从哪蹦出来一个【夺舍者】。

【上级】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小心一些总没错。

砰。

砰。

脚步十分沉重。

听起来不像是正常人能发出来的。

这体重过于庞大了...

借着月光,安清河看到那人一步一步上楼。

在拐过角落时,他直接就要动手。

刚跳下来,忽然,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抬头望着他。

安清河愣住了。

“剑哥...?”

他还没能继续开口。

就看到王剑,浑身湿漉漉像是淋了一场雨一样,站在楼梯下方。

怀里抱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

他面无表情。

只是恰好凄凉的月光透过破旧烂尾楼,洒在了那女人的身上。

一片刺眼鲜红。

王剑张了张嘴,从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白简死了,子弹打穿的身体。”

安清河身体愕然怔住。

两个人,一上一下,望着彼此,一时间寂静无声。

“我在路上遇到乔松和赵延,把他俩拦下来,才发现了尸体。”

“是赵延开的枪。”

“我把他杀了。”

安清河手掌再次一颤。

“我放走了乔松,他用枪顶着自己想自杀,被我拦了下来。”

“他告诉我一件事。”

“你父母在白袍局,变得很奇怪,尤其是你母亲,现在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你了母亲...”

听到这话,安清河心脏一阵压抑窒息。

他记得,之前在【白袍局】做过实验。

母亲和父亲两个人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不过,现在...

安清河看着王剑,呼吸有些颤抖:“先送白局长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