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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月后——

玄月躺在石床上,想不起他当时究竟要干什么,他怎么就想去找摩拉克斯了呢?还有,巴巴托斯怎么在那?

“我这是怎么了…”玄月躺在石床上,左手不自觉的摸向左手边的空位。他看着自己的那只手的地方,好像那个地方有什么人…

“好困,还是先睡会吧。”玄月转了个身,不再思考,把身心放空。

他梦到黑色的地界,那个地下的城邦,熟悉的地方,但好像少了什么。

他走到矗立在那的雕像下,抬头看着那个雕像的面庞。石头被磨损的只看的出表面轮廓,明明是他的雕像,但怎么就是感觉有种不太对劲。

“时间…不够了…”

(谁的声音?我的?但我没有说话啊。)一个声音响起,玄月只觉得耳熟,但根本想不起来是谁,当他要继续回想时,一阵眩晕传来,他在石床上睁开了眼。

(……)玄月看了看四周,他的洞府,他的物品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得苏醒,他想在更迭之前再看看璃月的建成,怎么说呢?就像是想放下什么,但又像是完成什么任务的感觉。

他飞在绝云间的顶端,从上往下看能看见璃月港的海港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已经初见雏形了。

“怎么样,和你预料的如何。”摩拉克斯出现在他身后,也同样看着现在的璃月港:“我刚来到这片区域时,这里只是一个小村庄,没有魔神庇佑,躲躲藏藏,半夜孩儿啼哭都提心吊胆。当时我站在他们面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那些村民虽然很想留下我,但还是说,他们生活还过得下去,让我先去帮帮隔壁的村庄。”

“最后的结局,就是你连同附近的村落一起建立了一个地域,起名为璃月。寓意着一方净土,与神明共行。”玄月接着话头说起:“你做到了摩拉克斯,很了不起,不像我……”

玄月突然不说话了,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三份记忆,两个人,一个金玄的视角,为民献祭,一个在一旁看着天上另一个自己在这土地上亲自降下〖神罚〗,但这些记忆怎么看怎么怪异,因为在第一视角的记忆里,所发生的一切和另外两个都不一样。

他看到的是金玄破开结界后魂飞魄散,但在另一个记忆眼中,他居然还有金玄的一部分灵魂,而且,他居然有金玄的记忆,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三份记忆,这代表了什么吗…

“哈哈哈,老友不必妄自菲薄,如今璃月港的制度可都是沿用古时的龙眠谷的,可见若非意外,以龙眠谷当时的底蕴,恐怕只会比现在的璃月港更加繁荣。”摩拉克斯的谈笑拉回了玄月的思路,看着璃月港,玄月心里也是赞同摩拉克斯的话

(如果,龙眠谷还在,肯定会比现在的璃月港更加繁华。)

“我要走了,摩拉克斯。”

“…知道了,要离开多久。”

“不清楚,可能几十年,几百年或者…几千年…”

“那么,你醒来后会不会忘了我们呢?毕竟更迭时代,会对记忆有一定影响的吧。 ”摩拉克斯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那么,这个给你,等下次见面,你再还我。”玄月把腰上的阴阳镂空玉佩递给摩拉克斯,“等秩序更迭,它会更新,没有回归地脉的它就会留存于世,与新诞生的玉佩相互感应。”

“多谢,那么多保重。”

“你也一样。”

告别摩拉克斯后,玄月接着和留云几人告别,他们脸上没有太多惊讶,估计摩拉克斯和他们谈过了。

那么,该告别的就剩魈他们了。

玄月飞到了归离原,一时间有些感慨,原本琉璃百合开满的归离集,现在却是一片荒芜的景象。

“天君大人?”魈的声音传来,玄月转头看见他拿着和璞鸢,满头大汗,看来刚刚还训练了一番。

“最近可还安好。”

“对谢天君大人关心,魈一切安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感觉璃月怎么样。”

“嗯…”魈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话,他本不是爱说的性子,玄月给他时间思考,结果…

“天君大人,请和魈来一下,我想给您看个东西。”魈还是鼓起勇气对着玄月说出了这句话,玄月笑着点点头,让魈在前面带路。

走了一段时间,一棵体型大于平常树木的鹅掌楸出现在眼前,玄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天君大人,鸟终要归巢,哪天累了,就把符撕了,它会指引你回家的方向。当初您说如果我对什么地方有了归属感,就可以把他种下。璃月,帝君和天君都于我有恩,浮舍几人也是不错的伙伴,我想…我找到。”魈说着,嘴角向上微微翘起,直视着玄月的眼睛,他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家…

玄月欣慰的点点头,对于魈的这句话很是赞同。看着这棵树,就好像不久之前他还在与金玄说话,还有那把和璞鸢……

等等,记忆里…

“那,是不是可以给我们武一段枪法。”

“魈,学艺不精,并不会什么精妙的枪术。”

“…难得这家伙醒了,你有什么不懂得找他就行。我跟你说,这家伙别说剑,枪这些,就连音律他也会不少。”

与他说笑的是谁?

我们?

还有第三人存在吗?

一次是巧合,但第二次是偶然,但第三次呢……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玄月的脸色瞬间凝重,他身为〖秩序〗,记忆却被人动了手脚,那么他是忘掉了谁,为什么要把他忘掉。

魈看着玄月的脸色,有些担忧道:“天君大人是对魈选的地方不满意吗?”

“…噢,不是,在这树下容易静心静气,很多事情一下子思路就变的清晰。我刚刚在想璃月港的建成,希望我走后大家也都能安然无恙。”

“天君大人…要走…”

魈有些不解,天君大人难道对璃月不满意?那他刚刚的选址是不是让天君难办了?但帝君对他也很好,可他是天君的眷属,怎么办,帮哪边?

“别多想。”玄月一眼就看出沉默的魈在脑子里想些什么,一些胡乱的猜测罢了。

“秩序更迭,我要回去沉睡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还是来和你们道个别,可惜,时间不巧,只遇到了你。那么就由你来转告吧。”

“是!天君大人,要多保重。”

“你们也一样。”

玄月揉了揉魈绒软的发丝,真好摸,要不是时间不够,他还挺想把小金鹏再拐回家一次呢,哈哈。

困倦的意识侵袭上来,这是要沉睡的预告,但还有疑问没有解开。

玄月强撑着和魈打完招呼离开,飞向层岩巨渊,那里有回到地底的路口,也就是当年他上来的地方,有些问题他有预感,那里会有答案。

地下的城邦,现在能确定的位置只有那座雕像。以雕像为锚点,可以瞬间传送到那里,所以,当玄月回来时,这里其实和千年前离开一般无二。

他站在雕像底下,抬头望去,不见容颜,不见真实。

“…你究竟是谁…”

玄月现在的头晕晕的,他正在用意志挣扎,保持清醒,因为他有预感,一旦他陷入沉睡,可能真的永远都不知道了。

(时间…不够了…)

他腰间的石头发出了光芒,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是昨天希巴拉克给他的〖古名〗,他记得希巴拉克让他随身携带,他就把他系在了身上。

石头悬浮在他手中,光芒照射到石像,一个投影出现在了玄月眼前,与他一般无二的面孔,但那双紫色的双眸更加沧桑,更加的清冷,这是时间沉淀的证明。

“我的时间不够了,玄月。我们终有一别,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所以,忘了我,好好活着…”

投影消失了

玄月张着口,半天没有出声,泪贴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在这空旷的地方,寂静的恐怖。

玄月抓着发光的石头,把他融进了身体内。毕竟,这也是他本体的一部分,不,应该是他们的。

(玄清,这里好黑,我怕…)

(乖,我在。)

(玄清,阿清,大冰山!你又不理我。)

(乖,别闹,我在听。)

(玄清……等拿到东西,你可要补偿我,不然太对不起我这么努力。)

(好好好,乖…)

(我会带走所有的污染,我会让所有污浊无法近他身,我会从他的记忆里消失,删除关于我的一切…)

(求你…别只留下我一个…)

……

“真是狠心啊…玄清…”玄月没了力气,躺倒在了墨莲的花芯里,困意袭来,墨莲合拢了花瓣,把他护在里面。

玄月深深看着那座雕像,直到墨莲的花瓣闭合,眼前一片黑暗时,落下了一滴泪…

(好黑啊,玄清…)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玄清在凉亭里看书,他在旁边给他捣乱,玄清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揉了揉他的头,把被他弄乱的书整理好,被掀翻的茶重新烧了一壶,拉过他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以后,不要这么乱来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你给我上药呀。”

“如果我不在了呢?”

“你怎么会不在,我们不是一体的吗?”

“那万一呢?”

“嗯…那么我就不让自己受伤,反正有人欺负我,你会给我报仇的,对吧…”

“嗯,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在…”

他笑着,扑进了玄清的怀里,但只是群透明的晶蝶。

(骗子,大骗子…)

(你不在了,回不来了…)

(你还是抛下了我……)

———分界线———

虚妄迷森——

玄清高坐在神座上,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布,透明的晶蝶飞到了他的肩上带来外界的消息。

“继续盯着。”

晶蝶得到指令,逐渐化为了虚无。

(谁也别想伤害你,所以玄月,不要怕,我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