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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梁坤这些人会报官。

我在吃晚饭的时候,说出了这个担忧。

书生却摆着手说:“不一定,这件事梁坤心虚。”

二叔说:“报官,他不敢。我们找人砸了他的家,这无非就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他找人暗杀你,那可是杀人罪。两权相害取其轻噻!”

杨宁说:“但是梁坤并不知道我们知道了他找杀手的事情。”

书生说:“做贼心虚噻!”

我说:“要是这次梁坤这老贼不报官,就更说明一切了。”

到了次日,我起来就让三小儿去打探情报了,三小儿回来告诉我们,没有任何动静。

梁家大门紧闭,听院子里人来人往,就是没人说话,只是有几声狗叫。

我说:“行了,你去忙吧。”

三小儿去忙了,我则上了二楼,坐下研究杨宁从欧洲带回来的咖啡豆。

为了喝咖啡,书生买了一个小石磨回来,我上来的时候,他正研究怎么把咖啡豆磨碎呢。

书生说:“看来需要上碾子轧一下才行。”

我说:“没那么麻烦,我看厨房有捣蒜的石杵,我去洗洗拿来用。”

我把石杵拿来,抓了一把咖啡豆在里面开始捣,捣碎了之后,装进石磨的窟窿里,书生转磨盘,很快就出咖啡粉了。

有了咖啡粉,然后用纱布装上,用开水往下淋,这就是手工咖啡。

里面加上奶,加上糖,二叔喝不习惯,我们年轻人都喜欢喝。这玩意喝了之后,人精神百倍,我觉得比喝茶要舒服的多。

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等梁家兴师问罪,但是这梁家就是按兵不动。

官府不来人,梁家也不来人,难道就这么算了?

二叔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这个商隐还在我们视线之内,我们就能安枕无忧,不过守仁,书生,萧安,你们三个还是不要轻易露面。梁坤这次吃了大亏,怕是要狗急跳墙,把暗杀目标扩大到你们三个。”

我说:“我担心朱泉儿。”

“泉儿没得事,在梁坤看来,泉儿只是工具。他对工具没兴趣。”二叔说。

萧安说:“杨大哥早就着急要回阴山了,身上这么多钱,漂泊在外,肯定着急。我们这边拖着不走,他怕是要多疑。”

杨宁突然笑着说:“这件事交给我办,保证杨大哥乐不思蜀。”

我说:“你打算咋办?”

“老办法,给杨大哥找个媳妇儿。毕竟杨大哥有这么多钱,在北平城有大量的失业的窑姐,给她找个有钱的男人,还不高兴的跳起来啊!”

我说:“你快别害杨大哥了。”

“我咋害杨大哥了,你觉得那些窑姐有啥问题吗?我告诉你,那些都是苦命人。这次有改天换命的机会,她们都会珍惜的,大不了,我给杨大哥找个靠谱的。”

二叔笑着说:“我倒是觉得这办法可惜!”

杨宁笑着说:“二叔,你要是想找个,我给你精挑细选一个。”

“你在说啥子,看我不打死你!”

二叔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杨宁饭也不吃了,扔下筷子就跑了。

二叔大声说:“没大没小,别让我再看见你!”

杨宁在这方面确实厉害,傍晚就把女人带来了,三十来岁,长得虽然很普通,但是身体很好,银盘大脸的,胸大屁股大,生孩子不费劲,生下来有奶吃。

杨大哥一下就不急着回去了,开始和这女人相处,急不可耐地就和这女人睡到了一起。

杨大哥这边总算是稳住了。

我和书生远远地看着杨大哥灭了灯的屋子,我说:“怎么还要斗智斗勇的啊!”

书生说:“想办成一件事,必须要面面俱到。”

杨宁从一旁过来,一挑头说:“王守仁,我做的漂不漂亮。”

我竖起了大拇指。

书生说:“歪门邪道,有时候确实更好用。”

杨宁说:“书生,你就直接说我有章程就行了。夸我还非要先贬低我一下,你无聊不无聊啊!”

书生说:“你觉得我是在夸你吗?”

书生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杨宁看着我说:“他啥意思啊!”

我也哼笑了一声,转身去了门房二楼。

到了楼上的时候,猴子和狐狸在睡觉。

我很少见到猴子睡觉,见到它在睡,我怕吵醒它,蹑手蹑脚往里走,慢慢地坐在了窗户前的桌子旁边。

书生说:“梁坤之所以没有动静,就是等着听杀手的好消息呢。这商隐估计也着急了,我们没有给她一点破绽。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说她会不会趁着月黑风高,潜进来?”

我想了想说:“虽然我们没养狗,但是我们有狐狸和猴子,她一进来就会被狐狸和猴子发现了。”

书生说:“但是她不知道我们有猴子和狐狸啊!”

我想了想说:“她知道我们有猴子,只是不知道我们还有狐狸。我家养猴子这件事,几乎北平城都知道。我也带着猴子去过潘家园。”

书生嗯了一声,他说:“我觉得事情快要出头了,守仁,小心点。”

我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倒是看看这个商隐能奈我何。”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商隐总算是按捺不住了,以喝水的名义来到了我们的店里。

是三小儿接待的,她说自己忘了带水了,要口水喝。

三小儿并不知道商隐的底细,一看这么漂亮的姑娘有求于他,自然招待的舒舒服服的。他竟然给商隐倒了一杯蜂蜜水。

俩人相谈甚欢,三小儿向对方介绍了自己,摆明了就是对商隐有意思。

在三小儿看来,一个外地姑娘在北平,无依无靠的,不就是想找个本地人,混个北平户口过日子吗?

我和书生在楼梯口听着,一直到商隐走了,我和书生才回到了窗户后面。

坐下之后,我俩看着楼下的商隐,书生说:“看到没,按捺不住了!”

我说:“看来是梁坤那老家伙开始催了,不用说,钱已经给了一部分,老是不见效果,着急了。”

书生说:“着急就要出错!她接下来估计就要进我们后院看后院的结构了吧。”

我说:“让她来嘛,我们等她自投罗网。”

书生笑着说:“这次是要水,下次会用什么借口进我们的院子呢?我实在是替她发愁。”

书生白白替商隐发愁了,次日晌午,有人骑着自行车从这里过,直接就泼了商隐一身墨水。泼完还留下一句话,说是让她滚出北平城。

这分明就是冒充流氓在欺负外地人呢。

当然了,这是戏码!

三小儿一看商隐被人泼了墨水,立即就带着商隐来了后院,我假装撞见,说:“这是咋了?”

三小儿说:“被流氓泼了墨水,我怀疑是王强的人。”

我说:“快去洗洗。”

说完我就背着手进了正房,我故意让商隐知道我住哪个屋子。

三小儿给她打水,带着她去了洗漱间,去清洗去了。

他还非常贴心地跑回家,把自家姐姐的衣服给商隐拿来,商隐洗干净自己,换上干净衣服。商隐自然是连声致谢,最后还送了三小儿一个用铜钱串起来的绳结。

三小儿当这个是定情信物了,摩挲了一下午,都快被他摩挲包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