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庙沟村的书记高明亮给她打电话,说明了常永强很希望能见到她本人,并深入他们之间的认知度。
明亮大叔非常激动地说,韵儿和常书记的感情问题一定顺风顺水的。
她不禁要想,他高明亮为什么非要这么为他们的事而担忧吗?是的,他是有图谋的,他想通过她的婚姻大事来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也不扪心自问,当初,他是怎样利用手中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权力坑害她们刘家人的?他不愿意让他的阴谋得逞的!这个别有用心的村支书,至今还不明白是他把他的宝贝儿子和可怜的花儿美好生活断送了,如今还企图再来干涉她刘春韵的感情爱情以及婚姻了。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可怜的花儿直到现在还头脑迷糊,用她那点可怜的善良及同情心成全那个罪犯高玉宝,她的痛苦何时才是个尽头啊!她非常清楚,花儿是刻骨铭心地爱恋着小川的,她就更应该和亲爱的小川度过完美的一生。
对于这件事,她是有主见的,当夏婷把高玉宝从高危之中解救出来之后,完全能对得起世人了。
花儿得重新思考她的人生方向了。
听说高玉宝已经放出来了,被他父亲和花儿劝说回到了庙沟村。
高明亮自然如释重负,便开始张罗刘春韵的事情了。
他在电话上说,非常感谢她们刘家人对他的支持和帮助,因此,他要更加努力地为她们刘家干一件正大光明的好事的。
既然高明亮费尽心机完成他的一大善举,那她还是义不容辞地见见常永强这位同学吧!否则,他的内心恐怕永远无法平静的。
说心里话,她对常永强这个同学曾经是有几分爱恋,但后来仅有的感情渐渐疏远淡薄了。
每一次和他相遇,都像见了陌生人似的,相敬如宾,以礼待人。
如今,常永强更是人上人了,有着光明远大的前程。
在格局上悬殊太大了。
他只是凭着上学时候的那点狭隘的感情色彩沉默地占据着她的内心的几分田地,也不过是城里人的子弟虚伪的表现,实际上,他是见不得一位与他相差甚远的农村人郑少波带给她的丝丝温情。
那个时候,在最困难的日子里,只有郑少波的丝丝温情,才能撑起她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回忆那时,郑少波在常永强强烈的嫉妒轻蔑的眼光中替她赢得了作为一个农村来的女生的生存权利。
在她父亲住院期间,郑少波能误上课帮她照顾病人。
郑少波不止一次把从家里带来的伙食费给了她,郑少波在预考前为她不厌其烦地抄写复习资料……诸多情形仍然生动逼真地展现在她面前,她怎能忘怀?
当然,她也能理解常永强不是不喜爱她的,但他始终高高在上的爱恋方式使她更加现实地认同爱情婚姻的本质性。
当常永强热情洋溢地打电话请她见面时,她起先是犹豫不定的,因为这次见面已经赋予了鲜明的目的性,和以前含糊的喜欢不能同日而语。
此时此刻,郑少波的影子就像幽灵般的冲动穿越了她的心扉,猛烈地撞击着她内在最柔软的部分。
她表现出的是支支吾吾的接受或是拒绝,已经含糊不清了。
常永强似乎听出来她的某些别扭的心声,问她有事吗?
她赶紧说没事没事,那就见一面吧。
常永强随后便说,那就在庄田镇三娃羊肉面馆,好吗?
春韵急忙说,好吧,不过,三娃会误解她的,会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秘密似的。
常永强轻轻地笑了笑,说下午三点,他等着她。
因为距离庄田镇并不远,约摸三四十公里的路程,并不急着去。
她去公司看了半天,觉着一切都井然有序,便静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又想起了许多事要她赶紧去办理。
一是她哥哥刘富平,他的吹鼓手手艺还是挺不错的,走乡串村,生意隔三岔五总是有的。庄田镇附近的红白喜事,都被他承揽了,因此,他们家的生活过得还是比较殷实的。富平哥在她小时就非常疼爱她们几个姐妹,经常背着嫂子给她们姐妹几个几个一些好吃的,还教她学弹三弦、拉二胡、拉小提琴、吹小锁呐,以至于她真心爱上音乐。她就想把富平哥弄到城里,组织起一个大型的鼓乐队,生意会特别兴隆的。
目前在城里还没有兴起,正是能赚点好钱的时候。
下一步,她就会去和富平哥商量这件事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她发现了村里拦羊的李二傻的唱歌很有特色,也想把她请到城里,让他在她的公司里进行专门的培训,可以参加电视台的唱歌比赛,说不定能成个名人的。
现在很多的电视台喜欢选秀这档节目,有的歌手,唱几首歌,荣获个名次,一夜就成了名人,此后就名利双收了。
既然产生了此种想法,韵儿就想马上把它变为现实。
对她来说,任何事都不如她对艺术的向往和追求。
想完了这两件事情,她差不多瞌睡了,索性睡会儿吧,便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她决定马上去庄田镇,和常书记会谈一下,顺便吃一碗好久没吃的“三娃羊肉面”。
不过半小时,她就来到三娃羊肉面馆的外面。
常永强坐在靠窗的包间里,正和三娃谈话着,三娃的眼尖,指着外面的红色宝马,惊喜地说老同学来啦,说着话就出去,做炖羊肉去了,不想掺合他们的事。
虽然常永强没有给他流露和春韵之间的那点事,但他可以猜测得到,他俩一定是谈恋爱着哩。
春韵也看见常永强站在门上望着她,很不好意思地说她来得迟了吧?
常永强笑说,他也是刚才来的。
此时,三娃也站在常书记背后,笑着向她问好呢。
韵儿问三娃,最近生意怎么样?
三娃笑得眼睛都快合上了,说当然可好啦,多亏了老同学的帮忙。
春韵说她又没帮过他什么心情呀?
三娃说,老同学的功劳实在不小啊!
两个人坐在包间里,好长时间都不说话,好像本来就没有共同的语言。
常永强如今是领导阶层的重要人物,当然不能像小人物那样说话随心所欲的,每说一句都要慎重考虑的。
总要打破十分尴尬的气氛,常永强红着脸问她最近在忙什么了?
春韵说瞎忙呗,她就不同他常书记那么一心为公,总是想着如何赚钱,不要瞧不起她这个俗人,总是要生存的嘛。
常永强哈哈一笑说:“看你老同学说的,如今是大老板了,还说自已是俗人,哪里的话呢?”
三娃适时提过来一壶茶水,让他们先品茶说话,一会儿就上饭。
如果常永强不再提个新鲜的话题,恐怕春韵就是这样的状态,总是说她自己的不是之处。
常永强想了半晌,说起他们的同学的事情,还是很有意思的。
他们谈起了生活在黄城城乡同学们的生活状况,大部分还是很不错的。
特别提到刘大庆,现在也成大老板了,前一向还给他打电话,想搞一次同学聚会哩,他说非常支持,现在混得有头有脸了,不忘记这些老同学,精神可佳啊!
大庆的意思是请常大班长牵头组织一下同学聚会,他负责出钱,他在同学心目中的威望不高,怕很难组织起来的哩。
常永强笑着看春韵,说他又有什么威望了,再说整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组织同学聚会啊!
他却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春韵,说她平时不太忙的话,就替大庆帮个忙吧?
春韵当即摆了摆手,说不行不行,她哪里有那个能力了?人家谁听她的话了?
常永强戏说,班花嘛,怎就不行了?只要她一张罗,没有不听她话的。最后,常永强好像决定一样,就这样吧,这件事就拜托她这位文艺委员了。
春韵还是那句话:“不行,我真的不行,你就别让我丢人现眼了 不好吗?”
常永强说:“就这样定了。”
春韵很不满意地说:“你这个大班长太强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