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弦也是一个意思:“虽说两虎相争必有一失,可如今陛下正值壮年又子嗣众多,他们二人争个两败俱伤便宜了旁人也未可知.....”
报仇雪恨不急于一时。
崔辩叙没想到她提到了这上头:“陛下时常说魏王最为肖他。”
若是魏王上位,他们不止没有法子报仇,还可能被清算。
小江呵呵了,那肥鸟像个屁,可拉倒吧。
“这事儿我倒觉得是魏王干的几率大些。”她对李泰这个人偏见很深,总觉得这厮作为一个胖子还那么阴险,根本就是破坏她们胖胖一族的形象。
她们都是憨憨好人好吧!
“太子殿下虽说在政务上从未出过疏漏,可如今性情大变,也未尝没有可能。”五月娘子失踪案崔辩叙一直都记着呢。
钓鱼执法就是为了锁定目标,他崔沂也不会傻到直接去和皇子对上。
绕着弯子有绕着弯子的法子。
小俩口讨厌的方向出现了分歧,江上弦慢慢眨巴了两下眼睛,摸着下巴道:“我倒是觉得,若是这两位,他们应当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财神赌坊的目的暂时能瞧出来的就是两个:敛财、造怪物。
前者对于一个皇子,尤其是受宠的皇子来说实在太简单了,这世界上多的是商人,多的是捧着钱想要改换门庭的商人。
便是没有财神赌坊,他们依旧能有无数来钱的门路,只是可能没有这般快罢了。
而后者...
“废了那么大功夫也不过就衍阴一个残次品,我若是背后之人,才不费劲理会她。”
何止不会管邬三娘,只怕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小江有时候会说出点现代词汇,崔辩叙不能完全听懂,但也能大概理解她的意思:“宁余野说那是岭南道那边的东西,唤做蛊,死这么多人是因这蛊并不受控制,施蛊之人应当并不擅长此道。”
不受控制的蛊虫暴烈异常才会造成这些带蛊者接连死亡。
“邬三娘擅长跳舞。”小江耸耸肩,半路改行是那么简单的?
真以为拍电视剧呢?蛊虫这东西小说里看多了,可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说她,别看她现在人都敢砍,可你要是丢一只虫子在她身上,小江保证自己能原地跳十八段迪斯扣。
“陛下一向对魏王宠爱有加,听闻还曾为了魏王问责朝中重臣。”江上弦想来想去,还是想把这个案子在财神赌坊完结。
连魏征、房玄龄都会因为肥鸟泰被叫去挨骂,她家小崔算什么东西啊?
等下肥鸟泰发癫直接灭口了上哪儿说理去?
崔辩叙没想到她消息这么灵通:“确有此事。”
这也是他一直不想沾染这些皇子的原因。
而此时,被他们背后蛐蛐的魏王李泰确实心情很差。
那一张肥脸上哪里还有平日在李世民面前的憨厚老实?
小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眸光,脸上的肉因发怒而颤抖,抬手一把将面前的书卷通通摔到地上:“废物!”
“魏王息怒,那崔沂一直拖着不审必定是为了引咱们上钩,如今之计是万万不能上那贼子的当,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房遗爱忍着心中的恐惧安抚着暴怒的魏王。
“还有何法?此事计划了如此久,竟功亏一篑!”魏王冷哼着大口喘着粗气,如一头愤怒的公野猪。
房遗爱见他还肯听松了口气:“殿下,这天下女子,若想找出生的一模一样的极难,可若想拼出一个一样的....”
他笑着将书卷一册册捡起:“已经成了一个,何愁不能有第二个?听闻太子愈发荒唐了,自从陛下将称心、秦英、韦灵符一道处死之后,他便私自引突厥群竖入宫,搞的东宫被这群突厥小人弄的乌烟瘴气,这样的太子如何同殿下相争?如今殿下应当将心思放在着书之上才是良策。”
李泰闻言盛怒的表情微滞,想到李承乾为了一个太常寺的乐童大哭,还在东宫偷偷立碑便觉得心中舒畅了不少。
不过,他同李承乾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位大哥自小同他们这些弟弟不同。
承乾二字便是由祖父亲赐,他们的名字呢?差远了!光是字数就少了一个!
更何况李承乾自小被阿娘精心教养,阿娘便是在死前也只想着他,好似她只生了一个儿子似的!
“那你说,若他真如此荒淫无道,为何还要同敦煌赵氏联络?”李泰本能怀疑着李承乾表面上搞些乱七八糟的,背地里偷偷努力。
房遗爱认真的堆叠着书卷:“无论太子想做什么,如今都已被殿下知晓,若是此事失败,太子万念俱灰之下只怕会更为荒唐。”
搁下最后一卷,房遗爱笑的很是满意:“届时殿下的书着成,满朝文武乃至陛下都会更加明白,李承乾绝非合格的储君,殿下才是。”
“哈哈哈哈,遗爱此番话言之有物,言之有物啊!”
李泰转了转眼珠子笑的畅快极了,外头候着的奴仆嵬然不动,显然已经习惯了主子时常如此情绪两极分化。
“让那人重新弄张一样的脸出来,速度要快,切忌不可让人瞧出破绽。”高兴完了李泰不忘叮嘱。
房遗爱恭敬道:“殿下放心,已经做了一回,手定是熟了。”
“大理寺狱中那三人…”想到了法子就要做一下收尾工作了。
不过不急,那三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是哪位…
确实如同江上弦所想,对于失去一个捞银钱的手段,李泰虽说生气但也不足以令他痛心。
作为如今李世民最喜爱的儿子,在钱财上他还是比较宽裕的,至于崔辩叙所想的逼宫之类的,他现在确实也还没有这个想法。
不过,谁会嫌自己太富有呢?
“殿下,这事儿咱们可从未亲自出面过。”
“对!”
李泰猛的一击双掌,小眼睛射出精光:“若是那崔沂查到咱们头上来,这事儿也是吴观复借着我魏王府的名头…”
对于怎么处理,房遗爱早已有了想法,闻言摇了摇头:“殿下,吴观复不过是府中的奴仆,如今天气寒凉,一时受了风寒去了的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