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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方带过来的差役与凉州府的衙役,加起来有三十几个人,捉拿一个孙升已经绰绰有余。

见小院已经被围死,俞友仁主动去敲响了院门。

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一个年约五十的妇人端起笸箩走出来。见自家小院外围满了官府的人,吓得后退了一步。

俞友仁朝里在喊道:“快开门,官府来捉拿嫌犯。”

妇人慌忙放下怀中的笸箩,快步出来打开了院门。

“孙升可在里面,快叫他出来!”孟敏用当地的语言问,皱眉看向妇人。

妇人立刻说了一串话,陆元方半句也没听懂,好奇地看向孟敏。

郝大林主动抢下话,“她说里面没人,问是不是她男人犯了事?”

陆元方有些愕然地看向孟敏,想确认郝大林的话。

孟敏眉头皱得更死,连续与妇人说了好几句,妇人又是比划又是难过擦眼泪。

孟敏十分不耐烦地挥手让人进去院中搜查,“这妇人不知孙升是谁,说屋里没人,还以为我们是借机来抓徭役。”

陆元方听后,皱眉扫了一眼小院,亲自进门去查。一行人掠过妇人,冲进后院翻找,没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

拴在院中的并非普通的马,马鞍样式不像普通牧民家中常用,更像中原那边来的。

陆元方掀开马鞍的一角,想找出上面的钤刻。如果孙升是从西京来的,那马鞍就足以证明,这匹马就是孙升骑过来的。

俞友仁站在门外,探头见陆元方与孟敏无暇关心后面的自己,便用当地的语言小声问道:“攀明去了何处?”

妇人吃了一惊,稳定情绪后,暗暗打量了一眼院中的人,换了一副脸色,小声回道:“他去了伏河县,你去离河岸最近的那间房屋就能找到他。”

俞友仁双眸乍然一亮,他本是试探性问问,没想到这妇人还真知道孙升在何处,也知道孙升的表字是攀明。

那就是说,孙升确实来过这里,陆元方也确实通过他人,找到了孙升此处的藏身之所。

俞友仁眼睛转溜着,他必须要赶在陆元方查出孙升下一步行踪前,赶到伏河县。

他还有一堆的问题要亲自问孙升,他也绝不能让陆元方将孙升抓回司牧监,否则迎接自己的只有死。

郝大林站得不远,听到了俞友仁在说话,却并不知他与妇人说了什么,回身便投来询问的目光。

俞友仁小声道:“孙升确实来过此处,只是现在人又跑了,不知去向何处。”

“那怎么办,若是孙升被抓,我们哥俩……”郝大林有些急了。

“郝兄,一会儿你我想办法脱身,另派人去寻找孙升,千万要赶在陆郎中的前面,了结了此人!”

“好!”

二人这边刚说完,搜查的差役们也都无功而返,陆元方只好叫孟敏再去询问妇人。

“我确定,这马鞍就是西京的款式,价格还不便宜,寻常人肯定不会购买。除了孙升,还会有谁跑到此处躲藏。”

“如果是孙升的,那他为什么不骑走这匹马?”孟敏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陆元方咬牙切齿道:“肯定是孙升已经知道这马鞍惹眼,故意留在这里引诱我们扑个空。”

这么说倒也合理,孟敏眉心稍稍松了一分。

经过几轮的询问,妇人不是哭就是下跪求饶,咬死了根本不知孙升是何人。马是她男人从凉州城买回来的,马鞍是卖马的人送的。

孟敏无奈叹息,将妇人的话尽数告知了陆元方。

陆元方露出了极为遗憾的表情,挥手让人退出小院。

“那……下官回去让人张贴海捕文书……”孟敏见孙升不在此处,又打起了退堂鼓。

“也只能如此了,怪他们办事不利,惊动了孙升。”陆元方长叹。

“凉州府定会配合司牧监与宋督察、陆郎中,全力缉拿孙升,若有人来府衙报案,下官就立刻将消息送到司牧监。”

“好,就有劳孟长史了。”

孟敏拱手道别,带着衙役离去。

陆元方不紧不慢地从林中牵出马,好奇地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俞友仁。

“俞牧丞可是吃坏肚子了?”

俞友仁一脸痛苦,扶着树干艰难的站直了身体,“不是,下官只是突发旧疾,一时晕眩不适。”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还要去找柯昌,据说此人认识孙升,柯昌行踪已经查明……”陆元方不悦皱眉。

郝大林上前搀扶住俞友仁,满脸担忧道:“俞牧丞确实是老毛病犯了,从一大早就骑马奔忙至今,他应该已经忍到极限了。”

“下官能……能坚持住,抓孙升要紧,不能因为下官耽误了大事……”俞友仁痛得直抽气,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陆元方见他都演到这个地步,自己要是再不允,他下一刻就该倒在地上翻滚。

陆元方用拳头抵在唇上,挡住了笑意,轻咳一声后,皱眉道:“本官还要急着去找柯昌,不能亲自送俞牧丞回凉州城。”

“你们两个……”陆元方挥手招呼差役,话还未说完就被郝大林打断。

“由我来送俞牧丞回去吧,陆郎中还是多带些人去抓孙升,免得再让他跑了!”

陆元方挑眉,淡淡点头道:“也好,事情紧急,就有劳郝家主送俞牧丞去一趟医馆。”

郝大林将俞友仁扶上马,叮嘱他坐稳后,与随从一前一后,把俞友仁的马夹在中间,以防他摔下马却不知。

俞友仁为了演出病重的模样,身子直接趴伏在马背上,任由自己的马跟在郝大林的后面奔跑。

陆元站在原地看着三人远离,笑得亮出了两排大白牙,朝自己的随从招手道:“再去赏那妇人五两银子。”

随从应声而去。

妇人在院内探头探脑,看见有人返回,连忙上前打开院门。

“这是赏你的,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随从掏出银子抛给妇人。

妇人满脸惊喜地接下银子,躬身行礼,用一口流利的中原口音说道:“知道知道,我全按官爷说的做,话也一个字都没改。”

随从进入院中牵出了那匹马,骑上马回到了林子前面的空地上。

“陆郎中,我们可要回去等消息?”

陆元方悠然坐在树下,拿着水囊喝了几口,讶然道:“回去还怎么抓人,我们等两刻钟走,从后面包抄!”

两刻钟后,陆元方带着人离开了树林,往凉州城相反的方向而去。

……

郝大林、俞友仁三人快到凉州城门口时才勒住了缰绳,三人行至城外一片小林中。

俞友仁脸上已无病痛之色,双眸中闪现一抹凶狠,“郝兄,我不方便出面,就麻烦你派人去寻,这个孙升绝不能留。”

郝大林拍了拍胸膛,笑道:“你我都是兄弟,什么麻烦不麻烦,俞兄放心吧,我立刻让人去找孙升。他既是冲着马场来的,就不可能离开凉州,定是躲在了哪个角落里。”

随后,郝大林向随从招手,靠近后耳语几句,随从很快领命离去。

郝大林见俞友仁脸上神色莫幻,笑着解释道:“我让人去找凉州的马帮出手,他们在凉州消息灵通,肯定能查出孙升的行踪。”

“我看俞兄的脸色确实不太好,要不要去我那里休息片刻。”

俞友仁眼神一转,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脸,“我没事,除了担心孙升将你我供出来,我怕那朝廷来的宋督察死咬着不放,将你我拖出来给卢绍承顶罪。”

那……那该如何是好,不如我们将她……”郝大林故意露出一抹狠厉。

俞友仁被震得瞳孔微缩,低声嘶吼:“疯了吗?她是长公主的人,更何况庭州距离凉州也不算远!”

这位不是谁都敢动,光是一个安南大都护府就能把他们捏碎。她如果在凉州出事,来人一查就知道谁有嫌疑。

“为兄就是开个玩笑,俞兄还当真了……”郝大林哈哈大笑,眼中是冰冷一片。

俞友仁深吸一口气,苦笑道:“郝兄还有这兴致,可苦了我,我还得回马场盯着这位宋督察,以防她往你我头上泼脏水。好了,就此别过吧,杀了孙升后,记得给兄弟报个信。”

“俞兄放心吧,我会抢在陆郎中之前杀了孙升!”

俞友仁一心想着去伏何县,根本没察觉到郝大林略显敷衍的表情,利落翻身上马,离开了树林。

俞友仁进入城门口后,从城东出了凉州城,绕过南郊往伏何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