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月梵星77
层云之上，似有规则之力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犹如天之将倾，地上更是地动山摇。
山岳崩塌，海水倒灌。
最先波及的是大陆边缘的妖族，不过他们早就得到消息，见此飞快升起结界护持家园。
随后便是仙族。
因为仙宗大都坐落于高山之巅，好在宗门大阵可暂时抵挡一二。
遭受伤害最小的却是人族。
只有一些地势崎岖的城池中百姓四散奔逃，不过有异人早早在附近待命，动乱一起，立刻帮助他们转移。
宁安城内，百姓聚集在空地上，周围将士在最外围把守，他们因为经历过冥毒事件，哪怕心中惴惴不安也还能忍受。
白荀却是忧虑地看着天空滚云，皱起眉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菩提村上空。
天道面色狰狞，不复从容，连被枪划伤了脸都没有这么暴怒。
“你竟是要抹杀吾！吾死了，这个世界也再无法运转！”
归荑却是不理，松开手，任由破天枪悬于身侧，开始昭告天下，亦是昭告世界之上。
“吾乃炎帝与西王母之女归荑。”
她高高在上，既俯视众生，亦俯视天道。
“得父爱怜，司火掌药。”
一簇明亮温暖的火苗在她身侧亮起，飞入她的眉心，化去朱砂。
“得母疼惜，掌罚引生。”
青蓝色巨浪顿时压倒了层层黑云，青色电光缠住紫雷，一一绞杀。
“得天应允，为司花掌药之神，育万物之生机。”
眉心金色神纹显现，光柱冲天而起，金色波纹横扫整个大陆，无数金绿蝴蝶脱离光柱飞向远处。
大树猛涨，根系深厚彼此相连，生生止住了将倾的山岳。海浪翻涌，却闯不进连片的森林。
许多受伤的仙妖人正躺在地上哀呼，突然就感受到一抹凉意，眼前掠过一抹金绿色，身体如神迹降临般完好无损。
“神明……”
菩提村结界内，是全大陆唯一完好无损的地方，与宗门、族地联系过的仙妖皆是目露光彩。
“这就是神明啊。”
他们感叹。
花林更是庆幸他们异人早早就抱上了大腿。
仙妖皆知，异王剑出异城毁，他们此次拔出异王剑便是要舍弃待了千年的异城，但他们都不后悔。
光是修习《大椿功》让他们不用仙法也能移山填海这一件事就足够他们听从归荑吩咐，更别说归荑提供了可以让他们与人族混居的途径。
中原物产丰富，可比荒漠好了不知多少倍！
空中，青玉的破天枪覆盖了一层金光，宛如披上金甲。
狂风吹动裙摆，百花在风中依旧灿然盛放，归荑抬眼，眼中金芒涌动。
“天道，你要神明无欲无求，于六万年前因星月女神有情而降下神罚，可为何无念石却要以善、杀、爱、恨、贪五念开启？”
她高举双手，上方，破天枪对准天道。
“神不容有情，为何天道却存有贪婪之心。你敢说，六万年前的夜、妖、隐三族众多神明尸体在何处吗！”
她质问天道，亦是质问规则。
“神若无情，如何兼爱苍生？天道生念，如何不偏颇？”
“既然想要在众生之上，那就抹灭了你的意识，一切按照规则运转！”
破天枪带着千钧之势狠狠杀向前方。
“尔敢！”天道召来层云阻隔。
铮铮之声若金戈相击。
“允。”
却是神谕响彻大陆。
天道目眦欲裂，“不！”
归荑伸掌一推，神力猛地灌入，破天枪“咔啦”一声突破屏障，直直穿透天道身体，枪身嗡动，震去了血液后回到归荑身边。
“怎么……可能……”天道后仰，被层云包裹、吞噬，随即消散于天地。
祂是天道，祂掌控着所有神明，若不是无念石被毁，祂不会到此地步！
“怎么不可能。”归荑垂眼，望着散去的云层，“因为你对规则来说，也是神。”
隐族之于天道，正如天道之于规则。破坏了稳定，就要被消灭。没了神明，天道还能催动神格让他们回来，没了天道，规则亦是可以重造一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