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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听君一言,念君四载

有那么一瞬间,穆清真心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乐少言。

至少,乐少言不会经历现在这一劫。

“阿言——!”

穆清再也顾不得其他,慌忙上前推开石四,连忙托住乐少言摇摇欲坠的身体,然而乐少言根本无力站稳身形,几乎是全身所有的重量都压在穆清身上,穆清险些有些没扶住,得亏身侧就是树,背靠着树干,这才借力支撑住自己和怀中人的身体。

“阿言,打起精神来,不要闭眼睛,你振作一点,我马上给你止血!”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那虎视眈眈的石四又怎会给两人喘息的机会,被穆清推开后立马站稳脚跟,手握着小刀又朝着两人冲了过来。

这一次石四可不打算再给两人反击的机会,刚刚解决掉了碍事的乐少言,现在只要再杀掉穆清就可以了。

眼看石四步步逼近,穆清连忙将乐少言护紧在怀中,不曾想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掩护我……”

穆清先是一愣,当即心领神会,松开怀中的乐少言,让她自己倚着树干撑着身体后,又从腰间的布袋中掏出不知名的药粉,一股脑的全部撒向逼近的石四,石四却是不闪不躲,看似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便用携有内力的掌风将药粉尽数吹散。

石四看到穆清无计可施穷途末路的模样,忍不住笑得更加放肆,下一秒,便是将手中小刀直直刺向穆清,谁知穆清像是被人从身后往旁的一推躲过了这一刀,而在穆清身后站着的,正是借着穆清遮挡石四视线的乐少言。

乐少言手中拿着从腹部拔出的那柄短剑,早已蓄力已久,就像使用轻功那样,将体内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的内力集中在手上,然后在穆清躲开的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将短剑朝着并未对自己设防的石四骤然投掷过去,一击即中,短剑就这样直挺挺地插入了石四的身体中。

这一击仿佛用尽了乐少言所有的力气,击中石四之后整个身体便顺着树干滑倒在地,再也无力起身,甚至就连倚着树干坐着也很费劲。

不过乐少言的短剑并没有一击致命,石四将短剑拔出随意地扔在地上,捂着流血的伤口,竟还欲上前将人杀之而后快。

当然,一旁的穆清当然不会再给石四这个机会了,这种时候就该:趁其病,要其命。

穆清早在刚才乐少言出手之时便又拿出了一瓶极具腐蚀性的药物,在乐少言出手将人击中之后,毫不犹豫的便将药物朝着石四的面部泼了出去,粘上药物的瞬间,石四发出一声道凄厉的惨叫。

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使石四开始胡乱挥舞起了手中的小刀,穆清趁机捡起地上的短剑,灵巧地避开石四那只握刀的手后,举起手中短剑,一剑捅入了石四的要害部位,石四登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随后便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呼…呼…至少有一点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该对敌人仁慈。”

解决完石四,穆清大口喘着气,冷眼望着眼前这具尸体喃喃自语。

缓过劲来后,穆清转身回头欲去查看乐少言的情况,却差点因为突然放松绷紧的精神而跌倒在地。

乐少言刚好瞧见这一幕,下意识想要起身上前,却扯着腹部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一整个面部表情都快疼得扭曲成一团了。

“阿言,莫要再动了,会加重伤势的。”

穆清说着已然来到乐少言身前,略显慌忙的从行囊中取出止血的药物,然后开始替乐少言解开外衫的腰带,欲替她处理腹部的伤口。

兴许是因为失血,乐少言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但她仍在开口安抚穆清:“莫慌,木姐姐,本女侠…福大命大…命不该绝。你看……这是什么……”

乐少言将解开腰带后的外衫一侧敞开,指着腹部的位置给穆清看,只见那儿赫然放着一本书。

书的中间还有一个剑刃形状的洞,看样子应该是这本书在刚才为乐少言挡下了那一剑的部分伤害,这才让乐少言侥幸躲过了险些丢掉小命的一劫,甚至还让乐少言留有些许力气向石四抛掷刚才那一剑。

“这是我…平日…打发时间的…武侠话本子…希望这个洞…不要…影响阅读…”

“好了,够了,省些力气吧,别再说话了。”

穆清开口打断了乐少言的说笑声,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面上神色,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她那两只上药的手,此刻发颤的厉害。

乐少言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也知刚才那一下情况危急,穆清此时应该还是有些后怕的,便不再开口,免得让穆清更加担心。

两人都陷入沉默后,乐少言渐渐感到大脑袭来阵阵倦意,眼皮也随之越来越沉重,就在意识即将睡过去时,突然又感受到小肚子上似乎落下几滴细小的水珠。

原本乐少言还以为是要下雨了,刚欲开口提醒穆清,睁眼却见,那水珠分明是顺着穆清脸颊滑落的。

“木姐姐……?”

乐少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霎时慌了神,连忙抬手想替穆清拭去眼角的泪花。

穆清却是反握住乐少言的手,低声哽咽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没有的事!木姐姐怎么能这么想?”乐少言想都没想直接打断了穆清的道歉。

穆清仿佛听不见乐少言的声音一般,依旧在自顾自地懊恼与悔恨:“石四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懦夫,就是因为我无论面对什么人做什么事都狠不下心,才会让石四抓住机会反击,才会害你受伤……对那个人也是如此,明知道他在恶意伤人,我身为医师却视而不见,就连憎恨厌恶他的勇气都没有,甚至内心依旧摆脱不了对他的依赖……”

这一番自言自语,乐少言听得是云里雾里,完全没懂穆清在说什么,更不理解穆清怎么就莫名其妙自责成这样了?

穆清忽然又开口问道:“阿言,你不是问过,我有什么梦想吗?”

乐少言点点头,但看到穆清如此伤心,于是又连忙改口说道:“木姐姐不愿说的话,不必勉强的。”

穆清沉默良久,终是说出口,道:“我曾经,也梦想过,未来要成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医者。”

乐少言精准地抓住了关键词:“曾经?这个梦想挺好的啊,那现在呢?”

“现在,指引我走上这条路的人,那位医师,他自甘堕落,人面兽心,亲手毁了这条路,而我,却还在不停地逃避,不敢面对这个事实。”话到此处,穆清顿了顿,忽而自嘲一笑,道,“乐少侠,你说,我是不是很懦弱?”

结合前后所说,乐少言大抵明白了,所谓这个“同为大夫的人”对穆清的“欺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沉思片刻后,乐少言没有回答穆清的问题,而是问道:“木姐姐当时想要成为医者,是自己做下的选择么?”

瞧见穆清点头,乐少言又问道:“虽然是木姐姐自己选择的路,但那个人是你的指向标,对吗?”

穆清又点了点头,乐少言便笑道:“那反正都已经在路上了,换一个指向标不就好了?”

怔怔望着眼前乐少言似冬日暖阳般热烈绚烂的笑容,穆清忽而觉得心头有种眼前一亮的释然感。

但随即,穆清想起过往种种,双眸又很快黯然下去:“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的一切几乎都是他给予的…我存在的意义,同样也是因为他…”

“既然如此,那不如,木姐姐就当自己刚才已经死过一次吧?”乐少言的话乍一听很是荒诞离谱,但穆清居然意外的有种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感觉,接着就听前者继续笑道,“这样就相当于,现在的木姐姐已经重获新生了,如何?”

穆清一愣,竟是有些失笑,嘀咕道:“这馊主意,亏你这滑头想得出来,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乐少言却是摇了摇脑袋,笑道:“当然不是,那以前的木姐姐是以前的,而现在的木姐姐是现在的,那怎么能一样呢,你说是吧?至于这指向标嘛,那就更好办了,还是刚才那句话,路的方向可以自己选,指向标同样可以自己选,反正人横竖都是为自己而活,既然人现在已经焕然一新了,那指向标也换一个新的就好啦!”

穆清则是被乐少言这一套耍赖皮的强词夺理给彻底逗开怀了,强忍着笑意,明知故问,很配合地说道:“那乐少侠说说看,换谁比较合适?”

果然不出所料,乐少言立马仰头挺胸,拍着胸脯,自告奋勇:“这最好的人选,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堂堂乐小女侠,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