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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渡春宵 > 第164章 你只许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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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韩钦赫嗓音压得很低,“先前临江王与太子党相争,就是有孙家在江南做后盾,源源不断地供着他。”

“我哥哥先前就说过,他们这回闹时疫,无非是贪朝廷拨粮拨款,想要……”

他言尽于此,姜念略一串联就懂了。

星陨事件针对舒太后,紧接着就在这里闹时疫,平白得了造反的由头。

若被他们凑足军需,起兵造反,一朝一夕的事罢了。

更别说临江王的女儿,江陵县主滞留在京都,里应外合也很方便。

这之中,唯一显得至关重要却又态度暧昧的,只有沈渡。

她和舒太后走得很近,却也要和江陵县主定亲了。

他到底会支持哪一边?

姜念没忘记他的立场,谁赢,他就帮谁。

“想什么呢?”

眼前是男人一张漂亮的脸,脊背曲下来,微微仰头凑到自己跟前。

姜念摇摇头,“今早有人来,说徐子昼的药方吃死了人,蒋大人平乱去了。”

闻言,韩钦赫复又坐直身子,“那就是孙家出手了,甬宁府的知府畏罪装病,孙家如今装也不装,当是自己的天下了。”

蒋廷声去查案,姜念便跟着韩钦赫,去听了韩钦池的病况。

送药的官兵说,那药方对他还算有效,热退了些,如今一日能有一两个时辰醒着。

姜念想再出出力,跟韩钦赫一合计,自己去找徐子昼。

他仍旧是在药房,独居的宅子里少说有几十个官兵,一层一层把人递进去。

他还是第一回见姜念,上下打量一番,听见她出声才记起是当初那位“贵人”。

“姑娘怎么来了?”

显然,他也不知晓外头闹的事。

“来看看你研制得如何。”

她只是随口应答,徐子昼却回得认真:“在下必定是殚精竭虑在做。”

“可我看……”姜念走近些,随手捞了一把药材,“收效甚微。”

徐子昼盯着她意味不明的动作,一时没有出声。

直至姜念再度开口:“徐大人,我听闻你们大夫看病还能悬丝诊脉?”

她似真心发问,男子只得认真回道:“寻常切脉都易出差错,悬丝诊脉,实则荒诞。”

“哦……”这正好顺了姜念的心意,“您也知道悬丝诊脉不行啊?”

徐子昼是个略微迟钝的人,可这桩事在心里困顿许久,经眼前人略一暗示,他立刻就懂了。

“您是想要我,进城亲眼看看那些病患。”

姜念把手里药材送回盒中,正色问:“你敢吗?”

望闻问切,他光是凭着“问”,就能开出一副略见成效的药方。若是能进到城中,必定能更进一步。

是人都惜命,他这几日在原地打转,早也动过这份心思。

姜念,来得正好。

“不若,迁几个病患出来……”

“不行,”姜念毫不留情打断,“如今是什么形势,徐大人也清楚吧。进去一个人不是什么大事,若抬了人出来,便要被有心之人闹大了。”

有临江王的人虎视眈眈,带人出来,就有传开疫症的风险。

没人赌得起。

徐子昼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烂熟于心的医书,被他随手搁在台上。

他到底还是去了。

韩钦赫先跟蒋廷声通气,叫他扮成送药的官兵,叫人随行保护着入城。

徐子昼从没像今日这样,切脉时手都是抖的,心口跳得厉害。

他出来时姜念只远远看着,如今不好再跟他接触,他焚毁外罩的衣裳,便要被关到府中,以防染上疫症传开。

蒋廷声花了一日的工夫,也查清了所谓“吃药死人”的案子。

试药的十人中,那个病患本就病得最重,几服药下去也没什么起色,拖了几日便撒手人寰。

原先那家人也没闹,毕竟吃药前后没什么变化,是有心人刻意挑拨,才闹成了药方会吃死人,以致城中许多百姓不肯用药。

就在蒋廷声头痛之时,仍在病中的韩钦池发话了。

他说,往后再有新药方,让他一人先试。

从前就是这个年轻的御史站出来,说愿意被封在城中,等朝廷调派太医。

如今又是他出面,替他们来试药。

城中百姓对他的风评总是褒贬不一,有的说他惺惺作态,也有的拿他当个盼头,想有个官在,总不会不管他们。

于是这场风波,暂时被压下了。

隔着数百里路程,姜念想着,这些事应当都会传到谢谨闻耳朵里。

就不知他何时会来。

姜念提笔写了封信给孟春烟,大致说着韩钦池服了药,如今稍稍好转,叫她只管安心待产,等人回去抱孩子。

这封信送到时,恐怕离她临盆也不远了。

两日之后,徐子昼拿出了新药方,按照承诺拿给韩钦池试。

起初没什么动静,结果不到一刻的工夫,里头人传出来,韩钦池呕血后晕厥了。

韩钦赫急得要去寻徐子昼,被姜念好说歹说才拉住。

这时候去见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有染上疫症的危险。

听闻徐子昼一夜未眠,对着看似完美无缺的药方枯坐一夜,猛地起身时差点昏倒在地,却也因此意识到了药方的缺陷。

他开的药热性太足,久虚之人身体承不住!

只得先给人开了养身的药,又对着药方涂涂改改,等着韩钦池好些再试一回。

夜间客栈的屋里,姜念听得出来,对面男人根本没睡着。

他已经这样好几夜了。

她略一思索便坐起来,在昏暗中出声:“韩钦赫。”

男人应得很快,“嗯?”

“你过来,跟我一起睡。”

换作平常,他肯定是高高兴兴过来,还要好好纠缠一番的。

可这种时候,他心不在此,也只是抱着被褥下了罗汉床,动作轻缓躺到姜念身侧,并不言语。

姜念一句也不多说,人落在身侧便缠上去,捧着他的脑袋啄吻,一只手不安分地钻他被褥。

“你别……”

他去捉她的手时,气息已然不稳。

“你看着我,”姜念抬了他下颌,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你现在只许想我,不许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