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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安!站住!”

牧殊城猛地拍了一下桌案,案上的杯盏都被他拍得跳起老高。

牧云安脚步一顿,面上十分的委屈,“爹……”

牧殊城皱眉,声音中隐隐带了怒意:“安儿,你如何这般不懂事?太子殿下那私宅从未对外说起过,你就这么贸贸然冲过去,若是太子问起,你如何作答?”

他一部花白的胡子剧烈抖动,手指指着自己,“难道,你还要卖了爹爹不成?”

牧云安一滞,她从未想过,“可……可是安儿……”

牧殊城怒意未消,“哭什么?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更别说太子是国之根本!”他指着牧云安,“别说你还没过门,便是嫁过去,难道一日日里追着男人身后,能不叫他离了你眼睛?不惹太子厌烦吗?!”

牧云安脸色煞白。“太子哥哥则会厌烦安儿?怎会?”

可今日……

太子明明不在府中,却交代了下人,不准告诉她……

她是他的未婚妻子啊!

太子这般只想逼着她。

莫非……

那私宅中,藏了女人?

太子,养了外室?

意识到这一点,牧云如遭雷击,身子摇晃着,一张小脸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安儿!”

葛氏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儿。

她见牧云安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连忙扭过头,看向一旁依旧气呼呼的牧殊城:“老爷,你不知道安儿心里有多苦!安儿从前被那牧云媞压着,连太子的面儿都没见过几次,太子哪里知道咱们的安儿有多好?!”

牧殊城捻着胡子,脸色黑沉,不再说话。

葛氏:“太子成婚之后,就要纳妾!新人马上就要进府!就算老爷你不在乎安儿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可若是叫旁的女子,先生下了太子的子嗣,难道你就不会不甘心吗?”

大盛虽没有立长的祖制,可历来皇室中诞生的长子,总会受到更多的关注。

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牧殊城深吸一口气,皱眉缓声:“夫人这话说得诛心,安儿是咱们的女儿,我又怎会不在乎她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他叹息一声,扶着额头慢慢坐下,“夫人说的对,安儿……不像牧云媞,和太子有自幼的交情。”

一听到牧云媞名字,牧云安哭得更加大声,身上也颤抖得厉害。

葛氏也跟着红了眼睛,“难道咱们的安儿,永远比不上牧云媞……”

牧殊城摆了摆手,“安儿,你别去栖霞山上丢人。为父为你想办法。”

葛氏:“老爷有什么法子?”

牧殊城:“盛京本就有旧俗,男女通婚之前,要双双焚香沐浴净身,一同去城东玉清观内斋戒七日,直至大婚。为父明日便去奏请皇上,让你和太子遵循旧俗,同去那玉清观。到时候,日日诵经礼拜,用斋饭都在一处,可以见面。”

他一双眼睛定定看向牧云安,“安儿,到时候你尽管放出手段来,好好地笼络住太子的心!可知道了吗?”

牧云安眼睛一亮。

只有她和太子两人,在那玉清观里呆上七日!

她双手下意识摸向自己小腹。

七日啊!

没有虎视眈眈的妾室,没有那不要脸孔勾搭太子的外室。

她……她必能怀得上太子哥哥的孩子!

“谢谢爹,有爹这般为安儿筹谋,安儿定能拢住太子的心,为太子哥哥生下长子!”

牧殊城走后。

牧云安把自己的隐忧告诉了葛氏,“娘,太子哥哥这般避着我,是不是……他有了别的女人?有了……外室?”

葛氏安抚道:“安儿,太子是一国储君,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光明正大地娶回家?你说他若是不声不响地在外面养了外室,那只能说明——”

“那女人的身份,卑贱到根本见不得光。”

牧云安眼睛一亮,“娘说的对,可安儿还是担心,太子哥哥叫那样的贱人给蛊惑了……”

“无妨。不过是上不得台面儿的东西,等太子新鲜劲儿过了,你再好好收拾她!”

牧云安点了点头。

临走时,葛氏还不忘叮嘱:“安儿,你爹好容易给你争取了这七日,你可要好好把握!该提起那牧云媞,就要提!让太子一想到她,就知道更要怜惜你!你这太子正妃的位置,可就坐得稳了!”

牧云安点头称是。

第二日。

牧殊城果然一早便向德昭帝进言。

德昭帝略一寻思,便道:“肃儿身子向来不好,便去那玉清观里斋戒几日,能好好养养身子,也是好的。”

消息传到栖霞山。

李怀肃冷哼一声。

正值征夷军整军待发,他的好父皇便要把他调去玉清观斋戒,叫李怀璋接了他劳军的风光活儿。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圣旨下得急,斋戒的日子就从明天开始。

没法子,李怀肃只得先来找云媞告别。

他就要大婚的话,在心里翻来覆去,来回斟酌了几十遍。到了云媞跟前儿,还是一字一句都说得那么艰难。

好容易说完,李怀肃定定看着眼前女孩神情。

怕她生气伤心。

云媞面上淡淡的,好似刚才李怀肃说得,不过是日常琐碎小事。

李怀肃心口一致,轻咳了两声,才道:“云媞,我明日便要去那玉清观斋戒,一去七日,回来便要大婚……”他顿了顿,“这些日子,我没法子陪你……”

“殿下自去忙殿下的,家中有我。”

“可是……”

云媞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寒潭秋水,一眨不眨地看向李怀肃。

李怀肃涌到唇边的话,一下子哑了声。

他是不是大婚,是不是斋戒……能不能陪她……

她好像……全不在乎。

李怀肃只觉心中涩涩地,像被砂子打磨过,一阵阵地发痛。

他忍住咳意,起身便走。

背影远远地消失在花木扶疏间,显得有些萧瑟。

李怀肃刚走出云媞小院,迎面碰上端着茶盏进来的狗尾儿。

“站住!”

狗尾儿刹住脚步,动作急了些,托盘上的茶盏与盖子碰触一声清脆声响。

李怀肃:“我已为你寻得了老师,你明天就搬出这宅子,向学去吧。”

狗尾儿瞪大眼睛,“小人不去!小夫人的不寐之症,我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