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她一个激灵,将那东西收进空间了!
好险,方家居然养狼守卫仓库,难怪这些人敢这么放心地睡懒觉。
同一时间,沈黎也警惕地往后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又目扫四周,依旧空空如也。
奇怪,方才分明感觉到危险气息,怎么没了?莫非是错觉?
姜砚秋见他没有察觉到狼狗的存在,也安了心,幸亏收得及时。
稳住心神后,她又一刻不停歇地查看起库房里的情景。
里面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果真不计其数。
各种奇珍异宝多得架子都摆不下,堆在地上的箱子上,这些都是各县的富商所贡的。
听说这位章知府断案手段高明,之前民间还传他从不冤枉好人,所以他说官府无粮,百姓也信。
但是仔细去打听,也会发现他亦不会严惩恶人,除非那人实在太穷,掏不起买命钱。
同样的,有冤情的,他可以伸张,只是若使的财力若没有对方多,那惩罚也落不到实处。
不仅板子可以挨假的,牢狱之罚也可作假,哪怕那人被惩罚去挖矿,也可能只是假象。
或者获罪者之后随便找个人顶替,或者打了招呼,直接到那里当大爷。
甚至判了砍头的死罪,只要银两够,也是可以假死的。
只要谎称囚犯畏罪自杀死在牢里,便可借机逃出生天。
总而言之,他的敛财手段,层出不穷。
只是这些内幕,那些小老百姓不知道而已。
这位章知府可谓是将面上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若不是这次灾情严重,赈灾粮和钦差不知所踪,民间百姓还不会怨声载道。
姜砚秋没有手下留情,将库房里的东西尽数收了,又探向库房隔壁的地窖入口下去,她知道那里是粮仓。
果然,他们姜记的粮食被藏到了这里。
方宅真是坐卧金山啊,这下面藏着的粮食比前面收走的两个粮仓还要多出十倍。
一夜间多收获了几万石粮食,姜砚秋心情也是颇好。
这心情一好,便顺便把方家各处大小库房全都光顾了一遍。
完事后,直接上了章府,不用问,除了老鼠洞,什么也不给姓章的留下。
也不担心会把人饿死,那方家城中还有铺子,必然有货。
章知府动动嘴的功夫,城中富商又能屁颠颠地奉上孝心。
走在山道间,沈黎还记着之前在方家时的那一股危险气息,“我觉得方家有些不同寻常,恐怕真的有高人坐镇。”
“高人坐镇?那怎么会任由我们来去?”姜砚秋甚是奇怪,仔细回想,她似乎没有发觉有什么别的危险气息。
“我亦不能确定,只是转瞬即逝的感觉。”沈黎皱眉。
姜砚秋眨眨眼,不会是说那头狼狗吧?
她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转移话题:“我们快些上山,把钦差救下来再说。”
“好。”沈黎带着她飞掠上山。
不稍片刻,二人就来到半山腰。
“前面有人。”
姜砚秋闻声看去,那边就是个峭壁,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在巡逻,像是不想被人发现此处,他们连火把都没点燃,只有地上一堆小小的火堆,将灭不灭。
“山匪守在这里,里面的不会是钦差吧?”
“有可能,把人藏在如此险地,白日没有火光很难叫人发现,我们过去看看。”沈黎带着她悄无声息地靠近那边,他的轻功极好,没人发觉他们已经到了边上的树后。
“里面有人。”姜砚秋指着旁边矮树遮挡的位置说,那边是一个洞穴。
沈黎望了眼,轻点下巴,“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然飘到外边。
不过几息的功夫,就要了那几人的命。
他的身法太快,那些山匪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剑封喉了。
沈黎转身,送剑入鞘,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我们进去。”
姜砚秋随他进入山洞之中。
一踏入便觉得此处别有洞天,前方空地竟是摆着两张长木桌,看来守在这里的山匪人数不少。
洞中依旧昏暗,只有里边甬道中透着些许微弱灯火。
两人深入甬道,行至拐角处时忽闻里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有人来了。”沈黎低声提醒,一个闪身带着她贴向墙面隐藏身形。
“谁在那里!”一道厉喝声,伴随着一支利箭而来。
姜砚秋看着脚跟前不远的地方插着一支箭,暗道这山匪还挺敏锐的。
听着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她猜测着对面有五个山匪。
忽然,沈黎飞身而出。
昏暗中,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噗通噗通……”,五道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姜砚秋收起手中的药粉,走了出去。
路过没了生息的山匪时,顿下脚步,捡起了山匪手中的长弓,和背上的箭支。
沈黎瞧见她的动作,眸中漾起笑意,倒是忘了给她准备趁手的武器。
甬道里回音动静大,很快又引来山匪过来巡查。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在前,剑过封喉,一个在后,箭无虚发,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山匪。
姜砚秋边走边收了山匪带着的武器,特别是弓箭,此时正是得用。
一刻钟之后,二人出现在暗牢入口。
沈黎先一步进入其中,守在牢房的山匪正在饮酒,见着生人闯入,暴跳而起,他抄起桌上的大刀,“你是什么人!”
然,话音刚落,四支利箭从沈黎后方飞射而出,转瞬之间就插入了四个山匪的咽喉。
“四箭齐发!箭箭致命!”牢中之人见着挽弓的人禁不住惊叹,他刚被山匪的厉喝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
“大人,这是发生了何事?”
牢房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醒了。
姜砚秋二人互视一眼,往那边走去。
沈黎看着牢中之人问话:“你就是赈灾钦差陈大人?”
牢中之人凝视着蒙面二人,十分警惕:“阁下是谁?”
姜砚秋安静站于一旁,暗暗打量着牢中人的狼狈相。
别说他们见过陈侍郎的画像,便是没有见过,这一身官服虽然脏污,却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沈黎看向姜砚秋,见她点头,才道:“我们是姜记的人。”
“姜记粮铺的那个姜记?”陈侍郎不确定地问,心中疑惑丛生。
“正是。”
“姜记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沈黎直言:“此事说来话长,前些日子运粮路过此地,被章知府扣留。
经过多日监察确认无错处,只不过章知府告知我等,扣留的粮食不幸被山匪所盗。
耽误了数日,我们的交货期将至,等不及官府派兵,只能自行上来一探究竟。
行至半山时听见几个山匪闲谈,方才得知不知所踪的钦差大人被困于此,所以寻到此地。”
“原来如此!”陈侍郎微微点头后,又破口大骂:“这窝山匪属实猖狂!连我们赈灾队伍都敢拦截,简直目无法纪!”
说话期间,姜砚秋已经将山匪挂在腰间的钥匙拿来,递给沈黎。
牢门打开,里面的人一一出来。
“走吧,先离开这里。”
陈侍郎十几人跟着他们一路出去,半途遇见好些倒地身亡的山匪都是惊叹不已。
这些山匪竟然全都是一招致命,若是没有使用迷药,那当真是武艺高强,这姜记还真是能人辈出啊。
一行人来到安全隐蔽的位置,停下休整,他们被困暗牢中多日,每天只给喝一顿稀粥,连日下来人都饿虚脱了,此时赶了这么多路,早就没了力气,走不动道了。
沈黎将从山洞里带出的食物放下,“陈大人你们先在此休整一番,补充一下体力。我们先上去探探山匪将粮食藏于何处。”
陈侍郎累得气喘吁吁,一听见粮食也顾不上喘气了,“也好,你们注意安全,我们恢复恢复体力就来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