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连忙站了起来,跟在江源的一侧出了王东来家,此时路不平调来的人已经打起了钦差的仪仗。
江源抱着女孩儿一路向着市舶司走:“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青年这时也知道了江源钦差的身份了,赶紧道:“大人,小人薛科,从事海运生意。”
“薛科?认识薛蟠吗?”江源诧异的打量了他一眼。
薛科也一愣:“那是我堂哥,大人知道?”
“知道,喝过酒,一喝就倒。你接着说。”
薛科听完大喜,有了这关系对他来说可是大好事,他一拱手接着恨恨的说道:“王东来扣押了我的货船,说有违禁品要交一千两罚金。小人本想带着妹妹本准备交了罚金,快些启程。”
“可恨的是,但他看到我妹妹后,竟然起了霸占的心思,说小人涉及通倭叛国,让我把妹妹送给他就放我离去,我不同意,就把我和妹妹关了起来。”
“后来我趁他们不注意借着如厕的机会逃了出了王府,才在大街上遇到了大人。”
江源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还在闭着眼睛睡觉的姑娘:“这可是薛宝琴?”
薛科点点头,但心里疑惑薛蟠怎么还把自己家堂妹的闺名告知了别人。
“你没跟他说薛家皇商的身份?”
“不瞒大人,我与堂哥已经分家,我们家所以不属皇商身份了。”
江源继续问道:“那你妹妹不是和梅侍郎家定了亲么?这个也没提。”
薛科心下吐槽薛蟠,这堂哥是把自己家交待了个底儿掉啊,“说了,但王东来说梅侍郎就是没事郎,有本事让梅侍郎去找戴公公说话。”
江源乐了,原来是戴权的人,有意思。
“以前你交过银子么?”
“每次都交。”
江源有数了,因为薛宝琴抛头露面惹的祸,女人不让轻易见人,在这个时代是有道理的,因为世界吃人,就不一定护的住。
很快到了市舶司,市舶司正管太监带着大小吏员在衙门外跪了一地。
江源看了看这些人:“起来吧,今日就在这衙外办事儿。”
绣衣卫的人搬来了桌椅,江源坐了下来。
正管太监赶忙跑过来跪下:“江大人,奴婢是戴公公的干儿子,叫吕松,给大人请安。”
“额,你还是皇上的钱袋子对吧?”
吕松奇怪的看了一眼抱着个姑娘的钦差,笑着说道:“大人慧眼。”
“那你贪污了多少银子?”
吕松一愣,脸色沉了下来:“没有。”
“没有?薛科,说你的冤情!”江源吩咐道。
而此时衙门外前来办手续的商人,还有看热闹人已经密密麻麻围了一大片。
薛科跪下大声愤懑的把自己的事儿说了一遍。
江源等薛科说完对众人道:“吃拿卡要,倒不稀奇,但还想谋财害命,夺人女眷就有些丧尽天良了啊。王东来你该死啊。”
王东来被压过来了,两个绣衣卫摁着他趴在地上,老胖子用尽力气抬头看着吕松吼道:“吕公公,你可以救我啊,我可拿的只是小份儿啊,大头都给你了。”
吕松听到王东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在钦差面前攀咬他,气的破口就骂:“王东来你个奴几辈养的,诬告上官,你该死!”
伸手从衙役手里抽了把刀就冲到王东来面前,举刀要砍。但绣衣卫怎么敢让他杀人灭口,冲过两人直接把吕松放倒在地。
“胳膊打断,压起来!”江源一声令下,只见绣衣卫对着吕松的胳膊猛踢两脚,吕松惨叫一声,双臂已经断了。
“今日本大人现场审市舶司的案子,有冤喊冤,就在此时。”
江源话音落下,众人哗然,紧接着山呼海啸一般,有人喊冤,有人喊青天,乱糟糟一片。
路不平不得不让绣衣卫维持秩序。
最终审完一合计,吕松会同王东来,这两个市舶司的正副史敲诈勒索、贪污挪用银两加起来四十余万两,还不算强取豪夺的其他物资。
而且还涉及了杀人,淫人妻女,拐卖人口的罪过。
江源直接就判了腰斩弃世,即刻行刑。
吕松恐惧大喊:“你不能杀我啊,大人,戴公……”
机灵的绣衣卫一刀拍在了他的脸上,顿时满口的牙就被拍碎了,呜呜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了。
随后吕松和王东来被砍成了四段,江源吩咐把这俩人挂在了旗杆上,暴尸一个月。
其余涉事人员移交天锦县衙按律一一治罪,市舶司为之一空,江源又不得不安排人从县衙调人临时把市舶司管起来,以防影响商贸运转。
最后江源吩咐路不平把吕松的罪过抄了一份,送到京城直接给戴权。
“给戴权再带句话。”
“大人请说。”被安排送信的绣衣卫躬身道。
“就说,老戴,管管你的干儿子,别太过分,别犯在我手里,不然我就直接找你老戴的麻烦。原话说给戴权听。”
绣衣卫磕了个头就去了。
江源走进了市舶司的后衙,吕松的别府,看着亭台楼阁的建筑,干脆就把钦差行辕安排在了这里。
此时江源腰斩市舶司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锦港,并一路传向了沿海六省。
六省官场为之一肃,效率空前高涨,并在此基础上有的省份竟然把计划外的事儿也干了,比如打黑除恶,剿匪,六省治安也为之一清。
鲜血除了不能扼杀自由和爱情,简直可以震慑一切。尤其是贪腐,就看上面有没有决心弄干净。但十有八九是没有的,官员没有了把柄在上面人的手里,可就不好指挥了。
江源抱着薛宝琴来到了房间里:“薛姑娘,没事儿了,安全了可以下来了吗?”
薛宝琴其实已经缓过来了,也醒了,只是在大庭广众下,害羞不敢松手,不敢睁眼就一直抱着江源不松手。此时听到江源的话,再也不好意思赖在他怀里了,只好松开了搂着江源脖子的手。
眼睛还是不敢睁开,江源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给她盖好了被子:“你在休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我让人叫你。”
“嗯。”薛宝琴蒙上了自己的小脑子,蚊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