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哭了好吗?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这样吧,我向你道歉,全都是我的不对,你别再哭了……”
话语未落,吕小清骤然直起身,一把抱住林宏远,泪水瞬息间湿润了他的颈项与脸颊。
林宏远微感愕然,旋即在下一刻听到吕小清压抑的啜泣,内心涌动出一股深沉的怜惜之情。
出于本能地抚慰般轻拍吕小清的脊背,他温和地安抚道:
“你还好吗?”
吕小清拭去泪水,慢慢从林宏远怀中挣脱开来,眼中闪烁出一种坚毅之色,她言道:
“我给你,你不是想要吗?”
林宏远身体一紧,眉梢微挑,回应道:
“别这样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
吕小清面色坚决,吸了吸鼻子,继续道:
“刚才情况太突然,我一时无法接受,感到害怕。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你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若非你,我恐怕早已失去贞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不应拒绝你,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付出。”
林宏远略微眯起双眼,静静地凝视眼前毫无遮掩的完美身躯,要说不动心实属不易。
吕小清如同初熟的果实,兼具熟果的甜美及青果的清新,让人难以抗拒品尝的欲望。
林宏远炽热的目光毫不掩饰,正当吕小清以为他即将有所行动之际,林宏远却徐徐起身,取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
悠然吐出一圈烟雾,他侧目瞥向吕小清,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
“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极具吸引力,但我是林宏远,行事素来讲求光明磊落,趁人之危的事,我做不出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言毕,林宏远转身离去,身影洒脱,不带半点眷恋!
砰!
门扉关闭,室内重归宁静。
吕小清缓缓起身,双臂环绕膝头,迷离的眼神投向那已经关闭的房门,仿佛试图穿透门板捕捉到林宏远离去的身影。
她难以言表此刻心中的滋味,只觉无比复杂。
自踏入娱乐圈以来,吕小清遭遇过诸多明里暗里觊觎自己、欲占为己有的龌龊男子,而林宏远却独树一帜。
面对自己的主动示好,他竟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决绝地离她而去。
思绪中不断浮现林宏远的形象,吕小清紧紧咬住红润的嘴唇。
林宏远呵林宏远,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
我理应怨恨你的,可是……为何对你我竟生不起半点恨意,反而此刻心头掠过一丝失落,你为何不多停留片刻?
视线不经意间飘向房间一角,那里挂着洗净晾干的衣物,分明就是她的。
吕小清惊愕地微启朱唇,面庞流露出深深感动。
他……竟然还亲自为自己洗净了衣物?
……
踏出酒店大门,阳光炽烈如火,显然已是正午时分。
林宏远在计程车内,轻轻按揉着额角,心头涌起一阵纷繁思绪。
早知如此,昨晚就不应该让吕小清随自己到酒店,那样就不会引发这等令人尴尬的状况!
彼时陌尘正忙着处理潘家的事务收尾工作,手中确实欠缺可调配之人。
故此,林宏远唯有亲自将吕小清送至酒店暂住。
至于陌尘究竟是真的人员紧张,还是极具察言观色之能,那就无从得知了……
安置妥当后,夜幕低垂,窗外更是瓢泼大雨倾盆。林宏远权衡之下,决定直接在酒店留宿一夜。
既不愿费心再去另开房间,又觉得自己经历丰富,遂与吕小清共眠于一张床榻之上……
林宏远挥去了这些扰人心绪的琐碎,从口袋里取出手机,一解锁屏幕,不禁被眼前景象惊得一颤,父母竟打来了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面色瞬间变换不定,心中一紧,急忙拨通回电,却只听见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师傅,劳烦您加快速度,有急事需处理!”
“行,没问题!”
驾驶员留意到了林宏远面上的焦急与慌乱,颇具人情味地回应一声,猛踩油门,车辆犹如离弦之箭般穿梭在都市之中。
不消片刻,承天海景别墅区门前,林宏远匆匆跳下出租车,疾步如飞地奔回家中!
与此同时,他并未察觉,在售楼处一侧,一位佳人正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女子气质娴静如兰,身穿一袭淡雅的白色连衣裙,脚蹬一双棕褐色的精美短靴,笔直修长的玉腿堪称完美。
如瀑般的黑发披散在肩头,明眸澄澈似秋水,小巧挺翘的鼻梁精致动人,红唇娇艳如樱桃。
其面容清丽脱俗,恰似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皎洁皓月。
女子黛眉轻蹙,目送林宏远离去的方向,稍显失神。
这时,身边一名男子体贴地伸出手,在她面前轻轻晃动,低声调笑询问:
“小宁,你在看什么呢?这般专注!”
这位名叫张雅宁的女子这才回过神来,再度望向林宏远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带有些许眷恋后才转身。
她轻轻摇头,眼中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迟疑片刻后开口道:
“没什么……刚才有个人……有点像林宏远,可能是我看错了。”
男子听闻此言,惊愕不已:“你说谁?林宏远?”
紧接着,他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道:
“小宁,你是不是近来精神状态不佳,以至于出现了幻象?姑且不论林宏远这三年间如石沉大海般毫无消息,连他是否尚存人间都未可知,就算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也绝不可能居住在此地!你应当清楚他家中的境况,父母皆以拾荒为生,一贫如洗!”
张雅宁竭力挤出一抹苦笑,虽满含苦楚,却并未过多辩解。
李宏才斜睨了张雅宁一眼,发出一声冷笑,神情不悦地质疑道:
“小宁,你与他分手已逾三年,如今怎么又提起了这个人?莫非心底还在惦记着他不成?”
张雅宁连忙摆手否认,语气坚决地回应:
“你这是在胡思乱想!我们分手都已经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对他念念不忘!”
听罢此言,李宏才面色稍霁,继续说道:
“这就对了嘛,那样的穷困潦倒之人有何值得挂念的?他无法给予你任何东西,再者,当初你提出分手,不正是因为他贫穷吗?他现今要么不知所踪,要么仍旧是个落魄之徒,何必再去怀念,以后别再提及此人,晦气得很!”
张雅宁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心中的苦涩无人知晓,唯有自嘲地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