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饭吃的囫囵吞枣。
代灵灵在山洞外灌木丛中随意摘了几颗果子,吃了几颗垫了垫肚子。
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山洞内的男人带几个的时候。
早上莫名其妙消失的男人像个背后灵一般的出现了。
只见
代灵灵手中果子被他捏的死紧,扭曲到不行,才生生克制住了反手给人一箭矢的动作。
还给他吃果子。
吃吃吃,要吃自己摘。
悠悠望了一眼男人,就进了山洞。
随意坐在石块上,吃着手中早已看不清形状的果子。
可不能浪费食物!
...
看着远去的背影。
这是又哪里惹到这人了?
牧迎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心中暗骂了一声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转身也准备回到山洞内问个清楚。
谁知,他一转身,身后就传来了动静,他反手一道异能就盲甩了过去。
两道攻击声音同时落下。
牧迎雪并没有立马转身去看身后的动静。
隔着遥远的距离,清冷的视线蓦地与他齐平。
四目相对,那双冷锐的眼底杀意乍现。
牧迎雪摸了摸心口,心血再次翻涌,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小东西这是明目张胆的报复警告他.....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移开了目光。
无人关注的灌木丛中。
一只野兔子就这么不明不白,露头就被秒。
牧迎雪的异能击中了左腿,少年的箭矢击中了腹部。
拎着被击沉重的兔子,男人恍然大悟。
难怪。
男人嗤笑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有小脾气了,也证实了代灵灵可不是什么小白花,刚刚他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两遭趟!
那会他可没有一丝的防备呢。
一是少年摘果子,他突然出现在人的背后。
二嘛,可不就是现在,他箭矢可是擦着他的身体而过的。
如果真有机会,少年会不会想把他....
牧迎雪沉着俊颜把兔子拎的与他视线持平。
看着手中受惊的兔子,真可爱。
明明受伤了还在负隅顽抗,倔强着瞪着另一只腿踹他。
十分钟后。
姿态优雅的刽子手手中动作不停,很快就把毛拔了个干净,在小瀑布边清洗了一下。
加餐了。
....
“咳...咳。”
不知好歹的人在一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睫羽轻颤。
牧迎雪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坐下继续烤小兔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灵灵受苦,折腾不得。”
“再说了,好歹你这命是我救回来的。”
代灵灵瞳孔微微睁大:这人怎么好意思的?
还有他在阴阳什么!
不说他自己杀出来的,真当他不知道这人看似隐瞒的行为?
顶多给他提供了一个住宿,都快称得上半个囚禁了。
代灵灵朝人投去一道包含千言万语的目光。
火光下,那张沉冷俊美的侧颜似乎比之前更冷了,这样近的距离,慑人而心悸。
这人不对劲。
代灵灵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原本两人就坐在一块,挨得极近。
他这么一动,旁边的男人忽的拉近了距离,那双深邃的瞳底眸光犀利,烁如寒星。
低沉的声音近在耳后,语调不紧不慢:“你那会其实...瞄准的是我的心脏。”
代灵灵猝不及防,一股酥麻的痒意从肩头蹿入耳朵里,条件反射下侧了侧脑袋。
牧迎雪知道了?
秋后算账?
这是想打架的意思?
代灵灵薄唇紧抿,就在他以为两人之间势必有一场生死搏斗的时候。
男人忽地收敛一身慑人的气势,撤回来安全线,姿态端正。
徒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
空中摄像头红点闪了几下,重新恢复了直播状态。
“卧槽,卧槽,诈尸了!”
“那是代灵灵?”
“贴在他身上的男人是谁!”
“干什么呀!他们在干什么,呀!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不是,怎么他没死啊!”
“快快快,快去那杀疯了的小子直播间,告诉他们这一消息。”
....
“牧同学终于开播啦?”
“不是,牧同学贴着谁!那是谁!”
“哦。哦。那个花瓶啊。”
“不是,他们怎么会在搅在一起,怎么回事,我错过了什么?”
“应该是牧同学救了代灵灵,啊啊啊,牧迎雪快跑啊。”
“那花瓶惯爱缠着人,我知道,但他不是死了吗?”
“隔壁直播间都悼念了一天了!在开什么玩笑,诈尸吓死个兽了。”
....
代灵灵若有所感抬头看了眼空中的摄像头,强制开启直播了?
如果不是强制开启直播,这变态想干什么!
没有那摄像头突然的启动,就刚刚那剑拔弩张的氛围,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男人。
别看他现在一副正常模样,实际上只是单纯习惯了疼痛而已。
完全不放在心上。
要是没有这摄像头,这人可不见得会放过他。
更何况,这人还小心眼!
报复心极重。
代灵灵眼睫低垂,唇线锋锐,离开迫在眉睫。
跟一个表演型的变态凑在一块,他一眼都能看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在目光的中心。
这厮格外注意形象地整了整衣服,端着一派清润贵气,简直....没眼看。
下一秒,
客气又疏离大方给他递了一只烤兔腿。
代灵灵定了一瞬,虚弱造作地开口:“咳咳,迎雪哥,谢谢你,啊~。”
最后用气音收了个尾,又乖乖合上了嘴低头啃兔腿。
代灵灵自我感觉还挺不错,情绪都到位了,配合你个大好人!
这上道又不上道的行为。
牧迎雪青筋一跳,给他恶心的不行。
上道他没做什么破坏他人设的行为,不上道在于....
不过,这一幕无人在意。
只当他们这是患难见真情。
毕竟,这花瓶本身就是这样柔柔弱弱的形象,也不是 一两天的事了。
“真羡慕这花瓶,从头到尾运气极好,不是遇见盛唐那小子,就是顾少将,甚至还能遇到心地善良的牧同学。”
“我就不信了,这花瓶运气能一直好下去!”
“不是这个人救他,就是那个人帮他,气死我了!”
“真是服了,怎么又是这人,一天天的不是缠着这个,就是缠着那个?没男人活不下去了吗?”
“是啊,是啊,到处勾搭男人!服了。”
“哟哟哟,谁破防了我不说。”
....
这人不是喜欢表演吗?
代灵灵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迎雪哥....咳咳...你人真好,竟然!救了我,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牧迎雪:“.....”
错觉吧?这是在阴阳怪气?
牧同学神色一瞬变得古怪,吃着肉呛了一下。
“不,客气。”
生怕这人还要说出什么让他恼火的话,又给他塞了一个兔腿。
一来一回,这次两人是真的扯平了。
友好的互相阴阳关系,谁也没落得好。
然,牧迎雪是什么人,代灵灵不是最清楚吗。
他可不是吃一点亏的人。
牧某人垂着脑袋,神色暗了又暗,思索的代灵灵最后一句话。
报答吗?
总该是得有,代灵灵总归说了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