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御兽宗的实权长老被无比霸道的霜炁冻成冰雕,化作漫天冰晶,冰娇龙女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反倒是右手朝着依旧不断爆散而开的天霜寒炁一招。
陷入永恒孤寂中的冰封世界之中,道道寒炁化作游龙,如龙归大海,重新汇聚到了她的手中。
万物重新恢复了生机,在那一刹那之间被冰封住的北念城也重新恢复了生机。
“师姐威武。”
苏星阑真诚夸赞。
寒矖出关之后,冰娇龙女这道化身并未被其收回,反倒是因为本尊出关之后,这道化身注入了足够多的天霜寒炁,待在苏星阑的身边,作为压箱底牌。
而那天霜寒炁,则是冰娇龙女以自己的龙种血脉和归元宗的水行妙法《归元水注真经》,二者重合,修行而出的上品真炁,乃是一等一的法力真炁。
冰娇龙女与寒矖本尊的思维相同,苏星阑对其自然是尊为师姐。
面对苏狐狸的恭维,冰娇龙女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啊你。”
“吾猜,就算没有我出手,师弟依然可以解决这楚天馈的。”
龙种的灵觉都是一等一的敏锐的。
本尊记忆里,自家这狐狸师弟可是展现出来一道惊世剑光,一剑将那降妖图的投影给干碎了。
即便龙种不在妖类范畴之内,可那降妖宝图的威势,寒矖也是领略过的。
那种霸道无比、慑服群妖的霸道力量意境,乃是人族大能共同炼制出来的特殊法宝,如同一柄悬挂在世间所有妖类头顶的锋锐宝剑,时时刻刻都要担心是否会被那宝光照射,成为图中的妖灵。
生生世世都被这宝图辖制,成为丧失自由的奴隶。
苏星阑能够干碎那降妖图的投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了。
对此。
苏星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嘿嘿直笑。
冰娇龙女的葱葱玉指轻轻点在苏星阑的额头,失笑道:“别这样笑了,像只狐狸似的。”
岂料苏星阑闻言,倒是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回答道:“师姐说笑了。”
“我就是一只狐狸啊。”
“是是是,还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一龙一狐都笑了起来。
让北念城中那一双双眼睛,看的都有些发愣。
不是……你们就这样杀了御兽宗的实权长老,非但不走,还在这里谈笑风生吗?
没过多久。
苏星阑进入已经沦为废墟的楚氏大宅之内,在最深处找到了一座被阵法守护,还剩下一两层完好的家庙。
家庙之中,散落一地的灵位之中,苏星阑在其中寻到了一个被特殊咒法封印住的小方盒子。
苏星阑感知到了,红云清风就被封印在里面。
只是这小方盒颇为古怪,非金非玉,材质古怪,其上缠绕的封印咒法也很是古怪,有种莽荒奇诡的感觉,与楚氏家传道法并非一脉相承。
“师姐。”
苏星阑将其递到冰娇龙女手中,后者细细观摩了片刻,道。
“是一种颇为古老的咒法,中古时代较为盛行,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见了。”
龙种寿命悠长,且还能将自己的见闻和种种秘法以血脉传承的方式流传下去,乃是很多种族都比不了的。
她微微鼓捣了一会,只听噶吱一声,小方盒上的封印咒法便被破开,从中道出来了一道青光,青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只皮毛赤色,额间有一缕青色的狐狸。
正是红云清风。
这小方盒里显然是做了手脚,不断磨损精气神,让化形的红云清风不得不变回原形。
苏星阑自空中摄取而来一缕天光,混合着灵丹妙药,以自身的法力真炁,渡入了它的身体之中,补足它消耗的元气。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还苏醒不来,苏星阑便将自己弟子收入袖中,打算先带回去再说。
这时。
远方的巍峨的灵秀群山之中,忽的飞来几道遁光。
或是乘着白鹤、或许骑着金鹿、或许伏在巨鳌之上,个个高冠古服,大袖飘飘,神态安然,气质出尘,犹如那话本中所描绘的得道真仙。
如此飘逸出尘,身下坐骑个个都披着宝光,正是御兽宗的几位长老。
其中为首的是那位侧坐在金鹿上的俊美修士,肤色白净,蓄着两缕美须,主动走了下来,朝着冰娇龙女拱手,背部微微朝着前倾。
“御兽宗当代宗主陆元开,见过天霜前辈。”
天霜。
寒矖当年在归元宗之时,其师尊赐下的宗门内部法号。
这个法号也只有与归元宗交好的势力才知晓。
冰娇龙女上下打量了一番这陆元开,又瞧了瞧其身后的那些个人,“我非本尊,不必对我行礼。”
陆元开听着这话,非但没有就坡下驴,而是更加恭敬,认认真真道:“天霜前辈说笑了。”
“本尊和分身一心双体,我御兽宗自然要尊崇。”
冰娇龙女扫了一眼这人,心道一声无趣。
“既然对我这位老前辈尊敬,那为何刚才这楚天馈对我出手的时候,不见你等阻止?”
“还是说……御兽宗就是这样对待故人之后的?”
闻言。
陆元开没有丝毫错愕,而是笑意盈盈地再次朝着龙女致歉,以其五品境修为,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显然是给足了面子。
只是双方心知肚明。
御兽宗内部较大可能是早就对这一位生出二心的长老不满了,有心打压却寻不到借口,遇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是不可能放过。
这便是借刀杀人。
这陆元开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位前辈会心生不满,不单单是放低了姿态,口头上的歉意,更是表达了实际的歉意。
“此人到底是我宗之人,对前辈出手如同叛宗,死了也是大快人心。”
“可我宗也难逃其咎,这是我宗歉意,还请前辈能消消火气。”
陆元开腰间的乾坤宝囊之中飞出了两道灵光,落在了苏星阑的跟前,分别是一块玉简和一道令牌。
“玉简之中乃是一道我宗秘法,名唤天羽奇光。”
“至于这令牌,其中封存着一家宝辇。”
“日后小友出门在外,无论是游历亦或者赴宴,都可乘坐这宝辇,也算是排上些许用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