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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萧条的长安大街上,斑驳的青石板路上,一串串急促的脚印正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前方,一位黑脸壮汉,一身青衣作书生打扮。

气势十足的在前方振臂高呼,乡亲们跟俺走,商贾们不给咱们活路。

咱们去找陛下,陛下圣明,一定有办法让咱们买到东西。

说着还粗暴的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他娘的,这衣服可真嘞的慌。’

随着他不断的加油鼓动,百姓们的信心更加十足。

更加坚定的跟在前方壮汉的后边。

‘张老三,前方这人俺咋觉得有问题呢,你见过哪个秀才黑的跟炭一样。

还一脸的连毛胡子。’

‘走走走,就你聪明,你当别人都是傻子。’

‘有人带咱们去找陛下还不赶紧跟上,只要不造反,陛下他老人家才不会责怪咱们。’

‘乡亲们快走啊!别掉队。

陛下仁德广被,心怀天下苍生,肯定不会看着我们受苦。

我们去求陛下开一家商铺,那样咱们就有源源不断的东西可以买了。’

‘对对对,这些盘踞街市的商贾,其实就是世家门阀的鹰犬。

他们欺压咱们,想要控制我们的生死,我们决不能屈服。’

程处默扭头看了一眼躲在人群中的房遗直与房遗爱两兄弟。

‘他娘的,这文人可真会撒谎。’

今日是尉迟恭当值,所以他早早的就从两仪殿内回到了城楼上。

远远的看见人潮如织,摩肩接踵。

首当其冲的便是程处默那标志性的连毛胡子。

身后紧随着一群百姓,他们的脸上带着畏惧,紧张,迷茫,还有一丝丝的希望。

尉迟恭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反复的读了几遍一把揣进怀里。

噔噔噔的走下城楼。

尉迟恭手持马槊,身披铠甲,一人立在朱雀门前。

当程处默带着百姓快要走到面前时,尉迟恭突然一声大喝。

’站住!

吾乃大唐保安,护卫皇城平安。

不许多生事端,陛下神圣不可侵犯!

‘好!‘

程处默非常捧场的拍起了巴掌。

还不忘四处看看,却见百姓狐疑的看着自己。

‘咳咳’有些尴尬的程处默巴掌力度越拍越小。

不好意的对着周围讪笑几声才看向尉迟恭。

‘军爷,活不下去了,城内的店铺都关了,我们什么都买不到,大家都快饿死了。’

程处默说着就撕开了衣服的前襟。

‘军爷,你看某这几天都瘦了,您就说这帮商贾可不可恨吧!’

尉迟恭看着程处默,真是跟他爹一个德行,

光天化日就睁眼说瞎话。

尉迟恭严肃的表情差一些就没有绷住。

好在这么多年在朝堂不是白混的,基本操守还是有的。

立刻就看向程处默。

‘什么,你说世家指使商贾哄抬物价,还让他们不卖百姓东西?’

程处默闻言一愣,‘我刚刚有这么说吗?’

但出门的时候谨记自己老爹让他往世家头上扣屎盆的交代。

连忙附和,‘没错,军爷,五姓七望暗中指使商贾,控制长安店铺。

‘明明有物资却不卖,就是想制造货源紧张,趁机抬价。

除了长安,其余各地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而且小民还见到他们密谋造反。

在大量运送刀具武器,说是想要再来一场玄武之变!

而且突厥袭击我大唐,让我们签下渭水盟约也是他们世家促成的。

此等奸害百姓,卖国求荣的门阀,简直是我大唐的耻辱。’

嘶~~~~这么狠?

程处默的话一出口,身后的百姓整齐的倒吸一口冷气。

全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此子当真恐怖如斯。

人群中的房家的两个兄弟不淡定了。

房遗爱:‘大哥,话都让他说了,陛下出来咱俩都没什么功劳了。’

‘慌什么!他一个武夫还能抢了咱俩的风头,跟大哥来,我有妙计。’

房遗爱听说大哥有办法,紧忙跟着大哥朝着人群中往外挤。

走出人群找了一块空地,房遗直就停了下来。

从怀中拿出一个面口袋往下一扔。

口袋落地,溅起一震烟土,呛的房遗爱直咳嗽。

‘咳咳!大哥,这是什么?’

‘水泥!’

‘干嘛用的?这就能胜过程处默了?’

‘当然’,房遗直身上涌出一股傲气。

‘有了这个,咱俩就是长安城内最靓的崽。。

这水泥是我在爹的书房拿到的。

初见此物为兄便绝浑身燥热。

体内像是某种力量在呼唤。’

房遗直说着就蹲下身,拿出小刀在口袋上划出一道口子。

倒出一半留下一些,一用力扬的漫天都是粉尘。

一瞬间烟尘四起,直接将他们两兄弟淹没其中。

房遗直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从腰间拿出缩小版的古筝。

‘弟弟,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力量在呼唤我们。’

房遗爱学者房遗直的动作闭上双眼,细心感悟。

‘有,很强烈,哥,这种呼唤让我有种舞动的感觉。’

‘我现在心跳的好快,血液都在沸腾,哥,怎么办?

我体内好像有一只野兽,渴望开花,渴望发芽。’

房遗直激动的看着房遗爱,他猜的果然没错,原来弟弟跟他一样有这种感觉。

昨天父亲拿着一袋面粉回到书房,他好奇打开一看,这种感觉就燃变了全身。

‘筝筝筝’

一阵激昂的音乐突然想起,房遗爱随着节奏,身体不受控制的旋转、跳跃,打滚。

像极了一匹脱缰的野马,狂放不羁。

房遗直抱着古筝边弹边用脚在水泥上面不停的踢踏,脚步铿锵有力。

每一次落地都激起一圈圈烟尘。

房遗爱面色潮红的看着房遗直,‘哥,这是什么音乐,我仿佛找到了知音。’

房遗直也是傲娇一笑,‘我改编的秦王破阵曲,现在叫凤舞九天。’

房遗爱听见凤舞九天这个名字跳的更加有冲劲了。

他此刻觉得自己就像九天之外的凤凰,在展翅翱翔,在诠释对自由的向往。

兄弟二人已然忘记了老爹的交代。

浑然忘我的在水泥上打滚,踢灰。

另一边程处默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让他酷酷的往出一顿倒。

混在人群中的一些世家和商贾的探子,听到这些话无一不是变了脸色。

挤出人群,朝着主家方向拔腿狂奔。

躲在朱雀门后的李世民,听见程处默如此胡言乱语,也是额头青筋直跳。

没好气的瞪着程咬金。

“知节,过了吧!

你儿子这么虎的吗?”

众人本以为程咬金会替自己儿子狡辩一番。

没想到对方却鲁起一张脸,很认同的李世民的说法。

‘二哥说的对,虎父无犬子啊!嘿嘿嘿。’

李世民·····

朕是这个意思吗?

“王德。出去通报吧!”

“你们都表现的自然一些啊!

谁敢笑场,到时朕就扣谁的货,穷死你们。”

李世民说就迅速换上了一副威严,严肃的神情。

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则是相互检查有没有什么纰漏。

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就站在一旁拿着几张纸条认真研读。

然后寻找入戏的状态。

直到外面传来王德高呼。

‘圣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