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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知这会站在甲板上吹风,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她疑惑地问道:“是游艇在晃吗?”

秦邶风扶住她,摸了摸她脖颈处的热度,“你喝酒了?”

“没啊,我怎么......”楚玉知卡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在你来之前我吃了一些甜品和果饮,甜品师说那个是朗姆酒口味的蛋糕......该死,这也太真材实料了吧,是加了多少朗姆酒啊。”

“还有哪里不舒服?”

楚玉知摇摇头,只是扶着他的肩膀。

过了会又指了指他身后,小声说道:“那几个人好奇怪,穿得也奇奇怪怪的,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

秦邶风头都没回,“顾家的人,你大哥派来保护你的。”

楚玉知想起顾沉彦那群干某些事异常熟练的手下,沉默了半晌问道:“顾家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秦邶风:“我记得你很早之前就看过关于顾家的资料。”

楚玉知抬头看他,一脸不满。

秦邶风知道她的意思,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这才说道:“顾家早在顾沉彦接手之前就开始清洗势力,你能看到的业务自然都是明面上的。”

“那私底下的呢?”

“你问我不如去问你那位好大哥,他有什么会瞒着你?”

虽然楚玉知有点晕,但还不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她伸手点了点秦邶风,正好落在他心口处,“你好像对他很不满,明明你们两个见面也挺和谐的。”

秦邶风捏住她的手指,又用手心包住她整只手,“还能怎么办?”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楚玉知歪着头想了一会,整个人抱了上去,轻轻拍了拍他,“他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报仇。”

秦邶风笑了,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好。”

*

顾沉彦让人推着六层大蛋糕上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很茫然,大家也不明白这蛋糕是为了庆祝什么,明明最近没什么大事发生,也没有哪位大佬生日,但大家面上没露出什么疑惑,就跟对宴会很好奇,但也没有多嘴一样,很给顾老板面子。

但派去请楚玉知的人回来却朝顾沉彦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小姐不愿意过来。”

顾沉彦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醉了的楚玉知是不可控的。

他的表情淡了些,说道:“随她吧,秦邶风在旁边?”

“秦二爷一直在。”

就算庆生的主角不在,顾沉彦也依旧神色如常地说着话,又切了蛋糕,特地让人送了一块过去。

楚玉知这会酒精已经发散开来了,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送到她面前的一小块蛋糕,又看向秦邶风。

秦邶风解释道:“今天是你生日,你大哥送来的。”

楚玉知表情有些松动,接过蛋糕,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秦邶风帮她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又牵过她的手,“回去吧,外面风大。”

楚玉知皱着眉,但也还是听话的被牵着手跟着走了。

秦邶风带她去了四楼的客房套间,让她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还晕吗?”

楚玉知摇了摇头,秦邶风想到对方上次喝酒后第二天不太好受的模样,还是让人煮了醒酒汤送上来。

“可以自己去洗澡?”

楚玉知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又点了点头。

秦邶风伸手轻轻碰了下她纤长的睫毛。

楚玉知觉得有点痒,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秦邶风轻笑一声,“今天好乖。”

乖得让人想要把她藏起来。

他把楚玉知送到浴室门口,就在舷窗前打了一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却没有听到浴室里传出的流水声。

他走近一看,浴室里空无一人,整个套间里都没有楚玉知的身影。

“......”看来他话说早了。

秦邶风在床头看到了楚玉知的手机,更觉得头疼,他一边出门找人一边给顾沉彦打电话。

“人不见了,嗯,自己跑的,”秦邶风捏了捏眉心,“吃了点酒精制品。”

“......醉了之后一直都这样。”

他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转变了方向,“我大约猜到她去哪里了。”

其实醉了的楚玉知,只是失去了束缚,又或者说更贴近原本的楚玉知,凭着本能做事。

而她几次喝醉,又或者神志不清醒的时候,都会干一件事。

找哥哥,带她回家。

*

楚玉知垂着眼,走得很慢,她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一楼甲板,人群都已经散开了,她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顾沉彦的身影。

她穿的礼服还没有换下来,手机也没有带在身上。

本来就在游艇上,她晃悠了这么一会,又开始晕了,她下意识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凑,走到了甲板的边缘处,看着远处的海浪发呆。

“楚玉知?”细小而又模糊的声音在她后方响起。

楚玉知刚想转头,就感觉一股力道袭来。

一下子的悬空让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好像只有几秒,又好像很久,刺骨的海水将她整个吞没。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但此刻的情形完全突破了她的认知。

她下意识想要呼救,但她只喊的出一声,海水就涌入口鼻。

“秦!”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努力想要呼吸到几口空气。

不需要太久,她就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意识开始消散。

在她快要闭上眼的时候,腰被强力的手臂环住,她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她开始大口喘气,肺部的灼烧感蔓延到了全身。

“放松一些,没事了。”秦邶风安抚着她,抱着她漂浮在海上。

过了一会,救生艇终于赶到。

秦邶风将她送上救生艇,顾沉彦连忙用浴巾将人裹住。

楚玉知上来之后,疯狂咳嗽,抓着浴巾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顾沉彦见她还有意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手下的肌肤没有一点温度,他又用毯子盖住她,轻声问道:“还好吗?”

楚玉知感觉脑袋都要炸了,一切声音都是模糊的。

秦邶风这会也上来了,拿过毛巾稍微擦了擦脸上的水。

等回到游艇上,秦邶风把楚玉知抱在怀里,看向顾沉彦,“我先带她回去洗个热水澡,你让医生直接去我房间。”

顾沉彦放心不下,但看着明明紧闭着眼睛,惨白着一张小脸,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得直发抖,却还是往秦邶风怀里钻的楚玉知,也只能妥协。

顾沉彦补充道:“明天一早,我先带着她回去做检查。”

秦邶风点点头,刚要离开,最后还是停住看向顾沉彦,“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她不会水。”

其实这种天气,会游泳的人都坚持不了太久,更何况是楚玉知这种旱鸭子。

如果不是秦邶风发现得及时,将人救下,顾沉彦根本不敢想后面的结果。

看着蜷缩在秦邶风怀里的楚玉知,顾沉彦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