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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是恶意!

下意识的眸子瞬间镀金,猛然往身后山上看去,只看一人影瞬间闪走。

沈亦白调整视线精度,锁定对方背影,几个扫视,确定对方身形和特征,发现对方耳后出现黑蝴蝶标记。

天眼淡去,人也穿进山林不见人影。

到此时间不过几秒!

“怎么了?”

朱阮担忧的看着沈亦白,他看她表情就很不对。

“刚有人躲进那个树林了,看动作不像是一般人,男子,一米八有余,右耳后有黑蝴蝶标记。”

沈依云皱眉抓紧了剑,“我去看看,你们俩待在这里。”

“好,你小心。”

“师姐!”

沈亦白突然叫住沈依云,将掌心一块粗糙的玉牌递给她。

“拿着,我早前自己做的,你收着,当个平安符。”

沈依云看了看,不想耽误时间,一把收下,“好好跟着付师弟。”

“知道。”

两人看人飞身走远,朱阮低声询问,“给了她什么?”

“这几天无聊,在清风苑发现几块玉石,雕着玩的。”

一个简易的玉牌而已,上面施加了和随身链子链一样的术法。

随叫随到!

第一次给自家徒弟礼物,竟然是这么个东西,想来是有点寒碜。

沈依云飞身进入山林,感知周围气息变化,她们一般修士虽没有天眼,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随手掏出一张符纸,找到一处对方踩过的脚印,撇一点泥土抹到符纸上,双指夹于胸前,“显踪术!”

符纸无火自燃,紧跟着泥土上最浓烈的气息移动,沈依云握紧剑柄,随着符纸向前走,不多时便看到树上挂着的蓝色外衣布料。

对方跑得极其慌张,在各处都留下了痕迹,被折断的树木有碗口粗,踩断的草叶比比皆是,行动十分潦草。

对方是个练家子却不够轻巧,体术尚可,却不是修士。

符纸烧尽,灰烬落入山林后的水潭中。

对方水遁了!

沈依云轻轻叹气,内心感慨天眼果然好生厉害,她追踪这一路全然没有师妹天眼一眼看到的信息多。

是以灵山将天赋分了等级,天眼这种感观类就在第一等级。

像她这种天赋,若不是因那场变故,断然不会被师父收为弟子。

想当初母亲听信闲散道士的说法说她有天眼,天赋极高,是个修行的好苗子。

于是母亲不知所谓的带她去了最近的白龙山,更是在山地嚷嚷她孩子有天眼,以后会是仙人。

可她一老妇人懂什么呢,她并没有天眼,她只是对他人情绪敏感些,其中对绝望这般负面情绪感知最为明显,仅此而已。

这等天赋,本不入流,但最后却引来了真正有天眼的人。

不过那人虽有天眼,却也是个傻乎乎的,母亲说她有天眼,倒也是直接信了,当即就说要收她做徒弟。

不知不觉沈依云走出了山林,沈亦白正盯着姜母的尸身在看,眸子发出金色的光晕。

沈依云呆了,整个人有一种凝滞,合该师妹才更像那个人的徒弟,勇敢,果断,不像她...庸碌,怯懦...

“师姐?”

朱阮率先迎了上去,出声打破了沉寂,沈依云猛然惊醒,看着沈夏草那双眸子赶紧摇摇头。

“他水遁了。”

“无事,你受累了。”

朱阮轻声安慰,敏感的他感觉沈依云情绪不太对,但也没多想,人没事比什么都好。

不一会儿,府衙的衙役姗姗来迟,五人,每个都眉头紧皱。

周连生还有十多天就要问斩,这个关头,受害者姜岩的母亲竟然跳崖死了,衙役们一个头两个大,这搞不好会产生民怨。

领头衙役正烦着呢,扭头一看三人,端详衣着,瞬间就猜到他们的身份。

“你们?”

衙役见多识广些,自然认识青兰山的校服。

“来这边做什么?”

朱阮率先站了出来,弯腰施礼,“查案。”

“查案,笑话,这一家子都死了,我看你们怎么查!”

“总归是要查的,周师弟很有可能是被冤枉。”

“证据确凿,你们若是觉得不对,尽管拿出证据,没有证据,莫要在这里扯皮。”

沈亦白无视对方脾气,摇手一指姜母的小拇指,大声指出问题。

“她小拇指被人折断,几个指甲缝里残留部分皮肤,我们怀疑她被人丢下悬崖。”

领头衙役本就心情不好,听沈亦白突然发言本想发难,此时他随行衙役看了看冲他点点头。

“我们来时发现一个行踪可疑之人,男子,一米八以上,耳后有黑色蝴蝶花纹,穿蓝色布衣,请衙役帮忙查查。”

“你!”

沈亦白微微一笑,沈依云此时也是递上布料,“这是我找到的他衣服的布料,他水遁了,应该善水。”

领头衙役面上过不去,摆手让四周人散开,“都散开,在这看什么!”

指着他们三人,“你们,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沈依云感到冒犯,想要申明立场,沈亦白干脆拉着她臂膀将人拉走。

“师姐,咱们走,不用管他们。”

“可是银锭子?”

“那个我刚刚用天眼看过了,确实没有。”

如此这般,她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那只能先随机问人,是否是有人捡到。”

可能性确实是有,但这法子略有点耽误时间。

沈亦白回头看了看人群,站在青兰山的立场,应该是觉得周连生是被冤枉的。

那要洗刷冤屈,最好的法子就是找到真正的凶手。

因为只有害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那首先需要确认一个问题,对方是针对周连生吗?

如若不是,那就是针对姜岩,恰好被周连生撞到了。

最好只是这两种中的一种,不管怎样,还是要先去和周连生碰一面。

至于那什么银锭子,是个需要注意的点,却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途径。

一想到某人的惯例操作,沈亦白嗤笑一声,哎,全都是以往自己看不上的东西。

如今自己关心的小辈深陷其中,她竟觉得操作可行了,人性就是如此,她也不能免俗。

......

到了镇子,沈亦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沈依云被说服,她点点头。

“确实,找银锭子不是首要的点,可是青兰山只要求我往这个方向查。

首尊他们应该有安排弟子查探其他方向的信息,我们随意更改行程,怕不是要耽误首尊他们的事情。”

沈亦白靠着窗子看向街口,人来人往,熟悉且陌生,她当沈夏草不过几个月,莫名觉得自己能猜到街上那些人都是干什么营生的。

那两个小姑娘大概是大户人家的女婢,衣服款式颜色一样,那一个男人大概是茶农,他推车上的工具她见过。

还有很多,以往她不会去看的东西,如今全都被看见了,也是稀奇,这才多久,她竟然被影响的这么深。

“不会耽误的。”

沈亦白轻声回复,就这件事,谈不上耽误两字。

首先付远肯定不会将特别重要的事情交给沈依云。

他给沈依云发巡查令,要的就是她出个人头,为的是安抚一下其他同门师兄弟,师姐,师妹的情绪。

这是从风游那里传下来的惯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