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艰难的试药和记录后,元不凡终于将九种毒药的信息完整记录下来。
他又强撑着极度疲惫的精神力,艰难地写出三份毒药的解毒方剂。
此时的元不凡,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前一黑,便晕倒过去。
次日,元不凡在营帐中缓缓苏醒。
他睁开沉重的双眼,只觉得脑袋昏沉,身体极度虚弱。
此时,小金子正在营帐中忙碌地过滤药渣。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药碗,丝毫没有察觉到元不凡已经醒来。
突然,小金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头。
当他看到元不凡已经苏醒时,开心得瞪大了双眼。
那压抑不住的内心喜悦瞬间浮现在脸上,他激动得差点把手中的碗都给扔了。
“元大哥!您醒了!太好了!” 小金子兴奋地喊道。
元不凡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地开口询问道:“军中中毒的军卒情况如何?”
“将军,昨晚您昏睡后,郝橙橙姑娘便根据您写出的三份解毒方剂,迅速补充出剩余的六份解毒汤剂药方。谢简将军得知后,连夜差遣人在分别前后左右各个行营中支起九口大锅,按照药方熬制解毒汤剂。所有中毒的军卒根据不同的反应全部喝下了解毒汤剂,当前已全部无恙!”
小金子连忙上前,兴奋地汇报起来。
元不凡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真是太好了。辛苦大家了。” 元不凡虚弱地说道。
小金子眼眶微红,说道:“将军,您才是最辛苦的。若不是您不顾性命地试药,找出毒药的成分和解毒之法,这些军卒们可就危险了。”
元不凡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军卒们无恙,咱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们虽然度过了这次危机,但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应对妖庭可能趁虚而入发动的攻击。
元不凡在小金子的搀扶下,艰难地喝完了解毒汤剂。
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元不凡立即表示要下床去中军大帐找谢简。
小金子满脸疑惑,不明白元不凡为何拖着如此虚弱的身体也要去中军大帐。
“将军,您这是为何呀?您现在身体这么虚弱,等养好些再去中军大帐拜见大将军也不迟啊。” 小金子劝慰道。
元不凡微微皱眉,严肃地说道:“不行,我必须尽快去见谢简将军。我担心军中细作会将军营军士中毒的信息传到妖庭,若妖庭得知我们此时的情况,很可能会趁虚而入攻打大夏驻军。”
小金子一听,恍然大悟。“将军,您考虑得真周到。是我疏忽了。”
随后,小金子给元不凡解释道:“将军,您昏睡的时候,谢简大将军带领他的亲卫过来探望过您。他嘱托我务必将您照顾好,任何军中需求都可以提,调养身体要紧。而且,谢简将军也担心妖庭会有趁火打劫的攻击手段,所以已经传下了两道军令。”
元不凡连忙问道:“哪两道军令?”
小金子说道:“一道军令是散出去精锐斥候百余名,先锋军、左右军全面进入防御状态。另一道军令是任命谢简的行军参谋谢仁杰调查军中奸细案,这道军令就是在这个营帐内下达的,当时我就在一旁。”
元不凡微微点头,心中稍感安慰。
“谢简将军果然深谋远虑。”
元不凡听了小金子的讲述后,微微皱眉,随后询问道:“这位名叫谢仁杰的行军参谋到底何许人也?”
小金子一听,脸上露出邀功的神色,立刻回答道:“将军,我已经暗中调查过这位谢仁杰参军。他可是大夏望族谢家青年一代的翘楚呢!”
“据说他三岁识字,五岁就能七步成诗,十岁的时候儒学经典倒背如流,十五岁便拔得当年乡试头筹,计谋卓绝,在京都极有名气,他曾多次协助京都府尹探查京都奇案。”
“这次他作为行军参谋,其实是谢家的布局,就犹如那家乡湖中过水的大闸蟹,为了镀金来的。谁能想到会遇到妖庭奸细投毒事件呢,谢简将军便委派自己这位族侄亲自负责此案。”
元不凡耐心地听完小金子打探来的情报,陷入了沉思。
他缓缓舒一口气,神色凝重。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军中奸细一日不除,此番战阵绝无胜算可言。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这个奸细,否则后患无穷。”
小金子也点了点头,说道:“将军说得对。可是这奸细隐藏得如此之深,要找到他谈何容易啊。”
元不凡坐直身躯,眼神坚定地说道:“再难也要找。这件事,恐怕这位谢参军也不会探查的很顺利。”
毕竟只是一个在京都颇有名望的读书人,军中之事不比做文章,妖庭暗谍可是会动手杀人灭口的。
元不凡继续向小金子嘱咐安排道:“我们可以从中毒事件的源头开始查起,看看那些有毒的饭食和水是从哪里来的,又是经过哪些人的手。同时,散出金家所有可以探查隐秘的御兽密切关注军中人员的一举一动,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小金子说道:“将军,我明白了。我会继续留意军中的情况,一旦有发现,立刻向您汇报。”
元不凡微微颔首,说道:“好。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奸细察觉到我们的行动。这场与奸细的较量,关乎着整个军队的命运。”
营帐外,人未至声音先到。李云鹤那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元不凡,你这家伙,莫不是装病躲在营帐偷得半日闲吧!
不一会儿,李云鹤大步踏入营帐,他胳膊上架着一只威风凛凛的海东青,身后跟着腰间悬挂吊书袋的魁梧壮汉黄权。
元不凡看着李云鹤,苦笑连连,也没有辩解。
只是感慨道:“李将军说笑了,我哪有这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