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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见袭人低着头进来后,自顾自的去忙别的屋里的事情。

有些好笑,这个姑娘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心声让茉茉觉得她现在对宝玉的心思越发深重了。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宝玉并没有和她多亲昵,加上老太太太太对她关注很少,

“姨娘”的身份让她产生了一些危机感。

袭人终究对贾府了解要比其他人深的多,黛玉心思没有花在这上面上,所以去略提醒下还是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茉茉想起之前老太太赏赐的东西里还有不少宝石,

自己也攒了不少了,等年前是可以找家首饰铺子,打成喜欢的首饰留着也是不错的。

样式就和林姑娘商议商议好了。

想到这里,茉茉转身去了自己的屋里,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

周远知等到了贾政的首肯,

本来这两天便要上奏准备主动向圣上求赐婚,没想到今晚竟然有宫内太监秘密来宣,圣上要找他入宫觐见。

周远知换上了朝服后,只见门口已有几个宫里人将他的马准备好了。

并且还有禁军的卫队在旁边等候,周远知不由得一愣,

“周将军,这就随我走吧。”

前来宣旨的太监含笑说道。

暗处有人牵来一匹马,周身毛色油亮,火光里映得如同披了一身暗红色的缎子。

头小颈长,躯干如龙四肢遒劲,是少见的神骏之相。

周远知收身,翻身上了马。其他人也登上他们的坐骑。

随着禁军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通华门的值守卫官正在门楼上等待,远远看到一行人马接近。

晃动特意准备好的火把,那禁军首领也举起火把给对面做了回应,那通华门立刻开了城门。

数道笔直的通衢大道,瞬间出现在了周远知的眼前,这些大道是贯通了偌大座宫城的东西和南北。

绵延在夜色里,隐隐约约看到仿佛无边无际的重楼峨殿的描影........

凌晨的四更时分,其他地方都是门户紧闭,万物沉梦。

这一刻,和这座城相伴的,只有亘古的月光,和那些一道道巡街经过的一队队侍卫们的暗影...........

周远知一路畅通无阻,在声声沉闷的马蹄踏地声中,来到了一处宫门外。

夜色沉沉,殿门上方的匾面隐隐现出了宫殿的名。

澄霄殿。

此刻这座宫殿的大门打开着,仿佛早就在准备着迎接他并且对他毫不设防。

那宫人下马后,命人将马都牵走。

自己便带着周远知走了进去,穿过无数的回廊复道,最后停在了他今夜要被带到的地方。

宫人继续引他入内,行到大殿外,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启禀圣上,人已带到。”

那面紧闭着的厚重殿门前,那宫人立得笔直,向周远知低首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后后退,

垂落双手神色也变得恭谨至极。

仿佛这门内存在着的,是一位有着至高的无上权威。

周远知继续迈步踏上台阶,来到殿门前。

他回头看了下那宫人,他冲着周远知点了点头。

周远知伸出手,顿了一顿,缓缓地推开了面前这扇沉重的殿门。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烛火闪烁的供殿,殿内摆着两只高过人顶的五足鎏金香炉。

炉肚已被内中的香料烧得隐隐泛红,白烟缭绕如云从上方的细孔中冒出。

中间有一云龙丹白玉须弥座,上面供了一天尊像,衣冠华座,左右夹侍真人。

真是华美。

周围帐幔垂落飞舞,这时,从在殿堂的深处里,走出来一名七八岁的小太监。

领着他来到偏殿,停在一面水晶帘前,小太监悄然退了出去。

周远知在帘前等待了许久,耳边始终静悄无声。

没再见到有人现身,或是有任何的响动。仿佛这偌大的一处殿舍之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但直觉告诉他,就在此刻,隔着帘,对面那扇屏风的后面,有一双眼,正在观察着他。

他立等着,等那双眼的主人打破沉寂。

“周远知,你可知道今晚召你前来是为何么?”

里面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

周远知跪倒,“恕臣愚钝,臣不知。”

“哼,你好大的胆子!”

话音刚落,只见有人抬手轻轻撩起了珠帘,随即迈了出来。

“你干的好事,现在要孤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周远知听到圣上这样说,心中更是惊疑重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刚才那个小太监又走了出来,

跟在圣上后面将偏殿的烛火点亮了,刹那整个偏殿瞬间明亮起来。

周远知抬头看到,圣上正着一身宽大的月色常服,灯影之后的面容宛如清贵温玉。

他走过周远知身边,坐在书案后,看着下面的周远知,扔下来一个奏折说道:“昨日忠顺王和南安王一起上奏,说勇毅侯应了之前孤在朝堂之上所说的话,

预备将女儿许给比武胜出的寒门将士,请求赐婚。你说这个时候孤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忠顺王对贾府一向是打压式的,周远知听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勇毅侯祖上状元之身而入仕,精政务通律例,曾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内史令。

掌策命诸侯,又任孤卿大夫。几十余年君臣相辅,先帝曾数次以肱骨比他祖上。到了王源泽这里,虽然比不上他的祖上那般荣耀。

但是他带兵杀伐凌厉,具决断魄力,更重大局。又和京城中南安王交往颇深。你的女儿去你府上,竟被你撵了回来。

王源泽这口气咽不下去就要孤来赐婚。你说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周远知一听,连忙叩首说道:“请圣上谅臣愚钝,因刚到京城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外曲直,冒犯了圣上。请圣上治臣的罪!”

圣上听后,冷笑了一声:“治罪?治了你的罪你能就娶王家的女儿么?”

这时,圣上又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周远知,说道:“起来吧!”

周远知站了起来,站在了一旁。

“你是刚到京城,的确是不了解以前那些王侯们的底细,少年义气在所难免。

你喜欢贾府的三姑娘,自然是要考虑周全的。节外生枝出了这样的事情,北境正在准备派兵。两家都赐婚的确是有些让孤为难。”

周远知上前再次施礼说道:“臣愿等到北境得胜后再议婚事。”

圣上摇了摇头。

“事情如果这么容易解决,就好了。”

说完,挥手让周远知起来。

“从南安王妃开口要贵妃妹妹去和亲,那一刻孤就知道这还是以前老臣子向孤发难。

这次也是一样,同样要赐婚来应对孤新用的臣子。你虽没在我面前有所表露,但孤心里清楚,

你为了救探春和迎春,不光是受伤而且却不在贾家人面前露出半句。想来你来京城也是有心思为了求这天作之合。”

这时,周远知低首说道:“承蒙圣上错爱,原本这是求之不得的奇缘。

只是臣没想到与那探春姑娘一见钟情,感情甚笃。只是她孤身一人随臣去海南,想来也是有些难为她。

之前在接风宴会上,探春被诟为庶出且无身份可言。

臣才心生想请圣上赐婚,好让她能够安心随臣去南边。”

圣上面上依旧带着微笑,淡淡地道:“她能嫁给你这样少年俊才。也是福分。孤自然是希望你们二人能永结同心。”

周远知听后,抬头说道:“谢圣上。”

“赐婚朕准了。”

“那圣上,南安王和忠顺王那边..............”

圣上站起身来说道:“现在北境烽烟四起,听说刚刚夺权成功的蛮族王廷精于观察,善布虚实厚薄难寻破绽。

倘若能够找出其破绽胜面自然就会大增,那天比武过后,我同军侯几人通宵商议过,这场阵仗,孤不担心陆家的实力。”

周远知施礼说道:“陆军侯带兵是出神入化,臣也有所耳闻。”

圣上看了周远知一眼后,接着缓缓说道:“现在新朝建业后,朝廷除了兴农,也在沿海开设通商贸易,允许地方布政司每年对这一块税赋按制分成入库。

这几年看下来,如今市舶繁荣,以琼州为例,每年交易就达上千万两白银。

赋税自然水涨船高,有消息传来地方官员中饱私囊,乱象丛生。

之前孤就发现了这项制度的弊端,决定改制革弊,但现在琼州地方官员却舍不得这块原本已经入嘴的肥肉,

上奏的本子各种阴奉阳违,以各种赈灾的借口截留原本应当上缴的税赋。

至于瞒账作假的手段一次比一次高明,更是层出不穷。”

周远知听后,抬头看了圣上一眼。

“今年,孤也曾派过钦差前去查账追税,但每每雷声大雨点小,地方官员一见钦差都是陈情诉苦,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如果北方那里暂时获得了安定,但蛮族依旧是个心腹大患,军饷绝不能断。

孤自然要把这个老大难的问题要交给一个彻底信的过的人去办。”

周远知听后,这时候心里彻底明白了。

海南的叛匪解决了后,接下来就要解决那些贪官污吏了。

”漠北场仗虽然有把握,但现在还不能准确估算出来要打多久,孤知道元崇就是在那戈壁风沙里一场接一场的沙场血战里慢慢磨砺长大,

从刚来京城时还带了桀骜意气的少年,而后在京城里不断的历练后又娶了薛家的姑娘,变成现在今日你看到的他。”

周远知低首施礼:“臣自当以陆世子为楷模,全力为圣上效力。”

圣上已恢复了轻松的神态,淡淡的笑了笑。

顿了一下,走了过来,双足踏落在一张绣着仙鹤瑞草环绕的厚厚巨大毯子上,在偏殿内缓缓地来回踱着步............

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周远知等待的时候,圣上开口说道:“孤决意在琼州另外增设衙司,对外便称专为琼州统管维护一应之事。

实则执行肃清赋税要务。牵涉者不管是谁何等门第,只要查证孤绝不放过。”

他突然停了下来,转面朝向周远知。

“周远知接旨。”

周远知再次下跪。

“孤赐你三品将军拜中郎将,掌琼州衙司开府立署。除陆将军元崇外,朝中无人可以节制。

奏事直达孤前,左右五品司阶以下全部之人,随时随地,皆可受你调用!”

周远知身影微凝,一时没有接话。

圣上蹙了下眉头,“怎么,你不满意?”

周远知这时候回过神来,赶紧跪下。

“臣叩谢陛下之恩。”

周远知缓缓叩首到地。

圣上双手背后,大袖垂落在地,看了他半晌,道:“二日后,孤上朝公布此事。

在众大臣面前,孤还会指派一些官员为你所用。到时候你不会是一人作战。”

周远知再次叩首:“臣自竭尽全力为圣上效力。”

“至于其他的封赏,你放心.......必然不输给其他的王府女眷。到底是贵妃的妹妹............”

听着圣上缓缓说出来的话,周远知再次叩首:“臣替探春谢过圣上的恩典。”

圣上对他说道:“起来吧,别这么拘着了。”

周远知起身后,刚站立,听到圣上接着说道:“若是按寻常百姓家里来说,孤的贵妃,还有你要迎娶的探春,皆出自贾府。

孤与你应该是亲戚..........”

周远知赶紧低首说道:“臣不敢妄想,只知道今后臣以圣上心意为马首是瞻。”

说完后,过了半天,周远知没有听到圣上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刚刚那个小太监进来,正重新将那个香炉添了些香料。

这时候周远知才抬起头来,看到偏殿内已空荡荡不再有其他人...........

圣上已走了。周远知看着对面那个西南角的瑞瑙香炉里还燃着刚刚填得半肚沉香,金兽嘴中缓缓地吐着一缕淡淡的白烟.........

忽有风拂进来,袅袅升空的白色烟柱便扭结成了一团,接着消散在大殿里...........

澄霄殿此刻寂静无声,周远知迈步走出了这座香烟缭绕不绝的偏殿。

夜风涌过,周远知忽然感到发冷,后背已是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湿了内衫。

阶下肃然立着一道身影,那宫人见他出来了,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缕笑意。

“小人恭送周统制出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