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靖婉用纯粹欣赏艺术的眼光去看待,完全没觉得这舞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在前世的时候,在机缘巧合之下,靖婉还看过一场特殊表演,再加上或许是摄于靖婉的身份,跳舞的过程中,眼神一直没落到李鸿渊身上,靖婉的好心情自然不会被影响,从始至终都看得津津有味,到最后亦是没有吝啬自己的掌声。
由此,大概也摸清了她在这方面的脾性,倒是说让人稍稍的放心了一些。
媚姨跪坐在下首的位置,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她也看出来了,这位晋亲王妃或许真的只是好奇,然而,在看待她们的时候,也没有带着异样的眼光,不仅仅如此,在这里随便一个姑娘,在颜色或许都能比她胜一分,可是她眼中并无半分嫉妒之类的情绪,心态相当好,看她们,更像是欣赏一道美景,一副美好的画作,一件精美的瓷器,眼中是满满的赞赏。
能养出这样的心态,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出嫁之前娘家的环境,出嫁之后夫家的态度——尤其是夫君的态度,都是至关重要的,这位晋亲王妃在出嫁前应该是不错的,至于现在,更不用说,晋亲王不过是偶尔将目光放在对面表演的人身上,而且都不含情绪的,眼中非常的平静,就像是看普通的人,普通的物一样,比起晋亲王妃,他都远远的不合格,更多的时候,目光却在晋亲王妃身上,只要看向她,目光都会止不住的柔和下来,而且,不用人伺候,反而亲手为晋亲王妃剥葡萄,看你娴熟的姿态,看跟随的人毫无异样的神情,就知道,这绝对不是第一次,无一不是透着真切的情意。
晋亲王妃,那是被晋亲王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如果不是宠到了极致,又如何会答应如此任性的要求?
要知道,这种事传出去,损害不仅仅是晋亲王妃的名声,晋亲王自己毫无疑问也会被带累。
媚姨收敛了目光,有些人还真的天生就让人嫉妒啊,身份地位一样不缺不说,到哪儿都还被人捧着疼着。
基本上的东西把握了,媚姨也基本上知道如何行事了,自然不再像起初那般拘谨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心殷切却也拿捏到恰到好处,拿捏到不会让人反感的程度,而对靖婉的称呼,也一直是“小公子”。
在某种程度上,媚姨也算是博学之人,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川周府人士,在这府城却是她七成时间居住的地方,人文风情相当的了解,很多东西都是信手拈来,若不知其来历,或许会当她是哪家出来的贵妇人。
说到川周府的美食,“……奴家等人之前便擅作主张准备了席面,只是因为时辰尚早,而这天气也较热,就想着按照流水宴的行事,一次准备了两道菜品,不知道王爷跟小公子意下如何?若有不妥之处……”
“舫主费心了,如此就好,并无不妥之处。”靖婉笑道,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麻烦了,却最好不要拒绝。
或许该说,现在提起这个话题,正好恰如其分,这不话音刚落,头两道菜品就送了来。
先在旁边的画舫上进行了检查,才送到靖婉他们面前。没有人觉得这不对。
这头两道菜,看上去相当的精致,也分外的华丽,讲真,比起最华丽的宫廷御宴都不差的,不过有些东西中看不中“用”。
媚姨介绍了这两道菜的主料,以及它们的由来。
虽然不知道正餐的时候,靖婉的食欲却还是不错的。
媚姨瞧在眼里,不过跟随的两个丫鬟却没有上前伺候的意思,媚姨有些犹豫,要不要为其布菜。
靖婉却直接动手,只是还没入口,李鸿渊突然用指尖敲了敲桌子,靖婉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颜绽放,“等我先尝尝。”然后毫不客气的就往嘴里送……
最终还是被李鸿渊在半路拦截,稍稍用力,就着筷子送进了嘴里,细细的嚼了嚼,似笑非笑的看着靖婉,“咱们的骆小公子可不能仗着本王的宠就做出不敬之举呢。”
事实上,他们二人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按理,依照龚九的能耐,天底下能瞒过他的毒,大概是找不出来的,不过,凡事无绝对,现在又特殊时期,靖婉想要试菜,李鸿渊又怎么会允许。
靖婉无奈,不过想到某些事情,倒也作罢,她怀疑,某人对毒药可能有抗性,正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前世都有一些体质特殊的人,他体质特殊,似乎也并不是多让人意外的事情。
“味道还不错,咱们的小公子可以尝尝。”
靖婉挑了挑眉,多数的毒发作,应该都需要一个过程,他这舌头都能探毒不成?“王爷如此说,学生自然是不客气了。”
媚姨是什么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止不住的捏紧了帕子,或许不该准备这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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