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笑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响起。
林川警惕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笑声的来源。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勇敢的探索者,”那个声音说道,“准备好面对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了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镜子突然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林川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不得不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由镜子构成的迷宫中。
“七七,你在哪里?”林川喊道,但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充满警惕。
镜子中的倒影开始扭曲变形,有些变成了林川过去的样子,有些则变成了他未来可能的模样。
更有一些镜子中出现了林川最亲近的人,变成了父亲和母亲,变成了小枫和小荷。
他们的表情痛苦而绝望,仿佛正在遭受极大的折磨。
“这些都不是真的,”林川低声对自己说,“这只是幻觉。”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一面镜子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高大的人形生物,全身覆盖着类似镜面的物质。
它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流动的银色,表面不断变换着各种图案和形状。
它没有明显的五官,但整个身体都能反射周围的环境,让人难以分辨它的真实轮廓。
最令人不安的是,这个生物似乎没有固定的形态。
它的身体不断地变形,有时像是一团液体,有时又像是一堆碎玻璃。
当它移动时,周围的空间也跟着扭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的影响下变形。
“我是魇镜影魔,”那个生物说道,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我能看到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林川。你害怕失败,害怕再次被背叛,更害怕自己无法保护身边的人。”
林川握紧拳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说,“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
魇镜影魔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是吗?那让我们来看看你能否战胜自己的恐惧吧。”
说着,魇镜影魔的身体开始变形。
它变成了林川的模样,但却是一个充满邪恶和扭曲的版本。
这个“林川”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来吧,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林川,”魇镜影魔说道,声音与林川一模一样。
林川深吸一口气,召唤出体内的锁链。
银色的锁链在空中舞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魇镜影魔也召唤出了锁链,但那些锁链是黑色的,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两人同时出手,锁链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
林川的银色锁链灵活而精准,每一次攻击都直指魇镜影魔的要害。
但魇镜影魔的黑色锁链却如同活物,能够自主躲避林川的攻击。
战斗中,周围的镜子不断变换着画面。
周围的空间突然开始扭曲。
一幅幅画面在林川面前浮现,仿佛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口正在缓缓打开。
……
心理医生的诊所,本该是治愈心灵的避风港,却成了自我折磨的炼狱。
当帮助他人成为逃避自我的借口,谁来治愈医者的心灵?
镜子里的倒影,究竟是真实的自我,还是内心深处不愿面对的恶魔?
在追求专业与理性的同时,或许更应该直面内心的脆弱与不堪。
阳光明媚的早晨,张如萱站在她新开设的心理诊所门前,手里紧握着钥匙,心跳微微加速。
这栋改造过的老房子外表看起来温馨而专业,门口的铭牌上刻着“心灵港湾心理诊所”几个字。
微风轻拂,带来了远处花园的芳香,但张如萱却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仿佛有一块无形的石头压在胸口。
深吸一口气,张如萱将钥匙插入锁孔,推开了诊所的大门。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走廊中显得格外刺耳。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诊所内部,为每一件家具镀上了一层金色。
她环顾四周,看着精心布置的等候区和诊疗室,心想这里将成为她新事业的起点。
当她走进主诊疗室时,一面巨大的全身镜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面镜子是诊所原主人留下的,与房间的其他部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镜框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镜面略显浑浊。
张如萱走近镜子,凝视着里面的自己。
镜中的女人看起来疲惫而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恐惧。
她伸手触摸镜面,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只是太紧张了,”她自我安慰道,但内心却泛起一阵不安。
接下来的几周里,张如萱忙于接待病人和处理诊所事务。
她尽力为每位病人创造一个安全、放松的环境,但随着工作的深入,她的焦虑感越来越强。
每天晚上,她都会在办公室里加班到很晚,常常在沙发上睡着,然后在梦中惊醒,满头冷汗,心跳剧烈。
梦里总是出现同一个场景:
她站在一条漆黑的公路上,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
阳光透过诊疗室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如萱坐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对面是一位中年妇女,正在诉说她的婚姻问题。
张如萱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墙上那面装饰用的椭圆形镜子,突然,她看到镜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姐姐…...”
这个声音轻若蚊蝇,却如同一把尖刀,瞬间刺入张如萱的耳膜。
她猛地转头看向镜子,但镜中只有她和病人的倒影。
“张医生?您还在听吗?”病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张如萱强笑着点点头,“抱歉,我刚才有点走神。您刚才说到哪里了?”
她努力集中注意力,但余光仍不时瞟向那面镜子。
夜幕降临,诊所里只剩下张如萱一人。
她坐在办公桌前,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突然,桌上的台灯闪烁了一下,镜中倒影似乎扭曲了一瞬。
张如萱抬头,看到墙上那面装饰镜里,诊疗室的门竟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
“姐姐,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这次的声音清晰得可怕,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张如萱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冲到门口,用力拉开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幽暗的应急灯在闪烁。
再看镜子,门的倒影又紧紧关闭着。
张如萱颤抖着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她的衬衫。
“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一定是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