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水浪翻滚,滔天雨水几乎淹没了上城区的一切,仅剩几个高耸的塔尖还立于水面之上。
最终,还是雷法师更胜一筹,将水系伊维的核心鹅卵石破坏了。
水系伊维化作一滩水,与漫上地板的水面融为了一体。
但雷法师也被极大的消耗,战斗刚结束就力竭坐在了地上。
他突然长叹:“如此看来,我的努力还远远不够啊。”
时枝梦听到他的话,体贴地安慰道:“别有压力,小维是天才型选手,你就算努力也打不过的。”
听着扎心的话,雷法师落下一滴泪。
“那么,你是想现在被我淘汰呢?还是一会被水淹死淘汰呢?”时枝梦给了他一个选择权。
“让我自生自灭吧,说不定一会恢复点力气,还能偷袭你们什么的~”
“嘻嘻,那我可不能让你如愿,我现在就要灭了你。”
时枝梦将一道魔法攻击对准他的徽章牌。
雷法师只是叹口气,非常坦然与乐观:“有空记得来炸鱼组参观哦。”
……
从此刻开始,对方社团仅剩一名队员。
夜季颜是乘坐水系轿子赶来的,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抬轿人终于禁不住长久的水下魔力侵蚀,鹅卵石纷纷破裂,全部化作一滩水消失了。
“你的魔力又不够了吗?”
伊维的眼前蒙上一层阴影。
夜季颜蹲在她身边,伸手碰了碰她,不出所料也被电到了。
“真惨。”他取笑道。
伊维此时没力气和他拌嘴,只能白了他一眼。
时枝梦抬头看着支离破碎的屋檐,不禁拍手鼓起掌来:“你们居然都打得这么激烈了,还没把建筑弄塌,有水平啊!”
可惜上面看起来完全站不住脚。
虽然他们此处距离最高的屋檐还有一点距离,但上面几层的地板都被打光了。
雨水此时已经淹到了脚下,他们除了继续向上已经无处可去。
随着夜季颜的最后到来,对方仅剩的水系魔法师也被放出幻境,来到了最高塔楼附近。
……
外面几乎被雨水淹没。
在暴雨与冷雾之中,水法师升起一道道螺旋水柱,他立在其中一道水柱上,就像是这座水城的主宰,远远地注视着他们。
“可给他爽到了,该不会觉得自己像海神吧。”时枝梦看不惯他。
她又回过头,好奇询问:“你们到底在对那条鱼做什么?”
此时,伊维被扶着坐起身,和夜季颜一起给那条鱼注入魔力。
鱼身充盈着幻系的光辉,但尚未发生巨变。
闻言,夜季颜勾起嘴角。
“我们在给你搭建战斗的平台。”
“哦?该不会要变出个气垫船吧!”
远处的魔力波动变强了,抬头看去,对面的水法师正蓄力着魔法,似乎准备一口气摧毁他们的立足之地。
夜季颜将伊维背在身后:“准备好了吗?”
“好了。”伊维紧盯着地面上平躺游动的鱼。
水系的范围魔法轰击而来,摇摇欲坠的塔楼瞬间倒塌,立柱与屋檐沉入水底,原本立于水面之上的建筑彻底归零。
待汹涌的水面重归平静,幻系的迷彩缓缓揭开。
海面上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气垫船,在暴雨中随着海浪浮沉摇晃着。
“哈哈哈,真的是气垫船啊!”时枝梦在暴雨中哈哈大笑。
伊维无力地抬起脑袋:“我不想的,都怪你。”
“怪我什么?”
“扰乱我。”
很难想象这个船是鱼变的,甚至一点和鱼有关的痕迹都没有。
时枝梦继续笑。
……
对面的水法师也被眼前所见震撼到了,他想不通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铺天盖地的水浪向气垫船的方向拍打而去,顿时掀起了高高的浪花。
然而,待水面重归平稳,海面上却空无一物。
幻系迷彩再次掩盖一切,迷惑了敌人的方向。
时枝梦腾空而起,直奔水柱上的敌人而去。
海面上空顿时掀起巨大的魔力风暴。
夜季颜控制着气垫船的方向,躲避水法师向下砸落的攻击,伊维枕在他腿上,身上时不时闪过电流。
即使敌人已经淘汰,造成的伤害也不会因此而消失。
……
上空经过几轮的对打,时枝梦的风力中断,开始下坠,随后她稳稳地停在夜季颜接应的气垫船上,又再次蓄力而起,飞到空中和水法师展开了第二轮对打。
“你怎么和一个三阶魔法师打这么久?”
相比上空的战局激烈,船上就一片祥和。暴雨被挡在幻系屏障之外,气垫船摇摇晃晃,如果不晕船的话甚至很催眠。
伊维抬起眼,不满地辩驳:“我已经很努力了,他才不是[三阶]。”
“意思是你打不过他?”
夜季颜低头瞧她,似乎在等她承认自己的弱小。
“他在魔力威压上就能压过我,我打不过不是很正常……”但伊维还是越想越不服。
如果她的头不痛的话,以弱胜强这件事,努努力也是能做到的。
越想越头疼。
伊维按着头,忍不住发出难受的低咽。
太快了。
为什么会这么快?
是因为她太脆弱了吗?才会觉得这种程度的反噬难以忍受?
明明她还什么也没有做。
“……”
两侧的太阳穴被轻轻按住,幻系的魔力环绕在眼前,痛感居然奇迹般地减轻了。
伊维睁大双眼。
“这是一种自我欺骗的魔法。”夜季颜解释着其中的原理,“只是麻木了真实的痛感,并没有真正消除。”
“那有什么用?”
“一直疼痛也会累,偶尔要休息一下,不是么?”
夜季颜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疼痛消失后,伊维的脑内变得格外平静,她也定定地回望着夜季颜,突然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吗?”
时枝梦精准落在气垫船上,脸上挂着必胜的笑容,一个蓄力又窜了出去。
魔力煽动着更高的巨浪,但空间的震动已经逐渐减弱,这场战斗的胜负很快就要决出了。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吗?”夜季颜托着下巴,眼中有着别样的深意,“或许,要等你告诉我,我才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