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初雨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个条件合理吗?”
“合理。”时枝梦立刻说,“往届比赛确实有人用过。”
“不过只在初赛阶段出现过,算是一种另辟蹊径的以弱胜强法吧,决赛倒是没有先例……”
能走到决赛的社团自然希望在最后一场比赛中尽情大干一场。
只限初一年级,虽然有可能赢,但是不光彩。
“他们如果觉得不光彩,那是他们玩不起!我觉得很合理啊,大家都在同一起点,多公平啊!”时枝梦突然一拍桌子,对着空气反驳道。
也不知道她刚刚在想什么。
“但是……”郁留这时候打起了退堂鼓,“初赛由我们打头,决赛还要让我们收尾的话……”
他面色苍白:“我感觉我的压力要爆了。”
萤又又在一旁取笑他:“你也太嫩了郁留,回去多练练吧。”
“确实哦,把重担全押在你们身上有些太不负责了,干脆换成仅限高一年级怎么样?”时枝梦突发奇想。
初雨并不赞成这个提议:“高一只有万野一位[五阶]魔法师,对方如果选择禁用火系的话,我们不仅没有战力优势,人数上还会变成三打四。而且我们也未必能拿到优先权。”
“确实哦,不过说实话已经到决赛了,我真的很想赢。”
“大家也一样啦。”万野夕笑了笑。
“万野你怎么看?”
万野夕翻了翻敌方的成员资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按照维维的想法,我倒是更希望我们能排在后面。理想情况下,对方如果选择禁用火系,我们限制年级参赛,就能让他们的限制条件无法发挥作用。”
“如果我们先提出,对方或许会起疑,然后提出一些针对性的限制条件,把人数从三打四变成二打四。”
“确实哦。”时枝梦又被说动了,“如果是非理想情况,上一把小夜的表现太好了,对方说不定会率先禁用幻系,这样的话,我们家的两员大将都不能出战了。”
所以,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苦恼。
最大的阻碍是未知。
……
在大家讨论得一筹莫展时,夜季颜姗姗来迟。
“小夜,你刚才去哪了?”时枝梦抬头问。
“碰巧遇见,打探了一下。”
他虽然没有说明主语,但大家都能听出,他指的是决赛的对手社团。
“怎么说?”
夜季颜坐在靠椅上,沉思片刻后回答:“是一个奇怪的限制条件。”
据他所言,对方社团此时也在思考着获胜之法。
与他们这种另辟蹊径的思路不同,对方打算执意让其中一个人上场。
“限制条件是‘这场比赛我一定要上场’?”时枝梦重复着他的话,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看来他真的很喜欢比赛啊!”
“应该不是这个理由……”初雨无语了一下,在一旁翻着成员资料,“对方是高三的五阶幻系魔法师,在能力方面似乎很出众。”
“幻系?那他是打算故意针对我们家的幻系魔法师了。”
位阶越高,越难伪造真实力,实打实的幻系五阶自然比他们两个都强。
先不说夜季颜如何,伊维最多也只能和四阶前期魔法师硬碰硬,再强的就不行了,五阶的对手更是在另一个领域。
只用魔力威压就能灭了她。
“这么离谱的内容真的可以通过吗?”郁留傻眼了。
时枝梦神秘一笑:“貌似真的可以,因为有先例。”
“那是几年前赛制规则还不完善的时候,虽然相同条件不能连用两次,但是对人的限制没有要求。于是就出现了某个人连续几场都被各种奇怪的条件限制,无法出场,最后他抢占先机,说出‘这一局我一定要上场’,并且被许可了。”
“所以率先提出这一条件的人就可以无视后面的规则,对方后面提出的限制条件唯独对他无效,剩余双方全员都要遵守。”
“打个比方,就算我们后来提出仅限初一年级,他也可以作为唯一的高中部学生参战。”说到这里,时枝梦又起了些侥幸心理,“但是现在赛制规则已经完善了,说不定这一条不会通过。总之,我先去找裁判亲自问问,很快回来。”
没等他们反应,时枝梦就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万野夕看了看活动室内剩下的人,突然出声:“不如,郁留你也跟过去看看吧。”
“啊?”郁留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的速度比较快嘛,我担心阿梦会和裁判吵起来,需要有人稳住她。”
想到时枝梦强势的性格,万一条件依然有效,她说不定会和裁判列出一堆道理,阻止这条规则生效。
郁留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他急急忙忙地跨过窗子,追着时枝梦的方向飞去。
待他飞远后,其余人都将目光对准了夜季颜。
原因无他,夜季颜刚刚做了一个只有他们能看懂的手势暗号,说明他有话要说。
“园丁。”
气氛顿时一凝。
“是下一场的裁判,他可以决定哪方优先。”
见他并没有说些沉重的内容,几人暗自松了口气。
“这么说,我们可以拿到优先,阻止他们的强制上场?”
如此的话,倒确实可以避免那个糟糕的事情发生。
“所以……”夜季颜回味着先前的对话,反问,“仅限初一年级?这就是你们的战术?”
伊维对他的语气感到不爽。
“干嘛……?是我提的。”
夜季颜拿过敌方的成员资料翻了翻。
“对方初一年级有幻系魔法师,你绝对会被禁止参赛。而且你的精神状态不适合继续参赛。”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具体是关切还是否认。
听他这么说,万野夕也投来关切的目光:“是啊维维……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参赛的。 ”
伊维摇了摇头。
“其实,我猜到自己可能无法参赛。提出这个限制条件,并不是在利用我的优势。”
“获胜的关键,其实是在……萤的身上。”
显然,她的话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
就连萤又又本人,也有些迷茫地指了指自己:“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