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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把红墨放到一边的意思她知道。

可找这个石头……

阿甲可能是看出了疑惑,十分好心地解释道:

“这里一路向东,是一处悬崖,我就不陪您去了。”

话音刚落,走到了马旁边,举起手中尖利的石头,重重的刺了进去。

“咴咴”伴随着马的嘶鸣声和踢踏的动作,哲哲恍若离弦的箭羽,径直飞了出去。

阿甲兴奋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远眺着,确定了马儿的大致方向没错。

转身扛起了红墨,往深处走去。

红墨又惊又怕,奋力的扭动着身子,希望能起到一些作用。

可惜两人的力气差距悬殊,红墨的反抗就和挠痒痒一样。

那边飞出去的哲哲,在那一刻,手腕就像是断了一样,失去了知觉。

紧随而来的就是身体不停的撞击着凹凸不平的土地,遇到高一些的土堆,哲哲的脸径直埋了进去。

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尽管哲哲尽力的忍耐,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还是在经过满是石子的那条路上彻底晕了过去。

马车并没有随着哲哲的晕厥而停下,一直不停的向前奔跑着。

马身上是汩汩而流的鲜血……

此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马车没有按照阿甲预想的到悬崖上去。

而是在力竭的时候,调转方向,慢慢的走向另外一头。

……

莽古尔泰今天听说哲哲午后出了汗王宫,脑子里闪过上回哲哲在贝勒府的可怜样。

本着明日皇太极和多尔衮要回来,多少要再敲打哲哲一二的心思,莽古尔泰命人打听了消息。

在得知了豪格也有动作的时候,莽古尔泰打着跟在后面看看的主意,没有提醒哲哲,也没有出手干预。

可天色渐黑,莽古尔泰只看见了豪格抱着杜勒玛出现时,心中顿觉不妙。

在简单的搜寻一番后,没有哲哲消息的莽古尔泰,堵住豪格的去路。

豪格就这么在自己的府邸门口,被拦住了。

见是莽古尔泰,豪格态度还算是可以。

按照规矩见礼,然后开口询问道:

“三贝勒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还看了一眼身边的杜勒玛,心中疑惑,难不成是来找杜勒玛的?

自己和莽古尔泰的关系一般,算的上有联系的就是自己娶了莽古济的女儿了。

莽古尔泰一双冷眸紧紧的盯着他,直白道:

“大福晋呢?”

豪格的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攥紧了杜勒玛的手。

在稍微缓和了一下心情后,豪格平静的说道:

“三贝勒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大福晋在哪里。”

莽古尔泰乌黑的眸子里满是冰寒之意,半真半假的说道:

“豪格,本贝勒亲眼看见你带着大福晋走的。

你说要是明日大汗回来了,本贝勒说上这么一句,你要怎么解释呢?

或者说,本贝勒提出要惩罚你这个蓄意谋害大福晋的小小贝勒?”

豪格眯着眼睛,不甘心道:

“不过是我父汗的大福晋,三贝勒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话说的这么难听。”

身边的的杜勒玛听出了豪格的不甘心,她是知道豪格刚刚的开心,两人还在商量着,晚上好好庆祝一番。

看着此刻恍若困兽的豪格,杜勒玛很是心疼,眼里是细碎的亮光。

“三贝勒,大福晋是大汗的人,您这么操心的,莫不是和大福晋有什么吧?”

饶是豪格,都被杜勒玛的话惊讶的不行。

这可是他父汗都要忌惮一二的三贝勒,她就这么的直言不讳?

莽古尔泰鄙夷的扫了一眼说话的杜勒玛,讥笑道:

“你应该庆幸本贝勒现在要知道大福晋的下落,不然你今天是不是不少一块肉的站在这里,就说不好了。”

杜勒玛身子抖了一下,躲在了豪格的身后。

她就是嘴上逞能,莽古尔泰这个三贝勒的威名她略有耳闻。

知道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女人。

莽古尔泰眼神冰冷地看着杜勒玛,彻底没了耐心,沉声道:

“最后问你一遍,大福晋呢?”

豪格说了一个大体的位置,毕竟他没留在那里,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

莽古尔泰听着,脸色隐隐透着黑气。

他一直知道,豪格想要将哲哲置于死地。

可是这么的迫不及待,这么的干净利落,是他没想到的。

莽古尔泰眼神阴狠,伸手在脖子前面比划看了一下,轻描淡写的道:

“管好她的嘴巴。”

杜勒玛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低着头,不敢看莽古尔泰。

等人走远了,杜勒玛才小声的说道:

“豪格,他是不是太嚣张了,简直是不把我们当回事。”

豪格心里也不舒服,嘴上倒是坦然,淡淡道:

“他连我父汗都不放在眼里,对着你我威胁几句算什么。”

嘴上是这样说的,豪格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没有必要告诉杜勒玛了。

杜勒玛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莽古尔泰对那个年华不再的哲哲那么在意。

自己明明长得很像哲哲,就连豪格都对自己改观不少。

如今两人感情是相当不错的。

……

莽古尔泰在知道大致的位置后,派去搜寻的围绕着那个中心扩散开。

在莽古尔泰怀疑豪格居然敢欺骗自己的时候,在一个水边发现了倒地的哲哲。

以及支零破碎的马车残骸。

哲哲此刻半个身子浸在水里,看不出什么情况。

露出水面的那半,则是伤痕累累的。数不清的口子,满是脏污和鲜血搅和的脸颊。

莽古尔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最常见的那点见血就兴奋的感觉荡然无存。

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在触碰到哲哲的时候,才发现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手腕。

这个发现恍若兜头泼来的冷水,刺入骨髓。

“来人,去,现在去找个郎中来。”

说完,莽古尔泰扫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四周,吩咐人就近搭上棚子。

哲哲现在的情况是不能再移动了,莽古尔泰怕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不敢大幅度的动她。

只是让几个人合力,将哲哲抬到了临时铺上毯子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