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也知道，运气是种很稀罕的东西，不是经常能遇到的。”
李扶摇说着，边将桌上那袋子灵石打开，从中挑出百十来颗下品灵石面不改色的拨到林颜悦面前，边瞄着小姑娘额头上因为慌张而渗出的细汗，非常遗憾的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以我的身份并不缺灵石这种东西。”
“所以我一开始就跟你说明了，我把这事儿交给你做，其中目的不过是想考察一下你的能力。”
林颜悦闻言低下了头。
她看着自己手边亮闪闪的一堆灵石，眼中不仅半点喜色都无，反而还有些后悔和无措：
“我，我……”
李扶摇摇头打断了林颜悦的话。
她随手从空间捏了颗种子，而后又将其催生出芽，像根触手一般伸到林颜悦面前给她又倒了一杯果汁：
“很抱歉，因为你是凭那难以捉摸的运气完成的务，所以我还是无法明确知道你能力如何。”
“所以这些灵石就当辛苦你跑这一趟了的茶水费了，你就收下就是。”
“追随于我的事情……之后再议吧！”
说完这些，李扶摇满眼叹惋的看了林颜悦一眼，而后抱着白随风起身就打算往外走。
一步，两步，三步……
李扶摇边在心底暗暗数数，边看着越来越近的门口唇角微勾。
果不其然，就在她手即将搭到门把上时，林颜悦语气急切地大喊一声：
“等等！请您等等！”
李扶摇闻言面上笑意迅速收敛，再转身时已经换上了满面疑惑：
“怎么了？”
“林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请您不要走，是的，我，我确实还有事想跟您说……”
林颜悦挂着一副死刑犯等待审判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鼓起勇气，闭眼咬牙朝李扶摇大喊一声：
“对不起！”
这一嗓子太过嘹亮，就算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李扶摇还是被喊的身子往后微仰。
狼族听力很来就远超常人，兽形的白随风在这方面更是能力出众。
因此林颜悦这嗓子一出，只把他惊得双眼瞪圆猛然抬头，惊魂未定看了林颜悦好一会儿后，这才又耷拉下耳朵恢复了方才的鸵鸟姿势。
李扶摇见此啼笑皆非的拍了拍他脑瓜顶。
抬头见林颜悦此时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正非常紧张的盯着自己，她赶忙清了清嗓子。
立刻又摆出方才那副遗憾的叹惋脸，有些疑惑的出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刚才跟恩人撒谎了！”
林颜悦眼眶泛红，认真的答道。
话一开了头儿，接下来就好说多了，看着李扶摇面上满满的疑惑之色，林颜悦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很是诚恳地对往侧面连移三大步的李扶摇说道：
“恩人，如果我说，我刚刚其实不是靠运气完成的任务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
林颜悦涨红着脸，强忍哽咽朝李扶摇恳切的询问道：
“您还愿意停下来听我说出真相吗？”
“如果我其实不是靠运气完成的任务，我还有机会成为您的追随者吗？”
哎呀哎呀真是罪过！
瞧把人家小姑娘吓的，都要急哭了！
看着林颜悦激动的神情，李扶摇有些抱歉的在心中默念了两声抱歉，而后才做出一副非常好奇的模样又坐回了桌旁。
她边忍着心疼，面不改色的给林颜悦掏出条十灵石一方的月寒锦手帕擦泪，边一手托腮一手抱崽，眨巴着眼睛跟对面的姑娘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甜美微笑：
“哎呀，我这不是都又坐回来了嘛，林姑娘你就别哭啦~”
“能不能这种事儿，好歹得等你说了隐瞒的真相我才能做决定嘛，你说对不？”
听出了李扶摇话语中的意思，林颜悦闻言顿时看见了希望。
她小心翼翼用那方摸起来细软滑凉的漂亮素帕点了点泪，而后立刻深吸口气正经了神色。
像是下某种决心一般，林颜悦带着股仿佛下一秒就要慷慨就义般的气势，先是摸了摸自己面上那块梨花大小的黑色胎记，而后才有些忐忑的直视着李扶摇，开口讲道：
“我其实是个弃婴，是被一个老乞丐从野狗嘴里抢下的。”
不是等等！
就算要说这些赢点儿同情分，那也不必从那么早的事情开始说起吧喂！
我只是想听听你到底做啥了才不敢跟我说而已啊！
李扶摇心中吐槽欲嘎嘎亮灯却并未插嘴，只是满脑子问号的听林颜悦继续讲道：
“我从小就扮成男孩跟着老乞丐相依为命。”
“后来老乞丐病死了，我就想办法混进了镇上的帮派里，跟着帮里的扛把子在市井中摸爬滚打好些年。”
“为了生计，我不得不学会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三教九流我都有接触，也都有朋友。”
“因此，我积累了一些对您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脉。”
李扶摇闻言已经大概猜到林颜悦是怎么完成任务的了，所以听她这么说面上也并无异色，只是有些好奇的温声问道：
“所以你速度这么快的原因，是这些人脉帮了你？”
“可这里是衍剑城啊，你在家乡的人脉又怎么能用到这里呢？”
见李扶摇面上并无半点儿嫌恶之色，林颜悦的心情明显放松了不少，她看向李扶摇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钦慕和感激。
听李扶摇这么问，林颜悦点点头，抿唇答道：
“您说的对，这里是衍剑城，不是我从小长大的那个小地方，所以家里的人脉在这里用不到。”
“所以您交给我那个任务的时候，我虽然答应的信心满满很有底气，实际上却心虚得很，您简直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不能让您满意。”
“可我知道虽然换了地方，可人是没变的。”
林颜悦说到这里挠了挠头：
“我没什么文化，所以大道理我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我觉得这里的三教九流也能为我提供帮助。”
“所以我就带着您给我的宝贝灵药去找他们了，他们消息灵通，一定会知道有哪里需要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