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许了。
方铜也教训:“剩下的晚上,都是你的,别着急。二哥啊,家里条件好了,能敞开吃了,但你也得知道个量啊。”
“二伯,我先生说过,有个人生了一种病,很喜欢吃,一直吃,最后把自己撑死了。”
“撑死的人,可痛苦了,胃越来越大,把其他内脏都挤到别的地方,然后砰一声,胃爆炸开,食物进入腹腔,这个过程人是特别痛苦的。”
方南枝一本正经科普。
方银脸都吓白了,小心翼翼摸了摸自个肚子:“枝枝,我胃没变大吧。”
方南枝认真摇头:“不确定,二伯要不你去散步消食吧?”
方银更害怕了,乖巧的点头,就出去了。
他可不要爆炸,他要活着!
等他一走,钱凤萍好奇道:“枝枝,你说的真的假的?还有这种病?”
方南枝绷着小脸点头:“是真的,我想不起叫什么名字了,但是有一种刑罚就这样,把人饿个几天,奄奄一息的时候,在他面前摆上各种大鱼大肉,那人就会控制不住暴饮暴食,把自己撑死。”
钱凤萍抖了抖,还有这么狠的刑罚?
方铜也有点不自在:“那啥,咱都去消消食吧。”
一家人成功被吓到,去溜达很久,感觉肚子不涨了才回来。
吃的七分饱,很克制的秦彦见了摇头,继续看书了。
接下来几日,失踪的考生依旧没找到。
方铜每天带孩子出去溜达,只是不再乱买吃食了。
他找到了聚香楼在府城开的蛋糕铺子,已经开业了,生意很不错。
两个蛋糕师傅还认识他,客气喊他:“方老爷!”
给方铜整的浑身不自在,很快就出来了。
他满大街晃悠,倒不是纯粹闲的,而是顺带打听各种消息。
在府试前,郑举人找他私下谈过一次。
以秦彦的能力,通过这次的府试没问题。
只要能名列前三,到时候就有资格进入府学读书了。
府学是府城的官学,夫子们能力更强,郑举人让方铜早做打算。
松鹤书院虽然还能教秦彦,毕竟郑举人是举人,其他夫子也是秀才,但书院的藏书、或者人脉和府学的相差一截。
有条件还是进府学。
这事方铜藏在心里,还没和家里人说,等考完再商议。但提前做准备是没错的。
很快,府试的日子到了。
府试一共考三场,前两场是考一天,第三场却是要在考场里面待一夜,一共两天的。
钱凤萍一早就准备好了,给儿子穿的里外两层的衣裳。外面那层夹棉,穿上很暖和,进去后热了再脱。
方南枝给哥哥腰上挂了个香囊,防蚊虫的。
“哥哥,加油考,你一定行!”
“大侄子,等你考完,我给你买糖葫芦!”方银很有长辈风范。
秦彦:谢谢!
一家人出发,客栈里住的学子也都差不多这个时辰走。
等他们到考场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考生们都得去排队。
不远处,一辆马车停下,方金透着朦胧的光看到了他的好弟弟,方铜。
他冷笑,真以为秦彦得了县案首,就能跟着沾光了?
也只能到此位置了。
秦彦去排队,他年轻,又长得俊朗,前后排队的人不自觉多看他两眼。
“年纪这么小就来考府试了?可真厉害。”
“八成是有钱人的子弟,来玩玩吧,这个岁数就能考过,我是不信的。”
有人窃窃私语。
秦彦充耳不闻。
突然,有人撞了他肩膀一下:“不好意思,小兄弟,天黑,我没看清。”
秦彦站稳了,目光淡淡:“无碍。”
那人见他没受伤,就匆匆走了。
秦彦转头看去,已经找不到那人身影,总觉得不对,这里是考子们排队,那人怎么逆行而来?
他心头一紧,在身上摸索了一遍,然后就在袖子夹层发现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密密麻麻全是字。
秦彦心头剧跳,不动声色把纸条揉成一团,下一秒消失,已经进了空间。
“下一个!”前面的衙役呼喊。
秦彦上前一步,依旧是脱光了衣裳检查。
衙役还把他衣裳里里外外翻个遍,没发现什么才点头,让人进去了。
秦彦松了口气。
而马车上,方金一直看着秦彦进了考场,他蹙眉。
怎么回事?失手了?
眼看天色快亮了,不想被方铜注意到,他让车夫赶车走了。
秦彦找到了号舍,一边打扫,一边在沉思,刚才是怎么回事?
有人害他?可他自来到府城一直很低调,基本没外出过。
擦完桌子,还没发试卷,他把意识沉浸到了空间里,细细看过字条,是出自《大学》的一篇文章。
秦彦蹙眉,到底是谁这么阴毒,作弊被发现,可是永久取消资格的。
他沉思的时候,周围的考生也在打量环境。
这里坐的基本是各县的案首,其中秦彦年纪最小,不免引人注意。
柳严明看向秦彦,这人倒是气质不俗。
不知道有几分才学。
“咚咚咚!”锣鼓一敲,就是要发卷子了。
秦彦收回心神,不管怎样,对方没得逞,那他之后考试时小心些就是。
方铜他们对这事一无所知,就回到客栈了,反正离得近。
方南枝打哈欠:“也不知道题难不难。”
“你哥的实力,你还不放心?”方铜自信满满。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王家的马车了。”钱凤萍插话,没错,虽然刚才昏暗了点,但她眼神好。
加上王家马车进村几次,她早就记住车上的标志了。
“王家?没听说王地主族里有人科举啊?”方铜挠头,对于王地主家,当初他是全方位打听过的。
“会不会是方金,不甘心,来看看?”他猜测。
方金连县试都没过,心里不知道多大的怨气,干这种事也正常。
“不知道。”钱凤萍蹙眉。
一家人没太当回事,说两句不过是缓解下紧张心情。
“赌坊那边赔率又变了,魏庭失踪后,现在压柳严明的人更多了。”
“你们去压了吗?压的谁?”
旁边桌的人窃窃私语,多数是考生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