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流浪者？”
这已经是墨以第三次听到这个词了。每次听到别人说这个词，似乎都是用来威胁人的。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卫达：“嗯。”
“你们昨天刚上来，肯定还记得下面的水鬼吧。”
墨以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卫达。
卫达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甲板流浪者，就是平台上给水鬼准备的口粮。”
“所有没有得到名额的玩家，都会被领去专门的地方锁起来。能活下去的，就储备的时间多一点，活不下去，就吊起来风干。”
“风干的流浪者，时不时被用来投喂水鬼，才能杜绝这些东西往上攀爬。段老板的钻井队下海的时候，也需要带上一些风干的肉块用来吸引水鬼，避免造成麻烦。”
“所有的能量运转，和积分累积都要靠段老板他……们。”
卫达说到这里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有点多了。
墨以敛住眼中神色，脑子里划出重点：竟然真的要钻井吗？那钻出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石油？能量运转、积分累积又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歪头，似是没有注意卫达说漏的信息，反而问道：“不是说失败的玩家，才会成为甲板流浪者吗？”
“是啊……”卫达的声音有些沉重，“但是是否失败，并不是根据你们以为的标准来判断的。一切选择纯粹看四位负责人的心情。”
“擂台赛只是这个无法出去的游戏世界中，上位者想出来的娱乐活动而已。”
墨以垂眸，语气不急不慌：“哦。”
卫达：“你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
墨以疑惑：“现在是什么环节？因为被淘汰了，所以死要死个明白？”
卫达：“……”
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墨以说这么多，但似乎看着他，就会莫名有种倾诉欲。
墨以看着卫达脸上各种神色来回交换，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说这里出不去？”
卫达：“没有什么为什么，反正进来的人，没有见过能出去的。”
“如果攒到一百万积分了呢？也出不去吗？”
卫达一怔，迟疑了十几秒后才缓缓开口：“不知道，没有人能赚到一百万积分。哪怕是负责人，也没有赚到。”
“为什么？”墨以更加奇怪，“一场用来娱乐的搏击赛都可以拿出六万积分做噱头，怎么一百万积分反而无人赚到了？”
卫达：“因为这里的花销是巨额的。假使你可以赚到五万积分，为了生存下去，交的积分就要四万九千九百九。”
“能攒下十积分已经战胜了平台上大多数人了。”
“更何况……”卫达看向墨以的手腕处，“基本每个人都是通过借贷留在平台的。”
“欠的五十万积分，加上每天的巨额花销。其实这里工作的人，都是在做白工而已。大家的愿望从最原始的获得积分，到现在已经是活着就行。”
墨以点点头，对于这里的情况已经基本了解了。说是没有人能出去，但看起来，还是先要攒够积分。
他看向卫达：“那除了擂台以外，还有其他获得名额的机会吗？”
卫达睁大眼睛，没有说话。
墨以歪头：“你和我说这么多，肯定不是为了把我送去做甲板流浪者吧。”
卫达脸上一窘：“……”
他确实不想把墨以送去那里，至于为什么也说不清。仔细想想，两人的交集就是昨天这个家伙连着踩了自己好几脚……
“没有其他名额了。”他看着墨以，“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墨以：“啊？”
卫达：“钻井平台上有四个大负责人。昨天你见得玉姐是其中之一，但是她并不招人。”
墨以点点头，想起之前乐哥分享的情报。突然明白了卫达的意思。
他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睛，满脸真挚的问道：“我是女孩的话，应该去哪里？”
卫达愣在原地：“什么？”
墨以转过身去，指尖傀儡丝探出，在脸上快速凝结成薄薄的面具。
他装作擦了擦脸的样子，再次转过身来。
傀儡丝修饰过的面容明明还是墨以的样子，却多了一丝柔和。那种细微的变化，就像是当初江淼和江焱一样，看起来长相相同，却一眼能辨男女。
墨以忽闪着眼睫，一脸无辜的抬着头——
“我其实是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