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润很高,”李丽质说道,“我骗王晨烨说,家里有五十万贯的亏空,他一开始还发愁,一年五十万贯有点困难,可后来我说,今年只要五万贯的时候,他说保证年底给我分到五万贯,如果分不到的话,那望月楼便送我了!”
“你是说,”李二闻言,再一次瞪大了眼睛,“那……那么大的宣纸,只卖五文钱,而且,利润还非常高?他王晨烨,年底还要给你分红至少五万贯?”
李丽质点了点头,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过了八月节,天气就会冷了,那冰块也就卖不动了,要不然,到年底,光那卖冰的铺子,咱们就能赚到五万贯钱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年内帑的钱,肯定是够用了,我大概算了一下,大哥大婚之后,内帑还能剩余一些钱财。
对了,那造纸坊到了冬天也不能再造纸了,因为那些水池子都会结冰。”
“呼!”李二深深出了一口浊气,这十几天以来,他还在天天为李承乾大婚要用的银钱发愁,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不声不响的就给解决了,他由衷的说道:“长乐,辛苦你了,这些本该是父皇的事情……”
“哦,对了,父皇,”李丽质赶紧说道,“那王晨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了啊!”
“啊?”听李丽质提起这个,李二也突然想起来王晨烨在太极殿上说,想要去和他合作那女孩家里提亲,他赶紧问道,“长乐,那小子是不是说,想要娶你?”
李丽质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满面通红的点了点头,“是,那憨子是这么说的,还想要问我家住哪里,父母又是谁,说是到时候会让几个国公来家里提亲。”
李二闻言,心里不是个滋味啊,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一盆花,自己还没看到那花朵盛开,就有人惦记着要端走了,他的声音冷了几分,说道:“这个蓝天县子,还真是痴想妄想,竟然还想求取朕的女儿!他一个庶子,还是和侯君集脱离了父子关系的庶子,
若不是朕给他做主,他早就让侯君集给打死了,没想到他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竟然想要攀上朕的高枝儿!”
长孙无垢闻言,脸上挂上笑容,劝慰道:“陛下,王晨烨那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若是他的那事儿放到了其他人头上,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倒是 那小子,竟然搞出了这么多名堂来!是个人才,若是长乐愿意,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李二一脸惊讶的看向长孙无垢,“观音婢,你前些时候还和我提起,说是辅机想要让长乐嫁给他们家冲儿的。”
长孙无垢摇了摇头,“长乐嫁给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开心,能够觉得幸福就行了!”
长孙无垢的话,让李丽质感动的掉下眼泪来,她依偎进长孙无垢的怀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母后……”
李丽质知道,长孙无垢说出这话,要承担多大的压力,毕竟,长孙无忌是他亲哥哥,想让长孙冲娶了自己,那也是为了他们长孙家能一直站在权利中心。
别看李丽质年纪小,但这些,她都懂,可即便是懂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长孙无忌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她的亲舅舅啊!
一家人不得帮一家人嘛!
可是,现在长孙无垢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是李丽质被感动到了,就连李二也没有想到,观音婢竟然能把李丽质的个人幸福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像其他世家一般,将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
傍晚的时候,墨斋终于准备结束今天的营业了,每个人累的都不轻,库房里的纸也卖的七七八八的了,不过,王晨烨估计明天的生意就不会这么好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完全就是大家的激情消费而已。
王晨烨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王一,把躺椅带回月宅去吧,明天不用咱们在这里守着了,另外,把掌柜的给我叫来!”
今天这墨斋和造纸坊已经被李二知道了,就算别人再眼红,也不敢明抢了。
至于暗地里做小动作,那也是防不住的。
掌柜的很快就来了,“东家,您有什么吩咐?”
“嗯,是有事儿找你,”王晨烨点了点头,“今天卖纸的那些钱,清点出来之后,就先给李长乐家送去吧,不过,你记得把账都记清楚了。”
“东家放心,账面一定不会有问题,也不会有假,”掌柜的点头,“可是,您不缺钱吗?要不然,还按照您和长乐小姐之前的约定,每人一半?”
“不用,本爵爷还不缺那一点小钱,”王晨烨说完,一摆手,“行了,这里交给你了,明天我也不过来了,有事儿的话,就去月宅或者望月楼寻我!”
说完,他就坐上马车,扬尘而去了。
等他回到月宅的时候,太阳还未西沉,王晨烨在大门口下了马车,刚走进院子,就见孙星跌跌撞撞的朝他奔了过来,一边跑,嘴里一边还喊着:“哥哥,哥哥,抱抱!”
王晨烨笑着蹲下身子来,任由孙星就像是一枚小炮弹一般,撞进了自己怀中。
紧接着孙月和秀婷也从内院走了出来,两人异口同声,“少爷,您回来了?”
王晨烨点头,“嗯,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少爷不是说让我们来牙行买几个机灵的人嘛,”秀婷说道,“我就带着孙月和孙星一起来了。”
“嗯,”王晨烨点头,“那你们买到人了嘛?”
秀婷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还是少爷亲自去看吧,我和孙月实在做不了主,主要是看那些人都太可怜了……”
“好吧,”王晨烨无奈的说道,“买人的事情,还需慎重一些,毕竟,庄子上和你家少爷我手里的秘密太多了,若是让不可靠的人泄露出去,咱们就亏大了!”
“对了,少爷,”孙月这个时候突然开口,“咱们庄子上的那些佃户,全都签了死契,我已经把契书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