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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大殿之中的朝臣们,心思各异,而六部尚书和几位元老臣子,看着顾言卿递给他们的那些奏章,则脸色阴沉,连秦茂这个平日里情绪最稳定的老人家,看到了那些禹州官员的罪证,都忍不住的骂了起来。

“这帮人渣,畜生!真是枉为人臣!枉为人臣啊!”

禹州那边的事情,大家原本都有猜测,只可惜他们没有人能拿到实质性的证据。

因为禹州一派的官员与当地士绅世代勾结,早就把那一州域变成了自己的禁luan。

禹州百姓无处伸冤,渐渐地已经变得麻木了。

而这一次,天降神石,却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让士绅们感觉到了害怕。

自古百姓们敬畏神明,而那些士绅们也是凡人之躯,自然也畏惧所谓的神仙。

当他们开始恐慌害怕,那么禹州那面密不透风的墙,就开始有了破绽。

当裂缝和破绽出现,就给了顾言卿插手其中的机会。

范清明的人不负众望,找到了韩松提前交给别人的那些账本,再加上顾言卿手中早就掌握的那些禹州官员的罪证,还有梁家兄弟在一旁不遗余力的帮忙挑拨离间,禹州的小团体内,早就开始了内乱。

禹州是要大乱的,但是又不能让他彻底的混乱,因为一旦真正造成大的动乱,最终受苦的,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们。

要让禹州无痛的渡过这个阶段,就必须要处理一批罪孽深重的官员,来稳定人心,同时,还要留下一批罪责较轻的官员,留下他们与那些士绅继续纠缠,做善后工作。

这就是所谓的打死一批,再拉拢一批。

那些被拉拢的人,此时自然会格外卖力气的揭发别人的罪证,拼命向朝廷证明自己的忠诚,甚至他们还会畅想自己更美好的未来……

毕竟,顾言卿给他们画的大饼,也着实很吸引人。

**

“禹州那边远离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居然也选择了隐瞒不报,而我手中这些奏章,是禹州几位不肯同流合污,视死如归的忠义之臣,冒着全家被害的风险偷偷书写,日夜兼程,才送到了我手上的。”

大殿里,顾言卿的声音越来越冷:“几位大人,你们觉得这事儿,该如何处置?”

“杀。”

一向和顾言卿不和的孟祥,今日却格外凝重的开口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告慰那些受害者的在天之灵!”

“孟大人说的是!”

墙头草楚国安第一个跟着响应,脸上满是正气:“禹州那边的官员,真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他们眼中还有陛下吗?还有这朝堂吗?一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楚国安话音刚落,又有无数文臣武将,开始跟着相应,人人愤慨至极,甚至御史台的诸位大人恨不得当场喷上他几个回合,把禹州官员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如果姜姜在场的话,都得恨不得递给他们一人一个键盘——

论喷人,御史台绝对是专业的。

“今日,爱卿们的意见,倒是格外的统一啊。”

龙椅上的建平帝,此时虽然微笑着,但是眼底的冷漠已经快要凝结成冰了。

虽然顾言卿提前给他通过气,说有办法解决禹州那边的困境,但是当这些罪证真正呈到建平帝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胸口发闷,心底的怒火在不停的燃烧着——

那帮家伙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动不动就要灭人满门。

这天下,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他们的天下?

“既然罪证确凿……”

建平帝的眸光扫过了众位朝臣,最后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杜明禄,霍致元,就由你们两个人带人亲自去一趟禹州,把所有案犯缉拿回京,朕还会安排神捕司的人协助你们办案,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遵旨!”

人群里,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拱手回应了一句,正是刑部尚书杜明禄,还有大理寺卿霍致元。

两个人领了皇命就匆匆退下了,毕竟时间紧迫。

而此时大殿里的气氛依然很紧张,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相反的,一切的角力,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

**

三丰城天降神雷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里小范围的传开了,当然,只限在各个官宦府邸。

姜姜在家里等了一天,直到姜潮生从工部回来了,她才从姜潮生口里,知道了这件事。

心里头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是落地了。

那旱天雷,还真的如约而至了。

“那神雷,可有造成什么损失?”吃晚饭的时候,姜姜故意问了姜潮生一句。

姜潮生却摇了摇头:“这事儿我就不清楚了,尚书大人没有告诉我们,不过我看他神色疲惫,想来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吧。”

也对。

三丰城广茂商行棉花仓库被烧之后,官府的人也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控制住了局面,封锁了一切消息,之后马上派人把消息呈报给了京城。

如今,陛下和京城里的官员们,是唯一知道这些消息的人。

而原着里,京城那些贵族们也是在这个时候趁机收购棉花,然后再高价卖出的。

打的就是这个信息差。

毕竟,广茂商行的大火看到的人也不少,他们商行的伙计也很多,消息迟早会泄露出去……

晚饭后,姜潮生就回房休息了,毕竟他好几日都没回来了,这一次若不是刘大人派人叫他回来,他还要再那窑厂里再呆上几日的。

同一时间,京城各大家族的府中管事,都几乎得到了一个相同的命令——

收购棉花!

马上收购!

无数的信鸽传书和加急信件被一封封的送出了京城,今夜的天空中,似乎都格外的热闹了。

而皇城里,建平帝喝了一口烈酒,转身看着身旁的顾言卿,缓缓开口道:“你的身边何时多了一位懂得星象的谋士?连朕都不晓得。”

听到建平帝的话,顾言卿平静的回答:“臣在去禹州的船上,遇到了一位老者,他自称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预言了八月会有天降神雷,当时臣也是半信半疑,不过,陛下也知道,臣这个人……是个赌徒。”

顾言卿的确是个赌徒,一个疯狂的赌徒。

七年前,刚刚十七岁的他初出茅庐,就敢把身家性命押在不受宠的三皇子身上,而后……

他赌赢了。

周宸登基,他平步青云,成了当朝丞相。

而现在……

顾言卿还敢继续赌。

甚至他敢赌的更大!

“哦?这世上当真还有这样的奇人,果真比钦天监那些只会马后炮的家伙强上万倍。”

建平帝似乎来了兴趣,眯着眼睛,问顾言卿:“顾卿怎么没有招揽他呢?这老者可是在世神仙啊!”

“臣也想招揽他啊,可惜,他看不上臣,他说臣……气数将尽。”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顾言卿的语气和表情依旧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