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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沈靖安,你别发疯了

聂琚拉住他的手,“走,咱们去睡个甜甜的觉。”

谢玄:“......”

谢辞眼见他们进了寝屋,顿足长叹,这真是,这真是......

到底是谁勾引谁?

寝屋里,聂琚把谢玄扑倒在榻上,她解去腰带,除去外袍,舒舒服服的趴在谢玄身上,闻着熟悉温暖的气息。

谢玄手指插进她浓密的头发里,轻轻按压摩挲。

聂琚哼了哼,惬意的眯起双眼,长长的睫毛扫在谢玄脸颊,带给后者带来阵阵痒意。

“......公主,沈靖安已是废人,我令吴春意做的。”

“......唔,废就废了吧。” 聂琚打了个哈欠。

见她如此轻描淡写,谢玄有些意外,“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对他这么残忍?此人我来日必取他性命。”

聂琚小腿闲闲的搭在他腰侧,“他定然做了不少为非作歹的事,惹怒你了,你才会如此报复,我知道你不是滥杀狠毒之人。”

谢玄拍拍她的背,公主真好。

含笑凝视着她,“公主还记得,你第一次趴在我身上睡觉是什么时候吗?”

聂琚嘟囔道:“怎么又问?知道知道!就是岁旦前,我从东宫溜来将军府那次。当时你勾引本宫上榻,本宫年纪小,被你成功勾引了。”

谢玄笑笑,“......嗯。” 她果然不记得了。

掰过她的脸,去亲她柔嫩甜美的红唇,聂琚微微张口,配合着他。

这次比在桃花林更深入,唇舌相戏,缠绵无尽,谢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拆骨入腹。

聂琚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软软的趴在他身上,任他抚摸掠夺。

美妙难言的感觉渗入四肢百骸,是她从来未体会过的,沉醉不知今夕何夕。

就是时不时会被硌到,挪也挪不开,谢玄抱得太紧了。

嬷嬷尴尬的敲了敲外间门,“公主啊,白日不能多睡,不然晚上睡不着,你与驸马去花厅坐会如何?”

虽然公主说过,不与驸马行周公之行,她也相信驸马的品德,但年轻人都躺在榻上了,有些事情控制不住。

说着她隐晦的看了谢辞一眼,你倒是也帮着劝劝啊!

谢辞轻咳,谁料想狗东西会是这德行?他怎么能上公主的榻呢?

清清嗓子,“未婚的驸马啊,你要不要给公主读读书?做些高雅之事?”

半刻钟后,屋里的两人整理好起身,去了厅中,谢玄正襟危坐,手持书卷。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明月白露,光阴往来,与子之别,思心徘徊。”

聂琚坐在他对面,看着乖巧无比。

她最近话本看腻了,随便找了本书给谢玄,这人声音好听,读起《别赋》来别有味道。

嬷嬷满意无比,给他们端来乌梅饮子,让他们润润口。

小半天后,谢玄起身告辞,军营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他得早些回去。

“殿下,你最近出门要多带些护卫,身边不要离人,片刻都不行。我担心沈靖安会报复你。”

聂琚点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谢玄揉揉她的头发,这些年来他一直忙于军务,还从来没有过这般难分难舍的体会。

就有些英雄气短,想留下来整日陪着她。

“殿下,等下次回城时,我带你去集市逛街,放花灯,吃街食,看幻术杂艺。”

“好,我等你回城。”

聂琚轻轻抱住他,在他脸颊亲了亲,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离去。

江夏王府。

昏迷了两日的沈靖安醒来,发现自己身体残缺后,他立时就疯了,如同困兽。

屋里被砸的稀巴烂,满地狼藉,侍奉之人都不敢靠近。

“谢玄,你这杂碎!我必让你不得好死,你给我等着!我让你们这种人全部下地狱!”

他母亲是边塞军医之女,曾与一位京中来的世家公子结识,母亲以为攀上了高枝,遂献上清白之身。

哪知对方只是玩玩尝个鲜,丢给母亲一些钱后,跑得无影无踪。

母亲怀孕后,被外祖父骂得抬不起头,他则在舅舅与舅母冷眼之下长大,小小年纪就极会察颜观色,艰难过活。

后来外祖父与母亲故去,舅母对他愈发苛刻,十四岁时,他遇到江夏王,被他收为养子,从此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出卖尊严,害人无数,成为江夏王手下豢养的一条疯狗。

当然,也没放过他的舅母。

第一次见谢玄,他就嫉妒得发疯。

如果他生父不抛弃他母亲,他也会成谢玄那样的贵公子,接受上等教育,锦衣玉食长大,受人尊重推崇,不可能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长宁战战兢兢来看他,“沈靖安,你别发疯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沈靖安累倒在地,握紧拳头,长宁这个贱人,他曾像狗一样讨好她,她都不肯多看他,反而喜欢谢玄,女人都是虚荣的东西,像他母亲一样愚蠢无知!

几乎咬碎牙齿,“......长宁,你以为我会让他好过?且等着瞧。”

长宁有些胆寒,沈靖安疯起来实在可怕,父王哪是在养狗 ,分明是在养毒蛇!

回到屋里,她定定神,拿出金栗笺纸,写请帖给聂琚,邀请她参加江夏王府宴会。

他们在京中势单力薄,父王此举是想多结交达官贵人,纵然拉拢不了他们,但至少要打消他们对江夏王府的敌意。

聂琚收到请柬后,对送信人表示,她会如约参加。

暖冬劝她,“公主,上次长宁郡主那般对你,你如果去江夏王府,她万一要害你怎么办?”

聂琚不以为意,“你们放心便是,她如果出招,我自然会接招。”

医馆那边来报信,因为最近来看诊的女子极多,有些妇人是从极远的地方跑来的,贺青筠不忍心拒绝,便整日诊脉,打算等义诊结束后,再继续编写医书。

“本宫没意见,多派些护卫过去,省得有人闹事。”

侍卫长回道:“是,殿下。”

同时,谢家也收到了江夏王府的请帖,邀请谢太傅和谢家所有女眷。

谢太傅将请帖扔到一边,江夏王在他面前没那么大脸,他不会前往。

但这次宴会皇帝也去,谢家不能一个人都不去,便让谢夫人带谢灵秋前往。

谢灵秋欢欢喜喜道:“伯母,咱们可以见到公主了,上次见她,还是在她的及笄宴上,数月不见,不知道公主变成什么模样了。”

看堂哥对她的殷勤劲儿就知道,公主有多招他喜欢。

谢夫人叹息,“这位是小祖宗,你见到她切莫造次。说来我应该感谢她,若不是她,你堂哥不娶妻不说,没准真跑边关去了。这缘份啊——”

谢灵秋笑道:“说不得他们之间有特别的缘分。”

沈靖安裹着厚重的衣服,阴森森的坐于院中。

自他身体残缺后,就格外怕冷,入夜后屋里要生着暖炉,大夫说,这种情况要过半年才会有所好转。

而江夏王除了口头安慰他几句之外,甚至还隐隐有些轻松的意味,这个老混账!他办宴会也就罢了,还邀请谢家人,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听说广陵公主也会来,谢玄害他如此,那他神不知鬼不觉,给他家人和未婚妻吃点苦头,不过份吧?

至于皇帝会迁怒于江夏王,他并不在乎。

而谢玄,他到时会自顾不暇,根本管不了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