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一早就让车夫备马,她要去军营找谢玄,算算时间,谢玄昨日就该到军营了。
刚要出门,碰上平康前来找她。
平康容光焕发,兴奋道:“妹妹,我昨日见到陆峤了!他比三年前更好看,那模样......啧啧,真招人,不比谢玄差,我与你明说,我真瞧上他了,你将他让给我如何?”
聂琚牵着谢心肝,无奈道:“平康啊,我早与你说过,你喜欢他,与我并不相干,还不明白吗?”
何来让出陆峤一说?陆峤又不是她的驸马。
平康哼一声,“你说话算数啊,只要你别与他纠缠,我行事才方便。”
她虽然草包了些, 但深深明白一件事,在陆峤面前,怕是任何人都比不过妹妹。
她最怕她与陆峤相好时,妹妹横插一脚,让陆峤摇摆不定。
两人出了大门,却见一身玄青色衣袍的陆峤立于门外,他眉眼含笑,神气扬扬,腰间缀着一枚白玉猪龙配饰,看得出心情极好。
平康立刻两眼放光,恨不得将这个男人马上拉入房中。
“陆表哥!”
陆峤朝她笑笑,“平康殿下。”
又看向聂琚,“呦呦,我来看你。”
他想跟她解释,议亲之事他一直是拒绝的,他的人生计划里就没有别的女子。
他还想问她,为何在信中夸赞谢玄,是不是被形势所迫?她有没有在谢玄那里受过委屈?
谢玄作为一国大将军,厉害肯定是厉害,但会有多少柔情呢?
那样一个铁血无情,杀伐无数,擅长攻心的男人,想镇压住聂琚并不难。
聂琚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还以为他会像贺青筠一样,拜访过族人朋友世交后再来与她叙旧。
便道:“表哥,今日真是不巧,我要骑马出城,无法招待你。”
陆峤看着她身后的谢心肝,有些意外,“骑马出城?你会骑马?”
他今日来,就是打算约聂琚去马场,教她骑马,这是她小时候许下的心愿。
聂琚朝他一颌首,“表哥失陪了!改日我去找你,带谢玄给你看!”
她一身石榴红衣裙,头发利落挽起,翻身上马的动作轻盈优美,带起裙摆像花一样绽放。
陆峤看着她的背影失神,谢玄,又是谢玄.....
平康略带嫉妒道:“她的马漂亮吧?那是谢玄给的,骑术也是谢玄教的,谢玄对她可大方了,你不知道,她砸碎了谢玄私库里的多少宝石,给自己做成闪闪发光的裙子。”
陆峤瞥向她,平静道:“还有呢?”
静水深流之下,往往有暗涌,就像此刻陆峤的心情。
“她是谢家的小祖宗,常往谢玄的将军府跑,谢玄把私印都给她了,她如今可有钱,可神气了!”
“谢玄的将军府?他,他居然没有住在谢家?”
陆峤这下真有些意外了,老太傅尚在,谢家双亲活得好好的,未婚的谢玄怎么就敢搬出来?
“他与广陵订婚没几天,就搬出来住了。咳......我不说,你也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吧?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陆峤不禁有些愤怒,定是谢玄欺负呦呦年纪小,用浮华之物迷惑她!这些算什么?
谢玄能给的,他都能给。谢玄不能给的,他也能给!
当下平复好心绪,对平康笑道:“殿下,陆某可否请你用饭?有些事情想请教于你。”
平康嗤笑,“陆表哥相邀,自当从命。”
陆峤定然是要打听谢玄与广陵之事,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让美男子陆峤为她花钱,陪她用饭,她的胃口会好很多,这事稳赚不赔。
聂琚带着护卫,策马出城。
在靠近驿亭时,遥遥看到一大队人马,队伍后面还跟着骆驼,那些人身上的服饰鲜艳夺目,像是西域那边的规制。
看样子又是哪个藩属国来参加万朝会,聂琚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父皇真厉害!
她不由勒住缰绳,坐在马背上驻足观看。
小道里斜出一匹高大的棕马,飞驰到她跟前,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马上的男子已飞身跃到她身后,手臂牢牢揽她的腰。
昆仑奴护主心切,看也不看,立刻朝男子攻去,男人轻松避过,他以一对多,毫不落下风。
反而是昆仑奴有些不敌。
聂琚对他们道:“停手!他是驸马!”
说着扭过身去,在男子脸颊上亲了亲。
谢玄立刻罢手。
昆仑奴这时才看清,马上的男子是谢玄,忙讪讪退后,驸马的武功,高强得可怕。
谢玄在聂琚发间嗅了嗅,“......你怎知是我?”
以他刚才的动作之快,聂琚不可能看清他的样貌。
聂琚低声笑道:“谢家的登徒子,我记得你的气息。”
前方的那队人马渐渐靠近,颇具特色的圆顶马车里钻出一个大大的脑袋,头戴王冠,上面镶着五彩六色的宝石。
“......呀,这是哪个国家的人?”
谢玄道:“那是新任高昌王麹康文。”
“高昌王?你居然能认出他?”
“去年他主动向我们归顺,我见过他,但此人极为狡诈,最擅长见风使舵。”
在他看来,这人天生反骨,两面三刀,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
聂琚恍然,高昌脱离突厥管制后,被征西军气势所摄,他主动上表归顺天朝,当时主帅就是谢玄。
不遗余力夸赞,“登徒子,你是最厉害的登徒子!我们回城吧!”
两人回到将军府后,姜年喜气洋洋的迎出来,两位主人一道回来了!
忙准备酥山,梅花饮,以及几样清爽小食。
聂琚在厅里享用美食,谢玄则去沐浴。
姜年暗笑,军营一向简朴,虽然能沐浴,但肯定没有澡豆,没有熏香,将军是要重新梳洗一番。
待谢玄沐浴完出来后,聂琚的眼睛都亮了。
青年头发半干,如墨玉般耀眼。
湛蓝色的衣袍裹住他结实修长的身躯,冷色衬得他肌肤更加明丽,眉目如峰恋般清晰,光彩摄人。
像传说中的昆仑天神,从经年积雪的高山走出来,走到聂琚面前。
他坐到聂琚身旁,“.....殿下。”
聂琚的嘴怎么也合不上,他太好看了!
好看得她想将他藏于高楼中,把他扒光,睡了又睡。
她捂住脸,“登徒子,你知不知道,本宫好美色,这个样子,叫本宫如何忍得?”
两人进了寝屋,谢玄凑上去,“......公主,现在可以亲你吗?”
聂琚揉他的嘴唇,直至揉到血红之色,才道:“......行吧,那就亲一亲。”
谢玄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这是上次聂琚说过的,转个圈圈。
聂琚咯咯直笑,想问的事情暂时被抛去一边,她的驸马,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身体被放置到柔软的榻上,谢玄覆身上来。
最近聂琚膨胀得很,衣服系带上都缀羊脂玉扣做装点。
谢玄用牙齿咬住玉扣,扯开她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