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眼迷离,带蜀王来到房屋前。
推门而入后,端王指指地板,“......我,我将机密之物全藏在下面,没...没想到吧?”
没想到,蜀王确实没想到。
他刚要哄端王打开机关,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位年轻女子提着灯笼走进来,容色虽然飘飘乎乎,但看得出来,是个美人。
蜀王后退一步,喝道:“...你是谁?”
女子啊的娇呼一声,慌忙退到门外,不敢靠近他。
端王揉揉眼,回答蜀王的问题:“......唔,她,她是瑶儿啊,我第十三房小妾,我和你提起过。”
蜀王听得浑身发寒,酒意瞬间全没了。
瑶儿?那个因情郎自尽,用白绫将自己吊死的瑶儿?
抬眸望去,瑶儿笑容竟有几分诡异,脖子里还缠着一圈白绫。
来不及多想,他取下墙上悬剑,奋力朝瑶儿砍去,端王见状死死抱住他:“喂,你疯了不成?”
“放开我!我没疯,她是吊死鬼!三弟别管我了,你快跑!”
端王不禁有些感动,二哥危急关头,还不忘招呼他逃命。
使劲在蜀王后颈砍一下,蜀王晃了晃,倒在地上。
端王摇头 ,唉,瑶儿怎么会是鬼魂?人家是寻了短见没错,但那不没死吗?
至于信件——哪有什么狗屁的信件?
是瑶儿哭哭啼啼口述的,他知晓真相后,便对蜀王慌称有信,就是想警告蜀王别再犯错,兄弟之间嘛,最好能和和气气的。
吩咐人:“将蜀王送去客房休息,如果他半途醒来问,你们就告诉他,他是被门槛绊倒的。”
“是,殿下。”
端王整整衣服,去陪宾客们,他们两人若是都不出现,肯定会引人怀疑。
见他回来,众人都灌他酒,只有聂琚还记得蜀王,“三哥,二哥他去哪了?”
“......他,他酒劲儿上来,去客房休息了。呦呦啊,你,你别管他!”
喜宴到闹到半夜方才散去,谢玄与聂琚都略略饮了几杯酒。
此时月色朦胧,酒至微醺,谢玄握住的聂琚手,低声道:“...公主。”
前几日误以为怀孕,两人心有余悸,只能睡素觉,素得谢玄有些难受。
聂琚察觉他连呼吸都是烫的,忙道:“你睡不着是吗?有精力是吗?”
“是,有,有!”
“行啊,那走!” 聂琚兴致勃勃的拉着他进了书房。
塞给他一本书,“既然睡不着,就给我读话本吧,不许跳过那些香喷喷的精华!”
谢玄:“......”
收起话本,将聂琚抱到桌子上,明明有实践的机会,为何要看话本呢?话本比得上他吗?
聂琚迷迷糊糊,为何做这种事情时,体温会瞬间升高呢?
见她走神,谢玄更加用心,聂琚再没功夫想别的。
哼哼唧唧道:“...将军...果然是将军。”
谢玄抚着她汗湿的头发,“...是我好看,还是话本好看?”
聂琚不答,狠狠一口咬在他肩上。
也不知是谢玄顾着她, 还是因为她喝补药见了效,总之第二天神清气爽,并没有多累。
而次日蜀王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端王府客房,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禁脸色发白,瑶儿是替他情郎来索命了?
端王信誓旦旦:“我昨夜醉得厉害,什么都不记得。听府上的人说,他们发现你时,你正拿剑乱挥,嘴里还喊着有鬼,然后你一个不小心,就被门槛给绊倒了。”
蜀王半信半疑,难道他昨天真是看花眼了?可是那封信怎么办?
唉,罢了罢了,还是先拉拢住端王,省得他告发自己。
江夏王府。
姜氏细细挑选衣服,精心上妆,江夏王不耐烦的催她。
姜氏紧张道:“这不是要见陛下吗?妾怕失了礼数。”
她产后身体虚弱,拼着一口气,只求江夏王兑现诺言,立她为王妃。
但江夏王告诉她,自己曾为她请封过,皇帝不同意,理由是她出身低微。
江夏王又说,只要她愿意留在京中抚养儿子,到时再为她请封,皇帝就不好拒绝。
姜氏答应,京中比边境舒服得多,再说她有儿子傍身,哪还想侍奉痴肥的江夏王?
进宫后,江夏王着抱着孩子,诚恳道:“陛下,衡山公主婚仪已过,眼下天气正好,臣想回陇右。”
看着江夏王怀里的奶娃娃,皇帝愧疚涌上心头。
他知道江夏王有贪便宜的小毛病,但看在当年天大的恩情上,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并不想罚这个憨直忠勇的兄弟。
“行是行,但你儿子这么小,他能经得起路上折腾吗?”
“回陛下,臣将会两个孩子与姜氏留在京中,如此臣也可专心陇右事务。”
皇帝讶然:“怎么,你让长宁也留下?”
“是,陇右哪里比得上京城舒服?她们都乐意留下。”
皇帝思忖一会儿:“也罢,那就十日后,朕为你送行。”
江夏王乐滋滋道谢。
消息传到聂琚耳中,她去东宫找聂行舟。
“哥哥,咱们不能让江夏王回去。”
聂行舟不紧不慢,给她倒上清茶:“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江夏王那几个儿子怎么样?”
“据长宁提供的线索,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们,到时会让他们父子团聚。”
聂琚放心了,无论父皇怎么想,她都不会放过江夏王,至于沈靖安,他如今的利用价值也没了,该除就除掉吧。
聂行舟欲言又止:“......咳,呦呦啊,虽然你和谢玄还年轻,但还是得注意身体,不能纵欲过度。”
听嬷嬷说,妹妹没少服用燕窝之类的补药,还拉着谢玄一起喝,这真是.....唉,如果母后还在,这话用得着他说吗?
聂琚小脸通红:“......哥哥!我们真的有在克制。”
他们至今都还没达到话本上的最高记录呢,总的来说,谢玄不算太过分。
新婚假后,谢玄回到军营,将前段时间的事务都过目一遍。
吴春意上前,黑黑的脸上透出薄红,带着几分扭捏羞涩,“.....将,将军。”
谢玄揉揉手臂,“何事?”
“公主上次的话还算话吗? 我,我如今有喜欢之人。”
谢玄笑道:“公主说话当然算话,你是瞧上江家女儿了?”
“是,还请公主与将军帮我提亲。”
他一介孤儿,无亲无故,眼下能托付的人只有谢玄与聂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