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英明。”嬷嬷笑着道:“只是有些年不联络了,只怕生疏,再加上皇后不怎么管事?!”
“焉知她是真不管事,还是在静待时机?!”老太君轻笑着道:“递了信去,自然分晓,这李君眉终是祸害,不能留的,不然以后玉儿进京,就被她给盯上了,也是惊险。”
嬷嬷点点头道:“老奴备些常礼,定不引人注意。老太君,那李君眉……唉……没想到啊,为了出头,自甘下贱。”
“有些人的骨头是硬的,哪怕再穷再窘迫,死也不肯低头,可是像她这一种,有虚荣心的,又没脑子的,什么骨头都是软的,”老太君道:“虽然她也会作死自己,可我不能让她在没死之前祸害玉儿……”
“若是郡主能早些回转,不用进京就更好,只是姑奶奶还在京城,就怕她会找上姑***麻烦……”嬷嬷道。
老太君眼底一沉。已是极恨。
嬷嬷少不得安抚几句,她知道老太君最怕的就是慕容沣的安危,然而身在漩涡之中,是避都避不开的了。以后少不得要提心吊胆。
八百里加急密奏火速赶往京城,军中的军报,遇紧急军情时,一向都是速度最快的,有专门的情报系统,因而军报比李君玉等人还要早入京。也不枉李君玉故意拖延之意。
“报……”军士报到兵部的时候,兵部的重要官员竟没一个人在位,只有那军士急的满头大汗,道:“……戎族再次兵犯边境,还请大人速速报往宫中。”
在职的各位小官员虽然吃惊,却是笑着道:“军报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军士吃了一惊,道:“这是紧急军情啊,大人……还请速速报与陛下知晓。”
那小官眉头微竖,道:“有何紧急之说,云南有二十万大军在,能有多紧急,今日各位大人休沐,待明日上朝,等大人再报上去再说……”
军士一时哑口无言,还想再说,却已经被人给撵出来了。
军士一跺脚,气急的脸都红了,他跑死了几匹马,火急火燎的往京城赶,没想到人家压根不在意这军情……
他一时站在兵部衙门前,看着这慢悠悠的衙门,一时不知道心里做何感想,尤其是看着守门的人坐无坐相,站无站相,不是在聊天,就是在抖腿,只有面对有官员进去时,才会奴颜屈膝相迎……
京城,衙门,宫中,朝中……莫不都是这样。这样的事在云南军中,是不可能见到的事。
军士看到这一幕,简直无法想象。
他来报军情,拿不到回复,便不能回去,只能折转身去了驿馆,只是去了也没有人拿他当回事。
京城,所有的东西,全从底子里烂掉了……
而兵部的官员只将军报往案桌上随便一丢,小官员们也不以为意,笑着道:“现在军情军报何止云南一处,能有什么打紧,天天见这些军报,也没见戎族和暴民打入京城呐……”
其它人皆哈哈大笑,道:“连皇上都不怎么上朝了,大人们自然也懒得来衙门,这些军报明后日待大人们来了一并递上去便是……”
众人应声。完全不在意。
枉慕容沛以为军报到京中一定能将李君玉给带回去,却万万料不到,竟被人这样押后。
纵慕容沛以为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也是拿这些官员毫无办法。
那军士在京城等了两天,都急的发疯了,眼看李君玉将要进京,他真的是急的口中起泡,偏偏每每去兵部衙门都被人不耐的给赶出来。只用言语敷衍他。
军士急的几乎都要疯了一般,偏偏一时找不到门路,又进不得宫,只能干着急。
整个京城的衙门中,竟都被这些人占了位置,那真正有志之士毫无出路,整个朝廷,还能有什么前途。
军士心中冒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频频跺脚,暗为李君玉的处境焦心。
他有心想去找慕容王妃,偏偏打听了,又听闻慕容王妃被皇后娘娘招进宫了,他一时无法,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刚回到驿馆,就听到院子里几个官员笑着道:“……陛下好像最近都没怎么上朝呢,一直躲在媚妃的宫中,这媚妃的来历,嘿嘿……”
几个人意味深长,情你好色的笑了笑,随后看到军士,便朝他撇了撇嘴,道:“……是云南的呢,出自镇南王府,也是宗室女了。”
“也不知道是有多绝色,让陛下这么情不能已。”
另一个搓着手道:“定是绝色……”
他们笑的十分猥琐,军士也不以为意,只是心中暗叹,不上朝?!简直闻所未闻。
“听闻慕容府也有一个贵妃马上要进京了,云南出美人,也不知是何等绝色,与这媚妃相比,也不知谁高谁下……”
众人都猥琐的笑将起来。
说到慕容府身上,军士已是大怒,连日来受的气,终于冲了上来,他走了过来,道:“你们敢编排贵妃?!胆子不小,再敢说一句不是,我打落你们的牙齿……”
众人哪里将他放在眼中,见他如此不识趣,也是狂怒,冷笑一声就来推他,道:“哟?!你们云南的女人不正经,怎么就不能说了,贵妃又怎么样?慕容王妃嫁了镇南王,娘家侄女却嫁给了皇上,你说这辈份该怎么分呢?!贵妃见到贤王妃,是叫妹妹,还是叫姑母,哈哈……”
军士已是狂怒,黑着脸一掌就将此人给扇了出去。他们无法无天,竟然敢连皇帝也敢编排,可知这衙门都乱成了什么样子……
其它人大怒,便忙上来合围揍他,个个凶神恶刹,虽然个个武功不高,却架不住人多,很快军士就被打倒在地。
那人肿着脸扭着他的脖子,使劲的掐着,怒道:“云南的狗崽子,也敢与爷叫板,在这京城也有你这条狗嚣张的份?!”
他开始狂扇他,军士不敌,很多就被扇的脸都肿了。
其它人更是往他嘴里塞了不少随时揪来的草料,更有人解了裤子要往他鼻孔里尿尿,顿时一阵大笑声……
军士又羞又怒,堂堂衙门里,竟然都是地痞,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他的脸很快就湿了,其它人更是畅快的大笑,道:“……说起来,云南确实阴盛阳衰,听闻那个战郡主就是个女人,嘿,哪个正经的女人在军营里混,莫不是靠着脱衣服混的吧……”
众人发出一声银笑。
“待她入了京,爷倒要瞧瞧她是个什么货色,女人上战场打仗,真逗,以为打仗是母狗打架呢……”
众人发出一声猖狂的笑声。
军士气的混身发抖,见她们更是扯到战郡主身上,恨不得撕了他们的嘴。
可偏偏他只是一个普通军士,没什么武功,现在却束缚,却是束手无策。
那些人羞辱够了他,一人便道:“不过一条狗罢了,死了就不好玩了,且等我将他绑了关到马棚里去……”
说罢就将军士给绑了个结实,拖着就丢到了后面的马棚里。
一人将他的脸按进马糟里,道:“……就你这玩意,也敢打爷,爷叫你在这喝喝马尿……”
自此,他们每日便要来辱他一回,不是往他身上撒尿,就是逼他吃马粪,或是吃草料……
军士简直羞愤欲死,他身上全是怪味,一阵头晕目眩,万万都料不到他堂堂在军中受百姓爱戴的军士,竟会在京中受此辱。
他尚且如此,这京中的其它人呢,会说真话的人呢?人以群分,若朝中全是这样的宵小之辈。这朝廷还有什么未来?!
真正的有才学有傲气的人,绝不会留在朝中为官。
军士很快被折磨的发起热来,只是却凭着一股不服输,一定要回去的心情熬了下来。
无论如何,他是云南军中的人,他是战郡主的忠军,绝不能,也绝不可能折在这里,哪怕……受尽屈辱。
过了好些天,兵部才有了回复,军士被折磨够了,才被那些人给放出来,那人的脸早消肿了,看着鼻青脸肿的军士,拍了拍他的脸,道:“……去兵部拿了回复就赶紧滚,这京中可不是你一个崽子呆的地方,下次说话给爷小心点,这次没要你命,下一次,爷可要弄死你了……”
说罢踹他一脚,军士不敢再反抗,只是忍着一身污秽去洗了一遍,忙去军中拿回复。只是身上怎么都有一股味,兵部的人不让他近前,皱着眉是将折子丢给他的,“滚,快滚……”
军士打开回复看了,却只看到一个阅字。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这样紧急的军情,却只得到这样的回复,简直是……
他一时急的不成,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这一看就不是陛下过目的,也没有盖御章。
军士急的发疯,然而此时,李君玉也已经离京只有三十里了。
一旦入京,也不知会有什么危险,军士什么也顾不上了,忙去了镇南王府,连日守着,都没有看到王妃身边亲近的人,直到有一天王妃的一个丫头出来,他才谢天谢地一般的忙拦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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