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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重生,对天下只有一种得来是为其所属的执念,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她想要的天下是什么样的天下。

不负天下人的天下。这才是她想要的天下。

李君玉坐了一会,便离开沈相府回宫。

沈君瑜没有多等,怕迟则生变,便命官员立即将所有人全部发配出京。

虽是大年初一,然而此案,依旧令人震动。

百姓们昨夜时,尚能过个好年,可是,初一一早看着这一幕,也是颇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敢多看,只是回了家中,关上大门。

流血,已经是京城的常态,哪怕是正月里,谁也不想见到流血事件,平时已经见够了血,到过年时,能安然度过,这也许是普通百姓最大的奢念了。

只是虽没有再砍头或是当市施酷刑,大年初一看到发配的,依旧觉得晦气。

过年的喜悦,很快就黯淡下去了。

天下之大,竟然无一乐土。不少百姓,连想离开京城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有不少人已隐隐觉得朝廷怕是气数已尽,可是他们却无能为力,连救自己都没有这个力气。

甚至天下茫茫,明知可能将奔赴死路,也是无可奈何。

城中一片哀哀声,不少囚犯冒着大雪,天寒地冻的往城外渐渐去了。

沈相府中应起了一片琴声,只是显得有些清冷和寂寞。

“门主?”墨砚道:“身处这世道,门主已经尽力了……不要太过将责任堆到自己身上。”

“我明白,可是,一想到这些人大部分都会冻死在路上,这样生生的折磨,也许还不如让他们死个痛快!”沈君瑜道:“墨砚,我做的,真的对吗?!”

墨砚也有些不忍,道:“门主。”

“他们缺衣少食,赵王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们,怕是不会救他们的吧,连送衣食都不一定能去送……”沈君瑜道。

“赵王将要发兵,他尚缺粮草,怎么会浪费衣食给这些人?!”墨砚道:“以赵王急功近利要夺取京城的心态,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他的确有几分聪明劲,却没有仁心,至少追随他的这些人,又有几个是有仁慈心肠的,他们离去前,未必没有想到在京中的家属与族人,定会死于非命,可是为了前途,他还是这么做了……”

“我虽没有父母家人,可我依旧不能理解这人世间的冷酷与无情,看似热闹,然而其后埋藏着的是冷血,”沈君瑜道。

“门主……”墨砚知道他心里难受,安慰道:“这也是他们的命数,在这乱世之中,人如蝼蚁,门主能助公主结束这乱世,才是最大的仁慈。”

明路也进来道:“古时要离为杀庆忌,不惜施苦肉计自断一臂,抛妻弃子,让妻儿被吴王所杀,只为取信于庆忌,后虽扬功立名,却终究落于下乘……门主,我们在山中日久,不明白这世间,有多少人,为了所谓的功名利禄,家人又算什么呢?!门主不明白,我也能理解,只是门主不必理解他们,这些人,终究与我们不是同路人。”

“是啊,门主,当初门主独看中公主,不也是因为她与这些人都不一样吗?!”墨砚道。

沈君瑜点点头,道:“他们满口为了大业,为了天下,却做着逆反的事情,若有公主在这一乱世中就罢了,若是她没有生于这个时代,这个乱世,至少要持续几十年,甚至百年。”

“赵王现如今在做什么?!”沈君瑜道。

“十五传消息说,赵王已经在清点兵马,只怕是要打入京城的……”墨砚道:“门主,会不会就在这几天了……”

“正帝说十五要去郊外祭天!”沈君瑜道。

墨砚吃了一惊,道:“门主的意思是说,他们会在十五这一天进京,可是,怎么能瞒天过海过来呢?!”

“不一定是十五这天,赵王这个人心思深沉,也许会出其不意。”沈君瑜道:“叫十五多盯着一些,赵王这个人,被逼到这个地步,此次定是破釜沉舟,京城是一场最大的危机。”

“门主放心,都在牢牢的盯着呢……”墨砚道:“京城各处也在寻找破绽,会有收获的。”

“嗯,我机关算无遗策,只有赵王……”沈君瑜道:“算不太准。成王败寇,此人太过隐藏,无法探出完全的心性。”

明路道:“已做好退路,万一控制不住局势,门主与公主撤出京城才是。只是,这怕是最坏的局面……”

“不一定就到这地步……”墨砚道:“慕容大人早在京郊有安排,死士,铁甲军都在,公主的娘子军,也在就近的城市安置成难民模样,一旦有变,他们接到命令便能即刻进京控制京城局势,门主,不要太担心了。”

“不到最危险的时候,京城是不能放弃的……”沈君瑜道:“雪还未停,若是正月里交战,京城怕是要被毁了……”

墨砚知道他心里难受,拿了一件披风,披到他身上,道:“门主关心天下人,可是公主关心门主,一切皆有主公在,她定不会教门主失望的。”

“嗯。”沈君瑜轻应,她是他作为谋士的信仰,也是天下人的希望。

明明是大年节里,可是外面却没什么鞭炮声,仿佛戛然而止的热闹,象征着不祥。

“门主睡一会吧。今天进宫应付大半天了……”墨砚扶他坐下,沈君瑜依言躺了下来。

梦中的画面继续。

他竟然又梦到顾修,而这次,梦见的却不是前世的情景,却是这一世的未来……

顾修对李君玉有知己之惜,也有强敌之恨,也有男女之情,更有欣赏之恩义。

杀,杀不得,爱,爱不得。

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沈君瑜这一次终于在醒来后,心情变得极好。

虽然知道这就是未来,可他还是坏心的想,待以后戎族臣服,他便让顾修以子臣之礼事中原为母国。

不知道叫顾修叫李君玉为母亲的时候,他做何感想。

沈君瑜竟是笑出声来,眼底温润。他的确是吃醋,原本泛酸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只有他如此在意,其实李君玉何尝又曾将顾修放在眼中过呢。

有这样的敌友,顾修得要生生被气死吧?!

最终一切,都将化为无可奈何。

原来在以前的梦境中看到的一切,让沈君瑜心中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高兴。他既心慕公主,而自己又对她早生情愫,自然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顾修在戎族中,才是大患,若是能臣服,自是更好,若是不能……沈君瑜自然期待与他较量的方法。

然而,未见一人,却生敌意,这一切终原究于李君玉。

沈君瑜依旧觉得奇妙。

只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将她的骨灰暗藏于身边的那一幕幕,实在太过震撼,让他不得不特别的在意。

顾修。

他的嫉妒,连李君玉都不知道,沈君瑜却想一辈子都不告诉她。

等以后他会叫顾修知道,什么叫既生瑜,何生修。

嫉妒是人类最高级的情绪,纵使沈君瑜智敌千军,也得被它俘虏。这个时候的沈君瑜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早已决定好的,等天下大定就回千机山的念头。

初三时,小皇子的烧已经完全退了,吃奶水也变得正常起来,人也精神了很多,在正帝的示意下,刘资亲自将小皇子送到了卫贵妃那儿。

卫贵妃能忍了两天,已是极限,见状,便上来抱过小皇子,塞进身边嬷嬷手中,反手就给了刘资一个大耳刮子。

刘资本来看她抢孩子的手法十分粗暴,心中十分不满,还没反应过来,脸就被打了,他伸手一摸,卫贵妃的手上手饰,划破了他的脸,一摸一手血。

刘资的眼神立时变得十分戾气,盯着卫贵妃也不说话。

“老阉货,看着本宫做什么?!”卫贵妃怒道:“竟然给陛下上谗言,你再敢肖想帝星,本宫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宫人们都已经疯了,刘资身后的徒弟和心腹们盛怒不已,俱都捏紧了拳头。

刘资听着突然就笑了,眼神变得有些危险,道:“……臣在宫中多年,也不记得有多少年了,竟然吃了一个大耳刮子。确实是该打,该打,娘娘打的好,是臣失言了。”

卫贵妃冷笑一声,得意的盯着他身后的宫人们冷笑道:“纵容阉党为祸后宫,迟早有一天,本宫要收拾了你们……”

“的确,有些人,不能纵容!”刘资笑嘻嘻的道:“一纵容啊,就有人爬到臣头上来,娘娘放心,臣回去一定教训他们,你们,还不快退下!”

宫人面有愤色,却是极快的走了。他们知道,这是刘资先发制人,叫他们先行离开,不受卫贵妃迁怒的计策。

“谁叫你们这些狗奴才走的?”卫贵妃气还未消呢,哪里肯甘心。

刘资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小皇子安然无恙送回,娘娘,臣告退。”说罢草草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老阉货!你给本宫站住!”卫贵妃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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