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的能力,果然十分不同……”沈君瑜道:“千机门于玄学上并不精深,魏先生一定师出名门。”
“师门不器,师父让我不能打出师门的名声,师父隐居多年,不愿出世,所以不便相告,还请门主谅解。”魏离圭歉意的道。
沈君瑜理解的笑着道:“世间奇人极多,我理解。”
李君玉心事尽去,浑身轻松,本欲多聊几句,又有兵士来找她,她便只能先走了。
室内只剩下两人,魏离圭闻着茶香,笑着道:“千机门出世,举世皆惊,千机门弟子更是各个将才,这一路行来,更是看到不少学子,甚至还有江湖中人,一听这名头,原本因为正帝观望不来,公主一拿下京城,他们已经欣然欲往京城而来,想来京城就算现在落败,也有人定拖家带口赶赴京城……”
沈君瑜笑着道:“得道多助,失道无助,正帝在京,自然无人应往,如今公主在,若有心之人,自然会来。公主的威望在这儿呢……”
“是啊……”魏离圭与沈君瑜有一见如故的感觉,笑着道:“来京之前,想象过好几个门主的形象,来了才发现,想象的真是做不得真,门主真年轻……与公主正好相配啊……”
“魏先生……”沈君瑜无奈的道。
“门主害羞了,其实也别瞒我,也别怨我拆穿,实在是门主与公主的情份在我面前实在瞒不了什么……”魏离圭笑着道:“共享的气运骗不了人,以后门主定要好好保养身体才是,定能与公主长命百岁。”
“多谢先生吉言。”沈君瑜道:“若是我有事,会对公主有影响吗?!”
“当然,既是共享,便是一体,以后门主可万万不能再涉险了,否则就是害了公主……”魏离圭道。
沈君瑜轻轻叹了一口气。
魏离圭见他竟一点不在乎自己,只在乎对她的那一点影响,不免暗叹这二人,果然是互相牵挂着对方。
“如今门主身体是一点力量加成,百毒不侵之体,只要不意外……”魏离圭笑着道:“便不会有任何问题,门主以后不必担心了。毕竟帝王气运,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沈君瑜自然明白。
“当初公主也不知是怎么请到门主出山相助的?!”魏离圭好奇的问道,“三顾茅庐,请门主出得山?!”
“是我选得公主,也是公主选择的千机门。”沈君瑜道。
“此番进京真是值当了……”魏离圭笑着道:“我只略懂观王气,却不及门主博古精通。能有幸在有生之年,见到千机门主,这是多大的幸运啊……”
“先生何必自谦,先生只怕精通易经玄术,这样的高人,能助公主,便如虎添翼,以后还望相处愉快,共助公主成就大业……”沈君瑜举了茶杯,笑着道:“我敬先生一杯……”
魏离圭忙端了酒杯起来,两人以茶当酒,一抿而尽,竟是一见如故。
“魏先生对现在的局面有何看法?!”沈君瑜道:“中原大地分崩离析,各诸侯各自称帝,朝廷已名存实亡,烽火四起,民不聊生,公主已经决定要去讨伐镇压,但是公主以一敌众,恐不得人心,况且各诸侯定会在公主占据京城这一事上作文章……”
魏离圭眼光微锐,笑着道:“门主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门主心中早有筹算了,不是吗?!”
沈君瑜微微一顿,随即一笑,道:“魏先生不愧是高人。我也不兜圈子了……”
他释然一笑,道:“公主虽占据京城,可是,终究是背负了一些胁天子以令诸侯的骂名,诸侯总会在此名声上作文章,对公主十分不利。”
他定了一下神,又道:“再加上现在京中并不立幼帝,因而多多少少的人心起伏不定。若是天下因此而被诸侯煽动,定会将公主陷于不利之地。所以……”
“能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便是为公主造势?!”魏离圭眼光清亮的道。
“正是……”沈君瑜道:“于玄学之上,我造诣不及魏先生,想必先生定有玄妙,某所不及之处,在下可以以计分化各诸侯,但公主若要顺利得人心,并顺利登位,大势少不了……”
“我明白了,大势所趋……”魏离圭笑叹着道:“有门主为公主打算,公主何愁大事不定啊,想必门主只怕早就安排好了,我依门言之言便是。”
沈君瑜站起了身,道:“……多谢先生,”
魏离圭忙慌了还礼道:“门主万万不可,在下也有一片对主公的忠心,既然对公主有利,无论是赴汤蹈火,也是万死不辞,门主万万不必如此,在下可真的受不起啊……”
“先生受得……”沈君瑜道:“先生所为,终是逆天,一个不好,便为公主担负了天道之怒,我自然要重重谢先生。”
魏离圭笑着摇头,道:“门主贵不可言,在下岂敢受门主之礼,折煞我了……”
说罢又一笑,道:“门主为公主费心打算,公主又一心记挂着门主的安危与身体,两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天下黎民之福啊。门主心怀天下,以后,天下定会太平……”
就算是沈君瑜,也终是红了面。
魏离圭毕竟是比他大二轮的人,见他在感情上面皮如此之薄,也是心中好笑,又想,这样的才貌年岁,难怪公主如此心慕,两人真是相配极了,心下便更是满意。
两人便议定了所为之事。
正说着,乐正霖来了,一进来便道:“这位便是魏先生吗?!”
魏离圭也是大喜,忙起了身,恭敬行礼道:“拜见乐先生……”
乐正霖将至古稀之年,因而魏离圭心中只有更敬重的,他刚拜倒,乐正霖便一把扶起,笑着道:“魏先生快快请起……”
三人又坐下了,乐正霖笑着道:“魏先生是隐士高人,不及某,一直以来狂妄处事,不及先生聪智,以后劣徒还需先生多多辅佐,有先生与沈相这样的高才之士围绕左右,想必劣徒也定出不了岔子……”
魏离圭大笑,道:“公主德才兼备,以后定有更多英雄士子前来相助,如同河流入海,滔滔不绝……”
乐正霖哈哈大笑,眼神里十分自豪,笑着道:“……还这盛世,还需魏先生多多费心了,在并州之事,我也听闻兵士提过一二,魏先生有勇有谋啊……”
“惭愧惭愧,论智谋,不及沈相,才勇武,不及公主,在下,只堪堪列于末席也……”魏离圭笑着道。
沈相道:“……魏先生来京最好,钦天监正缺主事之人,以魏先生之才,可堪堪屈才了,但是钦天监,除了先生,其它人实在不堪大用,更是不能信任,交给魏先生,最安心不过……”
魏离圭道:“谨遵门主安排便是。”
乐正霖笑着道:“的确委屈先生先委于钦天监了,只是劣徒现在的确需要上天正名造势,还望先生多多出力。”
“是……”魏离圭自然虚心受了,又笑道:“京城稳固,公主才能顺势出征,不用担心后方。”
三人便笑,过了一会儿,李君玉回转,又坐定下来,只等到李景熙与李景瑾回来,才决定开席用饭,李景熙与李景瑾见到乐正霖又忙向乐正霖见礼。
乐正霖见他们兄友弟恭,更是高兴,笑着道:“恩科这事你们也不必如此慌张,老夫虽然没有进朝中开过恩科,但是也有许多弟子考过科举,也做过地方官,待他们进京,若是有不懂之处,可去问他们,况且杨千重大人,可是为京官多年,自然有很多经验,你们虽然年轻,可是做事稳重,只要多问多看,就出不了差错。”
两人忙迭声应了。
乐正霖十分欣慰,当下便多饮了几杯,还是李君玉劝他少喝,乐正霖才笑眯眯的应了。
天色渐渐黑了,众人才一一散了。乐正霖年纪大了,撑不了夜,便自去歇了。沈君瑜也忙去批复文书,如今的文书不用玺,只有相印,因而全朝之事俱积到相府这边来,正好魏离圭来当白工,便被沈君瑜给拎走了。
魏离圭十分懒散,若没有人督促,还真想不起来去做事。
李君玉带着两兄弟出来,便道:“虽天色已晚,此时福王怕还没有休息,我带你们去见见他们,他们在京多年,若有不顺之处,你们可向他们讨教。以后做事不必怕,就算做错了,还有沈相为你们提点……”
两人心中一暖,再大的难处,此时有人相助,自然也不惧了。
三人便来了福王府,此时寿王也在,两王听闻李君玉要来,早在门前等候,一见李君玉下马,便忙下阶而拜。
“何必如此多礼?!”李君玉无奈的道:“你们啊,就是太重规矩,以后不必这样,都是自家兄弟,一族宗亲,万不可如此生份了……”
两人诺诺应是。
李景熙与李景瑾下了马车见到二王也是带着点好奇,却是忙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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