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然而,正统之身,现在错过了时机,也不顶用了,晋王如此愚蠢,就算他进了京,也是无用的,这种时候,没有人敢与他们合作,敢沾染他们。他们没有援军,就算河东离京城不算远,他们也只是孤军,失了人心的孤军,不必太过挂心……”
三人点头,道:“现在京中上下臣民一心,一心要除宗室之害,倒不担心会战败。人心一齐,纵他大军前来,也不成事……”
因为现在这个时候,谁敢说迎太子入京为帝,谁都能遗臭万年,毕竟这件事只要是与太子有关,他这一辈子都别想被臣民与宗室承认了,连进入京城的资格都没有。
李景瑾苦笑道:“若没有这件事,也许京中还有官员愿意支持太子的,现在嫡姐不在京,万一真有人与太子作乱勾结,还真是麻烦,现在……虽然说的不好听,却支持了嫡姐,却是事实。”
福王与寿王也道:“是啊,也许是天意吧,太子这样的品行,不顾后果之人,如何有资格为帝?!”
福王苦笑道:“公主尚且知道要收复河山,统一中原,心怀万民,招揽天下学子之心,而他呢,却去挖了祖坟!”
他们虽然心里苦,恨,却也切切实实的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也好,这样太子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承认了……
李景瑾看沈相太忙,知道他要备战,便三人一同出来了。
李景瑾拱手与二王告辞,便匆匆的去找李景熙了。
福王脸色阴沉沉的,道:“我去会会宗室族老,这一次,太子是必须要被除名的,他不配为李家子孙!”
寿王咬牙切齿道:“我与你一道去,想必那些族老再偏袒太子,这种时候谁也不敢冒头,谁敢替他说话,谁就是罪人!”
二人便忙去了。
李景瑾寻到李景熙,见他身披战甲,还在监督京城的防御工事,数百民工,正在有条不紊的与军士们一道加固城池,设置路障与陷阱……
“你回来了?!”李景熙红着眼睛道:“北陵如何?!”
“已派军驻守,加工恢复,只是……里面的东西全没了,怕是惊扰了先祖……”李景瑾红着眼睛道:“公主不在京,咱们兄弟好歹愿披战甲,替她守卫好这京城,除了她,没有人有资格入驻显德殿……!”
两人心照不宣,拍了拍手,紧紧的握了握,两人眼底都有点发红,一方面是熬红的,一方面也是因为心里难受的厉害。
可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卑劣的觉得,太子做的反而助了公主,这样也好,这样子……除了她,谁还能有正统地位呢?!
所谓的太子,已经丧失资格了……
两人更忙了,不全为了宗室,更多的是想在她不在京之际,出一份力,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这京城。
这个京城,是她的心血,只有她才有资格入主显德殿。
福王与寿王与宗室众人商议过了,宗室中人没有人反对,当下就以宗族长身份发布天下,将太子与晋王从宗谱中除名。
响应者,千呼万应。
可笑的太子虽称了帝,却已经沦为不正统的笑柄,师出无名,注定折损。
晋王之师果然士气大落。太子有点疯狂,晋王也已经红了眼,如今到此地步,已经没有退路了,天下人,宗室,都没给他们留下退路,他们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与晋王之师相反,京城之中,战意强烈,士气高涨,很多学子,甚至是百姓也都手执锐器,与朝廷兵马配合组成民兵,军民一心,战意无人可以违背。
听着外面的反应,杨千重来了相府,道:“沈相可有十足把握退晋王之师?!”
沈君瑜道:“这世上没有十全的把握能保证全胜的战争,我也唯有尽全力而已,无论如何,这民兵若干,民意沸腾,加上千机门的人手,以及守城的一万余士兵,都不会叫晋王与太子入京城一步……”
杨千重点头道:“晋王虽人多势众,可是,已经不成气侯,臣只有点怕,万一有人隔岸观火,以得渔翁之利,不得不防!”
沈相道:“已派出千机门弟子在查,若是有其它人异动。定会有消息传回来……”
又道:“虽然暂时艰难,可是无论如何,我总要为她守住大本营,这里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
“会的。公主现在在我们心里,百姓心里,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帝王了,没有人会弃她不顾……”杨千重道。
两人相视一笑。杨千重又道:“刘资的案子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相似案件有九成,其它重大案件,也都一一查了清楚,臣来请示,刘资是否当即执行剐刑?!他这样的人,不剐不足以平民愤,多少人已经等了太久……必须要当街执行,而且现在正是时候,一旦刘资服罪,臣民的归属感更甚,就算京中有些宵小之辈,也不足为患了,民意齐心,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它们更坚锐呢,无敌可破!”
沈相道:“好。杨大人所虑正合适,现下确实是最好的时候,先杀刘资,先平反明德长公主与百里家的案子,其它重大案子,也慢慢开始平反,这是朝廷欠天下人的,必须要查清楚,给个交代!”
杨千重道:“那臣就不等秋后了,等明日结案,立即押他赴菜市口……”
沈相道:“那就先公告一声,叫苦主与百姓们明日去观刑,凌迟之刑,虽然在公主刚上来时,就已经废除,可是对刘资这种罪大恶极之徒,可以免例,行刑之时,当上告苍天,下告万民,此例虽可开,但以后,除此首恶之人,万不可再开……”
“其中的度,臣一定尽心把握,沈相放心!”杨千重道。
见又有人进来回事,杨千重便站了起来,准备告辞,走之前还是问道:“晋王一事,需要告诉公主吗?!”
“我已传信与她,叫她相信我们,现在她正在前线布局,牵一发而动全身,都有各自的战场,她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一定能稳得住……”沈相道:“不然就太让我失望了。”
杨千重心道:她最重视的人在这里,只怕十分心焦,不过以公主的心性,再心焦也会稳,此事确实不能瞒着,不然内外不通消息,到时候公主犯了狗脾气,两个人闹矛盾也挺愁人的。
这样也好,也能测试一番公主的心性,能不能沉得住气,或者说信不信任沈君瑜与百官的能力。
杨千重笑了笑,却并不悲观,去了。说实话,皇陵被脑残太子给挖了,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有一丝丝的窃喜,他知道不合时宜,可是却暗喜着真是天助公主也!
这么脑残的事,真不像是一国太子能干得出来的,所以才说正帝这一支是真的完了,真的废了。公主这一脉,才是天命所归。而所谓天命,实则是民心所向也。
李景熙与众将领都走了进来,沈君瑜立即给了他们令牌,道:“……这是我给你们分配的兵士和任务,晋王想要入京,还需八到十日的路程,但是他们定会日夜赶路,我限你们五日之内,在京城外这几处按下埋伏,一定要机密处置……”
众将领忙都应诺接了令牌,道:“敢问沈相,晋王究竟有多少兵马往京城围来?!”
“可靠消息是说,兵分三路,一路三万,共九万为前锋,其它在后面的辎重等,还有二万余人,晋王占据河东,兵强马壮,不可小觑。你们切不可轻敌,设下埋伏后,不可与之交战,听命偷袭既可,切不可与他们的精锐之兵对上。”沈君瑜道,“重重路障与陷阱,本相要他们折毁锐气,绝不可让十一万大军围城,否则京城定休矣……”
众人自知任务极重,一一领命下去,火速调集兵马出城去设置陷阱。
余下的将领有几个世家子,他们眼中冒着光,十分想要建功立业,痴痴的看着沈相,却不敢冒犯他。
沈相道:“你们五人,各领一队,从此路,绕到大军后方埋伏下来……,不可交战,避开大军,到时,我自会有密信传令与你们,一旦收到军令,立即火速去烧了他们的粮草,并且将他们的大营全换上京城的王旗,军心一乱,士气一低落,就算全是精锐之兵,也无甚用处了……”
众人大喜,忙领命而去。
余下的却是千机门人若干。
沈君瑜道:“千机门原本不应参与剿杀,可是此时却也是没了办法,京城防卫人数还是少,待敌军大破之时,你们领千机门弟子参战,务必掩杀,对于降者,一律接应回京,现在公主的大军还是少,她在前线对阵六十万大军,我们在后方,便绝不容有任何闪失。”
他的嗓子有些哑,咳了一声道:“到时编成军队,就是助力。”
众人一一领命,又道:“门主,待晋地一拜,可否去收复河东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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