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吃了一惊,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算得出来?!他们又不是大人腹中的虫子!”
“怕就怕我们主臣二人早被人家看的清清楚楚,”李筠道:“心思早被摸的透透的,若是如此,此番要离去,定然艰难!”
谋臣心中更加跳的厉害,道:“……为何他如此忌大人,大人无军无地,不过是担个皇叔的虚名罢了……”
李筠道:“你说第三座城,还与防备图上一样吗?!”
谋臣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们被看透,而他却看不透华林芳,此人虽然一直与他们交好,可是恩威并施,心性谋略一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子,他实在是一点也看不透,此时越想,再加上前途茫茫,仿佛有个巨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他们便越加觉得华林芳深不可测。
李筠喃喃道:“……你说,他是不是早算到冀州军将从哪两座城池先进攻?!他早有准备,不然两座空城,为何会这般的巧?!”
谋臣一听,冷汗也是下来了,此事无法深想,越是深想,越觉得前进的每一步,走向的都是死路,太可怕了。
空城之计?!
若是真如华林芳所算一般,他早就算准了这一切,若非早就算准,又怎么会步步皆是设下的陷阱?!
华林芳竟能将此计反过来用,还用的如此的精妙绝伦,只怕赵胜,赢不得了的。
此人,此人……谋臣正觉再前行下去,必然受制,正想说话,突听前面突然喧哗起来。
李筠命人停了兵,叫了探子道:“速去探,前面出了什么事?!”
此时的几个监军哪里还能顾得上后面的李筠,早为立功,扑到前面去了。
前面正也是一座空城,那监军看城门紧闭,城上只几千人马,一时大笑,道:“我原以为并州府的军士俱都是无胆无谋之人,前两座城池的人马俱都弃城而走,你们怎么还不走?!再不走,可就要沦为爷爷刀下的亡魂啦,哈哈,还不快逃,爷爷定不拦你们?!哈哈……”
城下众人狂笑,城上的一些兵士俱都面色微变,脸色铁青,道:“……纵是死,也要守住城,你们只区区几千人,能不能攻上来还难说呐,哼……”
底下的军士也笑,道:“几千人?!我们陛下的中军马上就到,且看你们这座城池如何招架!”
城上守兵冷笑道:“纵赵胜那贼人有十万兵马,我等也不惧,想收下此城,除非从我身上辗过去,我誓死不叛公主,不叛并州府!”
“敬酒不吃吃罚酒!”底下武将冷笑道:“你们还不速速下城投降,投降者饶一命,不降者,碎尸万断,挫骨扬灰!”
城上兵士约也有两千人,听言冷笑道:“死也不降,降那赵胜,老子还不如下地狱去吃屎,有本事就上城来杀了我!”
底下人俱都大怒,当下也不顾等中军前来,怒道:“给我攻城!”
当下便摆开架势,便来攻城。
城上守将与兵士显然是不够的,并州百姓也都上来帮忙,他们都跟在兵士后面,见人来攻城,便上城墙,往下投石待敌,一个个的全都笨手笨脚,显然不及正式军厉害。
而这一切,显然让底下的攻城前锋军大笑,道:“并州兵马是没人可用了吗?!竟然妄想用老弱妇孺前来抵御?!你们这些老东西,若是现在投降,尚可留有一命,若是还不投降,等破开城门,定然要屠城,鸡狗不留!”
回答他的是城上的老人妇人,小孩等人全部往城下吐口水。
“呸呸”声不绝于耳。
虽然口水并未吐到脸上,但是,底下的攻城前锋军已是大怒了,黑了脸,咬着牙发号施令,道:“攻城!”
两柄大柱,火速的便去攻城门,此时呼呼喝喝的往城门上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而城上的诸人俱都没有改变,依旧往城下投石,射箭,至于效用,却实在无多大用处,但他们依旧在努力。
守将看着动静,有一亲兵近前对他道:“大人,大军已到了,他们说还望将军多守一会,务必要等到中军赵胜的三军前来,只要他们入了城,便死定了。届时,还望将军,一定要安排好余军以及所有百姓,从密道离开此城,密道外已经准备了火油等物,以及砂石等,只等人一旦离开,便马上封了密道,叫他们全部围在城中,不得出来……!”
守将点点头,道:“我尚能坚持,你去告诉他们,到时定一个人也不会少,百姓也一定也不会少!叫各位将军放心。”
“成败全在此一举!”兵士道:“城外四门也都早准备了柴火,只等他们一旦入城,便将四门全部堆上柴火,淋上火油,他们飞也飞不出去……”
到时大军一围,除非他们长了翅膀,否则,难以施为。
守将点点头,道:“华行军还有何计?!”
“此城是特意弃了的,华行军说,倘他们冀州军实在反抗太胜,而三万兵马不好围困的话,因此城地势极低……”亲兵低声道:“……会引冰水灌城,只是此计有违天和,华行军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施用此计,只是以防万一,万一三万兵马实在困不住这座城,便用此计,只不可叫赵胜大军再回冀州!”
守将定了定心,道:“此计甚好,虽有违天和,倘若,赵胜的大军实在厉害,只能如此了,只是这些人怕是得淹死,冻死,没人可降,确实是有点有伤天和,华行军以后等天下大定也会被人所诟病,终是中原人,若此计太毒,到时,必会……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此计,倘这些人不是中原人,是外族人,什么计都可用,可是没办法啊,得考虑后面的影响,若是杀了太多,引冀州百姓不满,实在是得不偿失,华行军想的周到,齐全。”
“其余百姓皆已撤离去了别城,此城,已是真正的空城……”亲兵道:“请将军务必顶一会儿,届时便设法引那赵胜入城!”
守将点头,道:“叫几位将军放心!”
那亲兵便悄然离去了。
而城上的百姓,竟也没有怯惧的,全都一脸的愤慨和决绝。
这边暗探已经回来报于李筠,道:“前面依旧是座空城,不过上面的人并没有弃城而逃,只区区两千人马,却妄想阻击大军,城上更是只依赖些老弱妇孺来阻击,简直是笑话,只怕不过区区一个时辰,便能破城,届时,便屠城……!”
那暗探回禀的时候,语气中带了些不以为然,十分轻视的模样。
老弱妇孺?!
李筠看了一眼谋臣,这不是诱敌是什么,李筠便知此地不可再久留。
他们都能看出来了,而冀州兵,明明吃过并州多少亏,却依旧自大狂妄,连这样的反常则为妖的事都看不出来。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将便有什么样的军士,这冀州兵马何时变得这般的没脑子的?!
李筠主臣二人却没有说破,道:“如此甚好。我们且在这里,不急着前去,万一有变,再去接应,也且稍等一等陛下的中军。”
众人显然都笑了,觉得前面攻城之战,实在太过轻松,不禁言笑晏晏的取笑起来。
李筠与谋臣走到一边,道:“此城不对,此城地势极低啊,大人,只怕他们只顾着取笑,根本都没有注意到此城的不对劲,有一条河流正经此处,万一……此处天寒地冻,是围困之战的极利之地!”
李筠道:“我们得走,还要带着这些人走。”
谋臣道:“臣假托往后去接应赵胜,再回转施计,他们必然会当真以为冀州有失,届时不管有多少人跟随大人回转,也是兵马,大人,不可再等了,再等下去,必然身陷于此,绝不可再前进了!”
李筠道:“好!”
两人回到人群中,谋臣对众位道:“各位且在此稍等候,万一前面有变,你们也好接应,我且去看看后面中军何时能到,也去接应一回。”
众人也没在意,见李筠不走,便也同意了。
谋臣果然策马往后走了。
众人却笑了笑,道:“一座之中,区区两千人,和一些老弱百姓,能需要什么接应,依我看,只等陛下前来收此城了,这并州看来十分好取,哈哈,肖铮现在是在睡大觉吗?!到现在还不出现……”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筠闻言点头,一副也深以为然的样子。
等了约两刻钟的时辰,谋臣惊慌失措的来了,道:“……陛下有命,速叫大人回转去救冀州,原来并州无兵,是因为那肖铮十分狠毒,竟然趁我军不备,前去偷袭冀州各城池了……”
“什么?!”众人一听果然大乱,急道:“肖铮,果然是肖铮,怪道这里无兵,全是空城,原来,那贼竟然去偷袭冀州了……?!”
“陛下已分了两路兵马,一路前来助取并州,一路叫回冀州接应,一定要拦阻截杀肖铮……”谋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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