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员主将吃了一惊,看着闭上眼睛的两位大人,怔住了,喃喃道:“……大人,大人……”
“不可啊,大人……”两员主将瑟瑟发抖,泪流满面道:“不可,此等以下犯上之事,万万不可,大人,低头吧,咱们降吧,必还能保全性命啊,不要这般固执……”
定州刺史道:“宁死不降!”
通州节度使也道:“我绝不会屈辱的臣服于一个女人。”
“大人!”两员主将急急的嘶哑的吼着,还欲再劝,外面又有兵士进来道:“……大人,丽城失守!”
“哈哈哈,好一个李君玉,好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李君玉!”定州刺史道:“她若打进来,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罢了罢了……”
他拔出了佩剑,道:“她不是自诩仁义吗?!你们忠于旧主,她也不会杀你们,只要你们降,她哪怕是作作样子,也会优待你们,你们忠心,我记在心,你们,哎……”
说罢已是拔剑自刎倒地。
“大人!”两人扑上前,痛哭成一团。
见通州节度使也要自刎,两人忙扑上前道:“大人,不可……”
“我死了,李君玉才会纳降,你们松手罢,我意已决!”通州节度使道。
“大人,大人……”两员主将哭的难受,道:“末将等无用,无法守城护主,无用啊……”
“不关你们的事,谁叫她是李君玉呢……”通州节度使道:“……若是可能,护好我的家人……”
说罢也是拔剑自刎!
“大人!”痛哭声跪了一地,侍卫兵士们都满是哀伤,有一股说不出的悲痛欲绝。
良久后,他们只剩下了五座城池,皆放白旗,下城投降,迎大军入主城。
李君玉听闻定州刺史与通州节度使已死,道:“罢了,厚葬二人,善待其家属……”又号令三军不得犯民一步,收拢两郡的兵力,整军,开仓放粮……
自此,定州与通州皆被纳入朝廷版图下。
整座江南只剩下临淄国一隅之地,在挣扎,看上去真是可怜巴巴。
李君玉并未在三郡多作停留,立即发兵直奔江南水岸,江南整个震惊。
墨压压的大军,呼喝声都能传到江南对岸去,其给对手的压力是巨大的。对岸城池上的守将看着对岸而来的黑压压的大军给他们的震慑,所有人都呆住了……
“速,速报与朝廷知晓,叫朝廷速速增援,增援……”当下众人脸色发白的应了,亲兵下城池时还跌了一跤,好不狼狈。
而李君玉的大军已经越过三郡,直达江南江岸,直逼江南全境。
而此时的南阳郡守已经在船上,一直顺流直下,企盼在李君玉大军压来之时,能出海,顺顺利利的带着人,带着钱,带着他的一切逃出海。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的是,临淄城岂能放过这么一大块肥肉走?!早就已经一直在盯着他们的动静。
李君玉的大军兵强马壮,而江南的士兵却几乎节衣缩食着,早如饿狼一般,听闻他们船上多粮草与马匹,器械,以及钱财等,就立即出船,不惜一切的将南阳郡守拦在了河间之城,水闸关上的那一瞬,船上的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生路被斩断,岂能甘心?!
城上在叫降,道:“降,降,降,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否则休过此水!”
“临淄帝都死了,竟然,还,还如此作恶?!”南阳郡守大怒,道:“贪心鬼,想要老子的棺板本,做梦!”
“不降!!”南阳郡守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一直在忍耐。
然而敌方只是拦着他,不让他过,也不打他。
南阳郡守等的心焦,心中越发的烦躁,后面李君玉给他的压力,给他的才是最最致命的恫吓,他忍了几天,怒道:“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不能再等了,哪怕是死也要闯过关闸,一定要出海!给我攻关!”
他这边一下命令,对方立即也是出船大战,八大艘船上也放出不少小战船,两方打的如火如荼,谁也不让谁,双方皆有损失,皆有死伤,到最后分不出胜负,只是各自收兵。
而河间城却只是拦着他,就是不让他们过关。
南阳郡守气的几欲发疯,恨不得撕了那守将。
河间守将冷笑道:“这老匹夫再死等也无用,那船上诸物皆是咱们的掌中之物了……”
又打了两日,河间守将突然在关上大笑道:“南阳郡守,啊,不对,大人现在已不是南阳郡守了,因为李君玉已经拿下南阳全境,连定州与通州都被她夺了,定州刺史与通州节度使皆已自刎而亡,底下大人已成国贼,亡命之徒,还不降吗?!哈哈……”
城上一片大笑,南阳郡守吃了一惊,跌脚一回,道:“……李君玉竟这般快,可是真的?!速去探。”
果然是真的,南阳郡守得知时,是真的吓的不成了,又得知李君玉无暇追他,他才松了一口气。
痛失南阳是意料之中的事,虽没想过会这么快,可是,他也完全没想过那两个人能守得住。
当下更是想要出关出海了。
河间城上的守城,道:“……老贼后路已断,让他降,若是不降,硬抢!”
“好!”众人应命,立即在城上招降。
然而南阳郡守回应的却是,道:“……想要老夫降,做梦,老夫也是堂堂郡守,岂会臣服于一个临淄国的皇帝小儿,就算临淄老贼帝当初在世时,老夫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守将大怒,道:“好好好!不降是吧?!本将就硬抢!众将士听令,给本将下去抢,人一律杀无赦,船上东西一律带回来……”
顿时出船厮杀声一片,鲜血渐渐染红了整条江水。
南阳郡守知道此关是过不去了,自知大势已去,脸色微有些发白。
“大人,现在怎么办?!他们若是赢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有将军道:“他们必不会留活口啊……”
“死有什么可怕?!”南阳郡守冷笑道:“他们想要威慑我等,这天下除了李君玉,谁还有这个本事,老夫可不怕他们……既然都是死,叫他们全给老夫陪葬,尔等也是逃不出去的了,可愿与我一起沉海?!”
众将士道:“誓死追随大人!”
“好!”南阳郡守冷笑道:“后面早已无退路,在这儿,可不能屈辱的死,想要我的东西,便宜死他们,哼,给老夫下去凿船,老夫叫他们给我大军陪葬……”
众人一惊,随即领命,沉重如赴死一般的一一潜入江底,下去凿船。
当河间上诸人上了船,看船吃水渐沉时,却已是来不及了……
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这南阳郡守竟然有这种赴死的魄力,宁死也不降?!这样的人,明明见到李君玉望风而逃,连抵抗都不敢,为何现在却是这般呢。
他们想不明白,然而船已经渐渐沉了,吃到水的时候,似乎还看到船上那南阳郡守轻视不屑的眼神。
他明明是个胆小鬼,凭什么轻视他们江南军?!
然而,水让他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模糊了……
这边沉船十足惨烈,八艘大船,无数的财物,陪葬的除了南阳郡守的八千兵马,还有河间城上的一万人马,俱都被大船带翻,有些小船上的人也不能幸免,竟全部被江水带起的漩涡卷入……
消息报到李君玉这儿的时候,李君玉只是淡淡的道:“可惜了……”也不知道可惜的是人,还是船上的财物。
文轩道:“公主料事如神,那河间城还特意增了兵,原以为这些财物辎重,定胜券在握,万没料到南阳郡守竟有这样的魄力。”
“我就说他是兔子,兔子怕虎,怕狮子,可不怕山羊。”李君玉笑着道:“随他们去吧,江南那边也没讨到便宜,还为没吃到嘴的肉白白损失了一万兵马,不是活该是什么?!”
“如此重利,岂能成事?!”文轩笑着道:“江南怕是已经穷到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不必打,久围之则必自溃!”
已有弟子送了信过来,道:“肖将军与楚将军皆有信送来……”
李君玉忙接过来看了,笑着道:“三方合围,且看江南如何破敌,就算不战也无解,我们三大军定会将江南困的滴水不露!”
“解围?”文轩嘲道:“除非学那南阳郡守,逃出海,或是插上翅膀,飞出去,可惜江南民力已尽,他们想逃也有心无力了……”
李君玉深以为然,道:“虽是有九成把握,可是,却也不可轻敌。临淄江南,现下还有五十万左右的兵马,不可小觑啊……我方,却不及他多,楚将军十七万大军,肖将军五万,我这里八万,加起来,不过三十万,悬殊还有是有点大。围困之势,必凶险无比。”
“的确,不过他们号称五十万,只怕不一定有这么多人,”文轩道:“公主算一算对方的折损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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