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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露坐在温泉池里慎重思考。

嗯,丰月祭一开始,她拿的是热血少年漫剧本,之后拿的是神话主角剧本,再然后拿的是权谋剧本。

嗯……现在呢?

喝醉的未曦雪缠着理智思考的昙露,两手放在昙露肩膀上,偏头轻笑:“嘿嘿……冕下,坐到我怀里来嘛,石头多膈。”

银卯实在忍不了了,熊熊火焰在掌心燃起:“冕下,晚上庆祝您想试试烤猫头鹰吗?”

芬礼室利笑得核善:“看来今天有一道大菜,用些仙壶洲特产的香料吧。”

乌钵室利不说话,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现在是什么恋爱喜剧后宫起火剧本吗?!

“……还是算了,做菜用家禽里没有猫头鹰就是因为不好吃,相信祖宗严选。”

“谁说我不好吃!”

醉鬼猫头鹰那该死的胜负欲上来了,拍拍自己的胸肌:“冕下都没试过,怎么觉得我不好次!”

最后他说话还大舌头了。

“很有觉悟!那现在,我们就开始烤吧……”

银卯火焰更盛,而昙露伸手阻止,心生一计:“那你变回原身要不要?要吃你肯定不能人身的。”

酒精让月神座下第一智者猫头鹰大脑转不过来,竟然认为昙露说的有道理:“那您会摸摸我嘛?”

“嗯嗯可以可以,摸到秃。”

未曦雪露出开心的笑容。

下一瞬间,灰点白球的雪鸮浮在水面上。

它不太适应羽毛染水变重,扑腾了几下,加上身高不太够,接着脚一滑——

跌到了水里:“……冕咕噜救咕噜咕噜!”

水花飞溅。

“……”

众人无语。

而未曦雪很快不挣扎了。

他沉了下去。

温泉水面上浮起一只灰点白球。

背朝天那种。

“……”

“……我去!他真溺水了!”

昙露心里警铃大作,过去把未曦雪抱起来。

雪鸮肚子被水鼓起,奄奄一息。

昙露摇摇好像还能听见水声。

主要是太离谱了啊!

要是真的未曦雪溺水身亡举办葬礼,昙露要怎么说?“他是因为泡温泉溺水死掉的,大家要注意安全哦”……想想自己都想扛着千月宫连夜跑出甘渊啊!

这是历史上最搞笑的神官死法了吧!

昙露不停拍脚绷直的猫头鹰后背,水还是吐不出来。

银卯对昙露说:“冕下,你握着脚把它倒吊过来,再狠狠一拳捶他肚子。”

“行吗?”

昙露其实着急到人工呼吸都想到了。

“请相信我,我是专业的。”

专司治疗的月兔笑得人畜无害:“我来帮您抓住脚也行。”

听医生的准没错。

于是昙露照做了。

月兔提着猫头鹰,给国妃打,并蒂睡火莲围观。

昙露一拳过去,本来晕死过去的雪鸮果然呕出了水,还有怪叫:

“……咕哇哦!”

银卯再笑眯眯地提着雪鸮到池子边缘用力晃了晃,让雪鸮猛咳几口水,能够彻底呼吸,就是还没清醒。

昙露想了想:“要不给他放到里面的小房间里?”

含凉庄里备好了东西,应有尽有。

还有一个针对小体型兽人兽身的烘干箱。

把未曦雪放进去烘干以后,放到床上,掖好被角。

安置好未曦雪后,昙露回到浴池。

有了未曦雪那个神金一般的小插曲,昙露竟然不太紧张了。

她咳了咳:“咳咳!我是想和你们说一下我留下雪芳池的原因。”

芬礼室利和乌钵室利面面相觑:“是,冕下。”

“你们都知道魔狼还没被找到吧?”

双子同频点头。

昙露竖起食指指向半空:“魔狼能操纵魇魔,而雪芳池的神赐异能处理魇魔效率更高,留下他是更好的选择。而我要是真的以渎神罪名追究雪豹族,那会牵扯起腥风血雨——唇亡齿寒,也不利于月神殿接下来的和平发展,你们之前的辛苦和隐忍功亏一篑了。”

她再拿玉杯盛一杯酒:“你们不用和他相处愉快,你们几个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基础本来就不一样,只要和平相处,当同事就行。做得到吗?”

双子再互相看了看,再看看真的也无所谓的银卯,回答昙露:“做得到,冕下。”

他们和雪芳池没有矛盾。

芬礼室利犹豫片刻,还是说:“冕下,近夜神官对雪豹积怨颇深。您可能还要和他再谈谈。”

也不怪未曦雪。

雪芳池已经算是未曦雪杀身仇人的儿子了,没给他来一炸弹算很好脾气了。

昙露不清楚具体过程,但推测出了大概,自然也想到这个:“嗯,我知道,我一会单独去和未曦雪说,谢谢提醒。”

“……您过奖了,不敢当。”

“好,那大家一言为定,我敬大家!”

昙露举起酒杯。

银卯和莲花双子见此,也倒了酒,杯子和昙露的碰在一起。

可能是酒的作用,彼此之间也没那么拘谨了。

银卯和昙露不说,微醺的双子也打开了话匣子,和昙露聊起仙壶洲:“冕下,仙壶洲风景和气候我们敢说整个主星都比不过,有山有水,四季分明,春暖秋凉,但夏天不会太热,冬天有薄雪但也不会太冷,好酒也很多,也是最好的疗养旅游圣地,渴了就去捞泉水,饿了可以摘野果或者摘菌子烤着吃……”

乌钵室利也没那么害羞,喝着酒,泡着温泉,肩膀肌肉松弛下来:“唔,蜂蜜也好吃,就是要躲蜜蜂……冕下,您喜欢蜂蜜吗?”

乌钵室利湿掉的黑色发丝粘在白色花瓣似的脖子上,水珠沿着发丝滑过喉结,再沿着肌肉往下。

昙露听得神往,想了想:“泡水喝我喜欢。”

乌钵室利大概是真的醉了,大着胆子凑到昙露耳边,举起手咬耳朵:“芬礼好几次被蜜蜂追,只能跳河躲。”

“真的呀?”

芬礼室利怎么可能不知道哥哥在我讲什么,委屈起来了:“我被蜜蜂追,然后哥你割蜂蜜,我都怀疑你每次抽草叶是不是动了手脚,三次里有两次都是我去!”

“……没啊,是你运气不好。”

乌钵室利视线移开了。

芬礼室利向昙露告状:“冕下!他一定动手脚了!再说我们两个的体质,我被蜇了你难道好到哪里去吗?”